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您醒來了。”
護工一見她醒了,便拿出程溯安交待好的海參小米粥。
澄黃色的小米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上麵還漂浮著一層米油,一看就是熬煮到位的。
“蘇小姐,我扶您起來,喝點粥。”
護工墊上了柔軟的靠墊,小心的把她扶起來。
護工仔細的舀起溫熱的小米粥喂進蘇晚輕的嘴裏。
淡淡的米香瞬間溢滿了口腔。
小米粥下肚,胃裏舒服多了,蘇晚輕覺得整個人都好起來了。
“很好吃,謝謝你。”
“都是程先生讓準備的,他對你真好。”護工笑眯眯的說。
護工並不知道蘇晚輕和傅夜琛的關係,以為她跟程溯安是一對。
蘇晚輕沒說話。
“蘇姐姐你真幸福,程醫生對你好好哦,我住院的時候怎麽沒遇到這麽好的醫生。”
洛卿卿的人還沒到,聲音已經遠遠傳來。
蘇晚輕低頭喝粥,不準備理她,她可真勤快,這麽早就來看她了。
“那是因為卿卿你沒她這麽會勾引男人。”傅夜琛寒涼的聲音帶著一絲隱忍的怒意。
“夜琛哥哥你別這麽說蘇姐姐,她聽了會傷心的。我們今天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好一點。”洛卿卿帶著笑容,一張素淨的笑臉顯得清純無害。
看她?是來看看她有沒有死吧!蘇晚輕輕輕抿住了唇。
“嗬,我看她不需要我們看,她自己好的很。”傅夜琛冷聲開口,聲線低沉。
“我熬了薑湯帶過來,喝了暖胃。”洛卿卿笑吟吟的端出一個保溫壺。
“我不喝。”蘇晚輕果斷拒絕,她最討厭薑味,洛卿卿絕對是故意的!
“給我,過會你別被她燙著了,你的腿要小心。”傅夜琛柔聲對洛卿卿說,拿過了保溫壺。
他把薑湯倒到碗裏,一瞬間,薑味就在整個病房彌漫開來。
蘇晚輕頓時覺得一陣強烈的嘔吐感湧上喉頭,她努力壓抑住了嘔吐欲望。
她皺著鼻子,把頭偏向一邊,一臉的嫌棄。
傅夜琛伸出手,把她的頭正過來,耐著性子說:“卿卿說喝了肚子就沒那麽痛了。”
“我吃過止痛藥了,不用喝這個。”
刺鼻的薑味源源不斷的湧進她的鼻子裏,她真的喝不下去。
更何況,胃癌是不能吃薑的。
洛卿卿明明知道的!
“止痛藥沒有這個管用。”傅夜琛堅持。
“我自己覺得好就好了。”
“蘇晚輕,給你幾分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了?”他陰鷙而冰冷的語調響起,齒縫間滑出的語調帶著幾絲威脅的意味。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真的多關心她,其實蘇晚輕很清楚,這不過是刻在他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作祟罷了。
她箍緊了蘇晚輕的身體,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顎,強迫她張開嘴,端著薑湯就強行灌進去。
他從沒照顧過人,不知道喂東西之前是要試過溫度的。
而洛卿卿也是故意的,薑湯溫度很高。
在薑湯入口的一刹那,蘇晚輕被燙得疼出眼淚,她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用力掙紮著反抗。
她用力想要推開傅夜琛的碗,還用腳踢他,想要掙脫。
護工盡管覺得這個場景過於詭異,但還是不敢插手。
洛卿卿就笑著說:“蘇姐姐你別辜負了夜琛哥哥的一片心意,他隻是想你快點恢複身體!”
在傅夜琛的眼裏,蘇晚輕就是故意跟她作對,於是力道越發蠻橫,黑著臉繼續往裏灌薑湯。
嘴裏一陣辛辣,蘇晚輕的舌尖被燙到麻木,火辣辣的感覺從嘴唇蔓延到喉嚨,再下沉到胃裏。
胃被刺激後立即起了反應,直接反胃上來。
一股難以壓抑的嘔吐感傳來,薑湯喝剛剛喝的小米粥夾雜著藥物順著喉管湧上來。
直接一股腦兒吐在了傅夜琛的身上。
空氣中彌漫著薑湯和胃酸味,十分難聞。
傅夜琛看到自己身上粘糊糊的嘔吐物,覺得惡心極了,他直接推開了蘇晚輕。
“你是故意的。”他迅速拿起紙巾擦身上的嘔吐物,臉色難看,周身籠罩著犀利的寒氣。
“蘇姐姐,你不想喝可以說,實在不該這麽做!你明知道夜琛哥哥有潔癖,怎麽能這麽惡心他?”洛卿卿憤憤不平道。
嗬!她沒說嗎?有人聽嗎?蘇晚輕發現,洛卿卿這個綠茶婊真是每次都能惡心成新高度來。
護工們趕緊上手幫傅夜琛擦拭。
“我說了不喝,你們聽了嗎?”蘇晚輕冷冷道,她原本不難受的胃,此時受了刺激,越發難受,她一邊說一邊捂住了自己的胃。
要是在傅夜琛身上吐一身,就能讓他不要再來騷擾自己,那她很樂意再多吐幾次。
隻是胃部真的很疼痛,而且空氣裏還彌漫著薑湯的味道,令她忍不住還想嘔吐。
突然間她覺得很可笑,她跟傅夜琛也算青梅竹馬,他竟然連自己最討厭薑味都不知道,就連綠茶婊洛卿卿都知道拿這個來攻擊自己。
還好她已經死心了,要不然一顆心豈不又要碎了。
不過也好,像傅夜琛這麽愛幹淨的人,一定會嫌棄她髒,趕緊離開,這樣也樂得清淨。
出乎意料的是,傅夜琛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通風,又走到了蘇晚輕麵前。
蘇晚輕一直在跟胃裏強烈的嘔吐欲望作鬥爭,他冷不丁的過來,把她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往被子裏一縮。
傅夜琛怔住了,蘇晚輕居然會怕他?
也許自己近來對她的確是太凶了,他彎下身子,收斂了自己的臉額,湊過去,捏起了蘇晚輕的下巴。
這個動作,她太熟悉了。
她立即往後退去。
每一次,傅夜琛這樣捏她,她都會痛上許久。
“別跑。”傅夜琛居然放柔了聲音,輕聲說著。
迅速而準備的捏住了她的下顎,“我看看,有沒有燙傷。”
洛卿卿準備的碗是雙層的隔熱碗,他端在手裏的時候根本就沒覺得燙,可是剛剛蘇晚輕嘔吐出來的薑湯落在他手臂上的時候,他都覺得還有點點燙手。
那她喝下去的時候該有多燙?盡管意外傅夜琛居然會關心自己有沒有燙傷,但她還是扭過頭去,沙啞著聲音說:“別碰我。”
“讓我看看,至少你現在還是我妻子!”傅夜琛沉下來,程溯安能看她,他就不行?“你走開。”蘇晚輕用力推開他。
一聽到妻子這兩字她就覺得惡心。
隻是推到的隻是硬邦邦的腹肌,就像蜉蝣撼大樹似的,根本就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