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輕回頭一看,不僅有傅夜琛,還有洛卿卿。

有些疑惑,他們感情這麽好怎麽還不公開結婚?

難道傅夜琛這個變態就喜歡耗著自己跟洛卿卿搞地下情?

“真的是你?”傅夜琛看著蘇晚輕,側顏輪廓緊繃。

蘇晚輕冷笑,她說了他又不會相信,就像三年前,她拚了命否認,傅夜琛就是不信自己。

所以現在為什麽又來假惺惺的問她?“與你無關。”蘇晚輕沒有回答他,隻是輕飄飄的摘開了他的關係。

“我是你丈夫!”傅夜琛高大的挺拔的身軀就佇立在門口,雙手緊握成拳,隱忍的青筋在手背上縱橫交錯。

“做筆錄是嗎?我跟你們走。”蘇晚輕直接跟著兩名警察離開,沒有再看他一眼。

男人快步跟上,拉住了她的胳膊。

蘇晚輕原本是要奮力掙脫的,但是此時胃部突然一陣**,她沒法,隻能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望著傅夜琛。

“蘇晚輕,別讓我失望。”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回**,溫熱的氣息在她耳畔噴薄,讓她覺得喉嚨幹癢,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油然而生。

失望?他對她還有希望嗎?不是早就把她定罪了?冠冕堂皇的話真是一套一套的。

蘇晚輕用力掰開他的手,跟著警察上了警車,頭也不回。

程溯安和裴幼姍立即駕駛了自己的車跟在警車後麵。

原本一般的筆錄都是放在派出所做的,隻是蘇晚輕設計的案件不是小案件,而是轟動了寧城的傅氏、蘇式夫妻死亡案。

倘若她真的是凶手,那稱呼一聲女魔頭也不為過。

因此她被帶到了警察局的刑偵支隊,已經專門調了一組專業的審訊警察組來審這起案件。

麵對黑壓壓的一排警察,蘇晚輕的心裏沒有一絲波瀾。

在九院的時候,她麵對的可不止這幾個人呢。

“你們有什麽想知道的,就問吧。”她淡淡開口。

這心理素質,驚呆了在旁邊做記錄的小警察。

他雖然入職不久,但也做了不少筆錄了,像她這麽淡定的,真不多。

很多人即便沒有作奸犯科,但是看到警察心裏也是發怵的。

“蘇晚輕,你別太囂張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是多麽完美的犯罪,也是有破綻的。”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察沉聲說道。

“請問。”

他們開始盤問三年前問過的那些問題,不過這次主角換成了蘇氏夫婦。

不得不說,洛卿卿這一招是真的狠。

原本蘇氏夫婦的死就是紮在蘇晚輕心頭的一根刺,即便不能證明是她殺了自己的父母,但是反反複複的提起此事,本來就是對蘇晚輕的二次傷害。

這所謂的做個筆錄,原來是這麽嚴肅的審問。

五個警察,輪流問,反反複複的發問。

問題都是差不多的問題,就是翻來覆去,打亂了順序,顛三倒四的挑著一些細節問。

蘇晚輕努力維持自己的情緒,盡管一提起她父母的死亡,她的心裏就很難過,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可是警察卻不停的盤問著一些細枝末節。

並且是一次次的,挑戰著她的承受力。

而她的回答邏輯清晰,不管怎麽問,她的回答都是始終一致的。

要麽就是她沒有說謊,要麽,就是她的心理素質已經強大到變態。

到了最後,她終於紅了眼圈,卻依然在保持鎮靜,她的雙手用力撐在桌子上,手指微微顫抖。

“問完了嗎?”

其實已經問完了。

但是警察一無所獲。

因為她所表達出來的細節,恰恰證明了她跟這個案件毫無幹係。

可是他們接到上麵的指示,一定要盡量坐實她的罪名。

這讓他們很為難。

一般人經曆了這樣的拷問早就崩潰了,何況問的還是自己逝去的至今。

其實警察也知道自己很殘忍,而且蘇晚輕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凶手。

可是上麵的命令他們也無法違抗。

於是幾個警察走出門,在辦公室開了個內部會議。

出現了兩個意見。

一部分警察認為,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應該按照上麵的意思執行,另一部分則堅持蘇晚輕是清白的,作為人民的警察,不能昧著良心辦事。

一時之間,誰也不能說服誰。

他們僵持不下。

直到傳來蘇晚輕昏迷的消息,他們才咯噔一下。

要是在警察局審訊的時候弄出命案,不管怎麽說他們都無法規避責任。

其實在審訊的時候,蘇晚輕的胃就一直在隱隱發痛,到後麵,被她傷痛的情緒影響,它的胃狠狠折磨著她的意誌。

審訊完後,她終於支撐不住了。

警察們叫來醫務室的警醫,隻是警醫平日裏接觸的不過是感冒咳嗽這些小病,根本診斷不了這樣的毛病。

“門口有人自稱是醫生,要進來給蘇晚輕治療。”門口傳來訊號。

警察沉默了會,拒絕了。

“蘇晚輕是重點嫌疑人,不能見外麵的醫生。”

又過了一會,上麵傳來指示,指明了讓外麵的程溯安醫生來給蘇晚輕看病。

警察們嚇了一跳,不由得開始重新思忖。

能讓上麵特地打電話來關照,那蘇晚輕的背景應該很強。

可要是她背景真的很強,那之前怎麽會有人讓他們給蘇晚輕定罪呢?所以說,神通廣大的應該是這位程溯安先生。

他們對視了一眼。

程,難道是寧城神秘的貴胄程家?

警察們的態度頓時嚴肅起來,他們把程溯安請了進來。

“程先生,請進。”

程溯安瞥了他們一眼,眼中森冷充滿警告意味。

“她在哪?”

“蘇小姐在這邊。”警察們把他引到了治療室。

治療室內,蘇晚輕已經軟軟的倒在病**。

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她又流血了,程溯安皺眉。

“你們最好祈禱她沒事。”

他冷聲開口,周身寒氣森冷。

“都問完了,問完了我帶她回醫院。”

原本想留下蘇晚輕的警察的頓時不敢說話了。

一是因為程溯安看起來真的很不好惹,不管他是不是程家的人,還是先不得罪的好。

二是因為蘇晚輕看起來真的很虛弱,要是死在這裏無法跟群眾交待。

“請蘇小姐在醫院隨時等候我們的傳喚就好。”

於是程溯安抱著蘇晚輕大剌剌的走出了警察局。

裴幼姍看到蘇晚輕嘴邊的血嚇了一跳,滾燙的眼淚頓時傾瀉出來。

“她、她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