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的,蕭楚楚,這些年來也辛苦你了,小小年紀替我操持這些繁瑣的事務,白白耽誤了你這麽些年。
怪我疏忽了你的感受,爺爺提醒我才想起來,你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有喜歡哪家的男孩嗎?”
傅夜琛問道,就像個關心妹妹的大哥哥。
洛卿卿費盡心機才掌握了傅家的管家大權,卻被傅老爺子輕飄飄的就奪走了。
她心裏麵很清楚,傅老爺子是怕她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才未雨綢繆。
可是,她辛辛苦苦下了這麽久的大棋,怎麽可能拱手讓人呢?
“卿卿不想將就,見慣了夜琛哥哥這樣優秀的樣子,我實在是看不上別的男孩。可是就我這瞎子的模樣,又有哪家優秀的男孩子會喜歡我呢?
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就讓我這一生孤獨終老吧。”
她故意說得淒涼。
聽得傅夜琛一陣沉默。
他拿出路上隨便買的一件首飾遞給她:“給你的禮物。”
洛卿卿心裏咯噔一下,以往她每次這樣裝可憐的時候,傅夜琛必然會安慰她,很快就會讓蘇晚輕把眼角膜捐出來,可是這次,他居然沒這麽說,這意味著什麽?
難道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所改善?
不行,要是這樣的話,她做過的那些事情早晚會曝光的。
她心裏千回百轉,臉上卻絲毫不顯,隻是笑著將禮物盒遞給趙又衾:“媽,替我戴上,幫我看看好不好看。”
趙又衾打開一看,是D家的一款限量版珠寶,怎麽會不好看?
“很適合你。”
戴上後,傅夜琛稱讚道。
“傅少,我忽然想起與朋友的約會,差點忘記了,卿卿就麻煩你幫我照顧下了。”
趙又衾借故離開。
“嗯。”
傅夜琛也沒放在心上,反正他一向也看不慣趙又衾那副樣子。
一把年紀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坊間傳聞與一些老總的關係也是不清不楚的。
趙又衾走後,因為洛卿卿眼睛看不見,傅夜琛為洛卿卿布菜。
“這道是你愛吃的澳洲龍蝦,這是清蒸鮑魚……”
洛卿卿每一樣都嚐過了。
吃得差不多了,她忽然說:“夜琛哥哥,這支紅酒是我媽的朋友送的,說是要十幾萬塊錢呢,我長這麽大還沒喝過這麽好的紅酒,你能不能陪我喝點?”
“小孩子別喝酒。”
“我都22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人22歲孩子都有兩個了呢!”
洛卿卿不高興的撅著嘴巴。
她一說,傅夜琛才發現,她今晚穿得很成熟,是一件黑色的禮服吊帶裙,她的肩膀長得很漂亮,穿上這件裙子蠻漂亮。
但是這種硬凹出來的氣質,跟蘇晚輕那種天生的就是不一樣,蘇晚輕即便是穿一件簡單的白T恤,也是有氣質的。
“行,那我陪你喝點,叫人來開酒。”
傅夜琛本來想自己叫,卻忽然想起自己都不知道心來的傭人的名字,隻能叫洛卿卿喊人。
她卻掩嘴笑了。
“今天我生日,高興,給他們都放了一晚上的假,今晚就勞煩傅少替我開個紅酒好麽?”
傅夜琛潛意識裏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開了酒。
畢竟,他和蘇晚輕都欠了她許多,該還的不能虧欠別人。
“差點忘了,我媽已經幫我們醒了一些紅酒,就放在廚房,我不方便,勞煩夜琛哥哥去拿一下好麽?”
“嗯。”
傅夜琛到廚房,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廚房中央的一壺紅酒。
的確是好酒,整個廚房裏都已經彌漫了它的香氣。
他平時不愛喝酒,但是遇到了品質好的,也喜歡嚐一嚐。
他為兩人都倒了一些紅酒。
“你隻能喝這些,喝完了就不許再要了。”
“好的,都聽你的。”
洛卿卿很溫順。
傅夜琛在拿起酒杯的那一刻,想起了家裏的蘇晚輕,不知道她睡醒了沒有,餓不餓。
“cheers!”洛卿卿舉起酒杯。
寶石紅色的酒液在景致的高腳杯裏搖晃著,燈光下,折射出了比鴿血紅寶石還要誘人的光澤。
兩人都喝完了杯中的酒。
酒業馥鬱醇香,入口不澀,回味還帶著芳香和甘甜,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傅夜琛忍不住想要再嚐一些,反正今晚家裏沒人,他肯定是要留下照顧洛卿卿了的。
他撥了個電話回家。
蘇晚輕已經醒了有一會了,她醒來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觸手是冰涼的,是空的。
她不在。
她暗笑自己這麽幾天就習慣了他的存在了。
簡單洗漱後,她到樓下吃飯。
已經準備好了精致的晚餐。
還不等蘇晚輕開口,家裏的傭人就已經說道:“傅少公司有事,讓太太不用等著他了。”
因為之前洛卿卿和蘇晚輕有些不愉快,他擔心蘇晚輕知道自己去洛卿卿那過生日會不高興,便借口稱是去了公司。
“嗯。”
蘇晚輕淡淡應了,想想也是,這麽久沒去公司,應該有很多事情吧。
“這是傅少出門前特地交代太太要吃的燕窩,請太太吃完再吃飯。”傭人盡職盡責的提醒道。
“嗯。”
端起燕窩,她一下就喝完了。
味道清甜不膩,毫無腥味,很好吃。
她正準備開始吃飯的時候,傭人把電話遞給她:“太太,是傅少的電話。”
“怎麽了?”
“我今晚不回來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傅夜琛因為喝了酒,聲音格外的柔和,帶著一絲甘洌。
“嗯。”
她的聲音淡淡,不帶喜悲。
傅夜琛聽了卻不高興了。
“你就沒話要叮囑我嗎?”他不甘心的追問。
“那你記得休息。”蘇晚輕說。
“你也是,好好休息。”
傅夜琛正準備掛電話,洛卿卿忽然笑了下。
她的笑聲通過電話傳到了蘇晚輕的耳朵裏,可是她沒做出任何的反應,隻是淡淡道:“我吃飯了。”
然後掛了電話。
因為洛卿卿的聲音不大,傅夜琛不確定蘇晚輕有沒有聽到,也沒放在心上。
而掛了電話的蘇晚輕,心情忽然沉重了。
沒有了剛起床時候的閑適。
其實她能理解的,傅夜琛是個習慣了女色的人,讓他在自己身邊的三個月不能同房,的確是難為他了。
畢竟是傅少,即便不是他主動,也會有很多女人上趕著貼上來。
道理她不是不懂。
反正是要離婚的,她不該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