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是個乖學生,很少來這種“不乖”的地方。

巨大的音浪衝擊著她的耳膜,令她整個人都很不舒服,就連椅子都被這樣的音浪衝擊到顫抖。

酒吧裏還有濃重的煙味摻雜著打翻的酒味,濃烈霸道的鑽進人的鼻腔。

這是個瘋狂的地方,蘇晚輕真的太不喜歡了。

“晚晚,你是不是不習慣?要不你先走,我會招待好卡戴珊的,明天你再來。”程溯安提議道。

“謝謝你的好意,可我不能什麽都靠你,我可以的。”

蘇晚輕說完站上了舞台。

既然要博得卡戴珊的好感,就要從與她一樣開始,至少不能讓她認為自己是個無趣的人。

看到蘇晚輕上台,卡戴珊都是著實愣了一下。

她以為蘇晚輕就是那種衣服男人獲取利益,實際上是個綠茶婊的女孩,所以第一眼就對她沒有好感。

沒想到她竟然也喜歡玩這個。

卡戴珊主動的讓出了自己的話筒:“給你。”

蘇晚輕一怔,其實她自認為唱歌實在是她的短板。

“還是你唱,我為你伴舞。”

雖然跳舞蘇晚輕也不是特別擅長,但是大學的時候她曾經參加過學校裏的舞蹈社,好歹也是有一定基礎的。

盡管好多年沒有跳了,她生澀的回憶起大學裏的舞步,很快就重新熟悉起來。

她的裙子不長,跳舞很方便。

看著她的舞姿,卡戴珊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豔。

最難得是她們兩人的配合十分默契,看起來就像是排練了多年的搭檔。

收獲了比剛才還要熱烈的尖叫聲,真是太燃了!

蘇晚輕素來不愛出風頭,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這麽多人歡呼尖叫簇擁著,令她的心裏生出一絲陌生感。

總的來說,這樣的感覺不令人討厭。

卡戴珊終於唱累了,蘇晚輕也跳累了。

他們都走下了舞台。

舞台上的燈光昏暗,隻有閃爍的射燈,很多人都沒看清他們兩人的麵貌,卻錄下了視頻。

走下舞台後,有不少人循著她們的足跡追過來。

端著店裏最高級的酒,笑著搭訕。

“美女,喝一杯。”男人調笑著,狹促的眼裏藏著濃濃的興趣。

卡戴珊隻瞥了他一眼,便伸出一隻做了鮮紅美甲的手指,推開了他的酒,冷聲道:“別掃了我的興。”

她美豔疏離。

男人借著燈光終於看清了她的樣子。

“你是……卡戴珊!”

男人眼中的興趣更濃了。

卡戴珊起身,用餐巾紙擦了擦自己的指尖,嫌惡道:“沒勁!”

蘇晚輕和程溯安也跟著她離開。

她想,也許這就是名氣太大的煩惱,不管去哪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接下來想去哪?”程溯安問她。

“睡覺,我累了。”

卡戴珊抱著雙臂靠在座椅上。

“好的,我的大小姐。”

程溯安親自開車,送她到寧城最高級的六星級酒店。

為她訂了最豪華的總統套房。

走進套房的時候,卡戴珊挑眉看了程溯安一眼,忽然問道:“我倒是好奇,你怎麽突然就發達了?這個房間可不是你這個留學還需要做服務生賺生活費的窮學生負擔得起的。”

“我找回我的親人了。”

“哦,他們很有錢?”

“算是吧,所以你可以盡管花我的錢,隻要你高興就行。”

程溯安的聲音溫柔。

“我以為男人隻有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才會說這種話,原來對自己的追求者也可以說的。”卡戴珊打趣道。

“卡戴珊,你就非得說那段嗎?”

在兩人的對話中,蘇晚輕也理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想必這位卡戴珊小姐是程溯安的追求者之一。

沒想到程溯安為了她,連自己的追求者也願意招惹。

“所以她到底是誰?你女朋友嗎?”

卡戴珊忽然對蘇晚輕生出了一絲興趣。

“暫時還不是。”程溯安失落的攤攤手。

“暫時?”

卡戴珊很敏銳的捕捉到了程溯安話裏的遺憾。

聽起來,是他在追求這個女孩子咯。

她倒想要看看,看不上她的程溯安,喜歡的女孩子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

“蘇……”

“我叫蘇晚輕。”蘇晚輕報上自己的名字。

“蘇,我還是喜歡叫你蘇,既然程那麽忙,我們就別打擾他了,這幾天就麻煩你了,我這個人,不是很好相處,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卡戴珊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拿出一瓶香水送給蘇晚輕。

“這是我的榮幸。”

蘇晚輕很高興她願意給自己一個接待她的機會。

她收下了香水,盡管她並不喜歡用香水。

不過,一定要回贈給她一份更有意義的禮物,她想。

“那你今晚就在我這裏休息吧,陪我說說話,好嗎?”卡戴珊提議道。

蘇晚輕瞥了程溯安一眼,點點頭,“希望我不會打擾你休息。”

“女士聚會,男士請離開。”

卡戴珊開始趕程溯安走。

程溯安很無奈,卻也不好強行留下,離開了房間。

“好了,就剩下我們了,可以好好聊聊天了。”

卡戴珊從包裏拿出一袋麥片,用酒店裏的開水泡開。

濃濃的麥香很快就升騰起來。

“你看起來,像是個受過情傷的女孩。”卡戴珊忽然說道。

蘇晚輕靜默了,她不是個喜歡跟陌生人傾訴自己心事的人。

“你看得很準,可我並不想與你分享我的傷心過往,你喜歡吃什麽的話,我倒是可以為你去買點。”

“我願意與你分享我的過往,這輩子,我就一個男人動過心,他就是程。”

蘇晚輕一怔,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直接。

“你現在還喜歡他麽?要不我幫你們撮合一下?”

她試探著問道。

誰知道卡戴珊突然對著天花板哈哈大笑,遞給她一件嶄新的真絲睡裙,說道:“你還真是有點可愛,他當年潦倒到做服務生都不稀罕我,現在這麽有錢了,還能看得上我?你還是洗洗睡去吧。”

摸著手裏的睡衣,蘇晚輕感覺到自己跟卡戴珊之間的巨大差距。

她就像是個完全成熟的女人,而蘇晚輕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在她麵前根本就不堪一擊。

盡管她並未對她懷有敵意。

“不要瞎想了,明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她衝著蘇晚輕眨眨眼,走進了浴室。

直到她婀娜的身姿消失在廁所裏,蘇晚輕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不是客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