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姍,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你要怎麽對我?像對待晚晚一樣,關進精神病院嗎?唉,我真的好害怕,畢竟,要不是程醫生保護她,晚晚現在可能已經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又是程溯安!一聽到他的名字,傅夜琛的周身的氣場就變得冷冰,眼神裏也透著鋒芒。

就連裴幼姍也知道程溯安,看來他跟蘇晚輕是真的有些講不清楚的關係。

“晚晚,我帶你走,讓他們這對狗男女郎情妾意去,咱們獨自美麗。”裴幼姍為蘇晚輕一萬個不值,拉著她的手就要離開。

當年追她的人都能圍著寧城繞一圈了,千挑萬選,竟然選了個大渣男。

“你敢?”傅夜琛怒極反笑,這笑意不帶一絲溫度,猶如來自煉獄的修羅。

如果隻有蘇晚輕一人,她當然是敢的,但是裴幼姍背後是裴家,裴叔叔和裴阿姨都是好人,她不敢。

裴幼姍卻渾然不覺危險的靠近,還準備跟傅夜琛懟幾句。

“姍姍,別鬧了。”蘇晚輕打斷了她的話,把自己的手從她手心裏抽離開去。

要是再讓她說下去,勢必會影響到裴家。

她已經連累了程溯安,不能再連累裴幼姍和裴家。

“你不想走?”裴幼姍詫異的看著蘇晚輕。

蘇晚輕衝著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趕緊離開。

她終於明白了蘇晚輕的良苦用心。

“不急,你挑唆我老婆跟我離婚的帳,還沒算清楚。”傅夜琛沉聲道。

這下,蘇晚輕真的慌了。

之前她急著趕走裴幼姍,除了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發病的樣子外,就是怕她被傅夜琛這個魔鬼盯上。

現在看來是徒勞的。

要是傅夜琛真的對裴家出手,她怎麽過意的去?

“姍姍,你先走,明天再來看我。”

蘇晚輕推著裴幼姍出了病房門口。

裴幼姍還想回頭,被蘇晚輕擋住,“你不想叔叔阿姨的心血被傅夜琛報複就趕緊走,我自己能行。”

隨著房門“哢噠”一聲關上,整個房間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你就這麽想跟我作對?”如魔鬼一般駭人的聲音。

“怎麽那麽著急讓她走,是真的關心她,還是怕她說些不該說的話?”傅夜琛咄咄逼人,讓人無處可逃。

可是蘇晚輕也不是普通人,在九院三年的鍛煉,讓她學會沉默是金。

“夜琛哥哥,對不起,都怪我。”被忽略了許久的洛卿卿終於找了自己的存在感,她低聲啜泣。

“卿卿?”傅夜琛訝異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道歉,看向她的目光不自覺的變溫柔。

“之前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不該讓蘇姐姐打電話的,我原本以為她隻是心情不好想找人說說話,我知道她不愛跟我說話,就讓她打了,沒想到她竟然是想要走,都是我的錯,要是蘇姐姐真的跟人跑了,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她一邊說一邊流淚,真是我見猶憐,蘇晚輕卻在心裏冷笑,洛卿卿可真是戲精上身。

“你竟然真的千方百計想要逃走?”傅夜琛的眸子冷了,他忘了剛才他誤會了蘇晚輕時候的愧疚。

盡管洛卿卿說的不全是事實,但是她的確是想要離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沒什麽錯,所以蘇晚輕也懶得辨駁。

“其實夜琛哥哥真的很好,是寧城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蘇姐姐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夜琛哥哥,不管怎麽說,你也要顧及蘇姐姐的病啊。”

原本傅夜琛都快忘了蘇晚輕的病了,在洛卿卿的提醒下,他想起來了“你的確讓我刮目相看,不過是個普通的胃病,竟然跟程溯安串通家庭醫生一起來騙我說是胃癌,可惜我沒你想的那麽愚蠢。”

她的確是騙了他,隻可惜跟他說的相反,蘇晚輕的嘴角扯起一起嘲諷,還真是挺可笑的。

傅夜琛此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欺騙,現在她騙了自己,居然還這麽雲淡風輕,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已經選擇淨身出戶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蘇晚輕疑惑的看著他,想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執著著不肯跟她離婚。

嗬,傅夜琛覺得好笑,難道在她眼裏,他就是一個貪圖小利的男人?

他想要的東西,就還沒有得不到的!他把她摟進懷裏,緊緊鎖住。

“卿卿,你先出去。”傅夜琛忽然想起洛卿卿還在身邊,把她打發出去。

“好。”洛卿卿應下,一轉身卻臉色深沉,蘇晚輕你還真是不要臉,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能勾引夜琛哥哥,我一定要讓你萬劫不複!

傅夜琛低下頭,親吻她的脖子,咬住了她的頭發,熱熱的氣息呼在了蘇晚輕的耳邊,從前是溫柔繾綣的愛人之間的溫存,此時此刻,她卻隻覺得惡心。

察覺到她的抗拒,傅夜琛在她的頸間狠狠咬了一口。

蘇晚輕疼的倒吸了口涼氣,眼淚差點滾落,卻硬生生忍住。

依舊是一聲不吭。

她的手被禁錮了,就抬起腳去踹他,不料他早有防備,用腿把她的腳狠狠壓住。

“你鬧了這麽多事出來,是想讓我多陪陪你?”他故意這樣說。

蘇晚輕在心裏嗤笑,這男人還真是厚臉皮,明知道自己厭惡他極深,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想要的隻是跟你離婚。”

蘇晚輕油鹽不進,堅持自己的目標。

“就算是讓裴家給我們的婚姻陪葬也在所不惜?”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縈繞,說出的話卻像毒蛇那樣冷毒。

“你不要臉。”罵完這一句,蘇晚輕的胃部突然傳來了一陣絞痛,令她冷汗淋漓,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她的眼睛濕漉漉的,裏麵是茫然和空洞。

傅夜琛突然溫柔的撫過她的眉眼,這個時候的她實在是太過迷人,那種易碎的美很快就激起了她的保護欲望。

他把頭抵在她的肩胛上,重重歎了口氣。

“別鬧了,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他突然軟聲求和。

令蘇晚輕始料未及,卻絲毫不為所動,如果這話在三年前,她一定會感激涕零,可現在,她不屑。

許久後,她輕啟朱唇:“回不去了,你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