秦晏舟說的沒錯,在沈煙跟他合作的消息傳出去的第三天,邀請函就送到了兩人手上。
沈煙坐在辦公椅上翻看寫著燙金字體的邀請函,忍不住的唇角上揚,心情異常的好。
這第一塊敲門磚算是有了。
蘇莎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啃蘋果,含糊不清道,“你過幾天去雲城參加招標會,要去多久啊?”
政府項目跟一般項目不同,流程會更多更繁雜,還不能排除會有突發意外,所以需要隨時待命。
沈煙想了想說,“至少一個月以上,沒準兒新年都要在雲城過了。”
蘇莎垮著臉啊了一聲,歎息道,“那今年過年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蘇莎父母五年前離異後,各自又組建了家庭,雙雙移民國外。
這些年兩人除了每月按時往蘇莎卡上打錢,幾乎跟她沒什麽聯係。
所以蘇莎這幾年的大年三十都是跟沈煙一起在程家過的。
沈煙看著她一臉哀怨的模樣,輕笑著說,“你要是最近沒接修複工作的話,跟我一起去雲城不就好了?”
蘇莎眼前一亮,“對哦,反正馬上要過年了,就當是提前給自己放假了!”
兩人一拍即合,在十一月二十四號下午一起出發去機場。
沈煙準備充足,不僅帶了江川和衛風貼身保護,還安排了幾十名精心挑選出來的程家保鏢提前去雲城踩點兒,順便護送主設計師弗雷德過去。
就算程家在燕京算得上強龍,去了雲城,也不得不防著謝家這個地頭蛇。
謝家一直沒找沈煙的麻煩,但她始終不相信謝家會就這麽算了。
十一月底的天氣已經很冷了,沈煙穿著件長款羊絨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而蘇莎則穿著條漏小腿的裙子,外麵套了件薄風衣,挽著沈煙的胳膊哆哆嗦嗦地往機場裏麵走。
沈煙拖著她加快步伐,“讓你多穿點你不聽!”
蘇莎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說話都帶著顫音,卻依舊嘴硬,“我寧願冷死,也不能不要風度!”
一行人進了VIP候機室,裏麵暖氣很足,蘇莎這才覺得活過來了。
她一邊吸著鼻子在沙發上補妝,一邊跟沈煙閑聊,“我挺長時間沒去過雲城了,金盛廣場那裏有家酒吧,裏麵的駐唱小哥哥都很哇塞,今天晚上一起去喝酒放鬆一下?”
沈煙無奈扶額,“我是去談項目的,不是去度假的!明天就是內部招標會了,你覺得我還能放鬆的起來嗎?”
蘇莎歎了口氣,“好吧,那我隻能一個人去狂歡了!”
她話音剛落,沈煙餘光瞥見候機室門口有人進來,還不止一個。
抬眼看去,打頭進來的是秦晏舟,還有滿臉困意的顧淮安。
兩人身後除了陸遠,還跟著十幾個精壯的保鏢。
沈煙覺得自己就夠謹慎的了,沒想到秦晏舟比她還要惜命,竟然直接帶這麽多保鏢上飛機!
秦晏舟對上她的視線,率先勾起唇角打招呼,“這麽巧,四妹跟我一個航班。”
沈煙心想:有衛風這個定位器在,能不巧嗎?
看破不說破,她淡笑著回應,“是挺巧的,不過你不是去哪兒都喜歡乘私人飛機的嗎?”
秦晏舟徑直走到他身旁坐下,“我怕太張揚了,還是低調點兒好。”
沈煙視線掃過整齊排列在他身後的保鏢們,沒忍住出聲問,“你管這叫低調?”
秦晏舟麵不改色,“蘇大師之前不是說我最近會有血光之災嗎?畢竟雲城是別人的地盤,還是得防著點兒。”
沈煙一愣,慢半拍才想起來,蘇莎之前給秦晏舟看過麵相,說他兩個月內會有血光之災。
一旁被提及的蘇莎默默翻了個白眼,嘀嘀咕咕道,“我既然說了會有血光之災,那就是一定會發生的,你防著也沒用!”
秦晏舟聽到了,卻隻是笑而不語。
顧淮安一看到蘇莎,也不困了,精神煥發的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就開始撩閑,“哎,你幫我也看看麵相唄?”
蘇莎斜了他一眼,隨口就說,“你最近最好離女人遠一點兒,小心毀在美色上!”
顧淮安眼睛一眯,嘖了一聲,“你不會是嫉妒我最近桃花旺,故意這麽說的吧?”
蘇莎嗤笑一聲,“我嫉妒你什麽?嫉妒你腎虛?還是嫉妒你被人騙財騙色?”
顧淮安臉一沉,“誰腎虛了?”
蘇莎:“虛還不承認?”
顧淮安氣的幹瞪眼,湊到她跟前壓低聲音問,“敢不敢今晚約戰?”
蘇莎斜楞他一眼,十分不屑,“怕你啊?”
“今晚爵色酒吧!”
“誰不來誰孫子!”
沈煙跟秦晏舟聽著兩人常規操作的“約架”對話,早就習以為常,神情波瀾不驚。
隻是秦晏舟腦海裏莫名浮現出那晚沈煙神誌不清時的一係列致命**。
在車上、在他懷裏、在浴缸裏...
現在回憶起那晚的情景,他身體裏異樣的躁動依舊輕易的翻湧而起。
四十分鍾後,一行人落地雲城。
機場外的路邊,一模一樣的私家車就停了二三十輛,一半是程家保鏢,還有一半是秦家保鏢。
沈煙站在自家車跟前,笑著跟秦晏舟道別,“三哥,明天見。”
秦晏舟勾起唇角,神色意味深長,“別明天見了,正好到飯點了,一起吃個飯。”
他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拉開沈煙的車門,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長腿一跨坐進去了。
沈煙愣了兩秒,隨後神色如常跟著上了車。
江川上了駕駛席,陸遠上了副駕駛。
衛風慢了一步,已經沒了他的位置,他隻能去後麵那輛,跟蘇莎和顧淮安這倆冤家一輛車。
車子發動,後麵的保鏢車陸續跟上,秦家的車加上程家的車,一眼望不到頭的超長車隊勻速行駛在路上。
當然,暗中還有好幾撥來路不明的人開車跟著,隻不過保鏢車隊太長,把沈煙跟秦晏舟乘坐的車擋的嚴嚴實實,他們連頭車的影子都見不著。
車上,沈煙一臉淡定的問,“你也發現有人暗中盯著我們了?”
剛剛秦晏舟在機場門口看向她的目光分明是話裏有話。
秦晏舟幽深的瞳孔晦暗不明,“從我們出機場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人盯著了,還不止一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