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姨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從小千嬌百寵眾星拱月。

如今卻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帶著滿身傷痕小心翼翼地坐在**,紅著眼告訴她:

傅夜琛不信她。

所有人都不信她。

她的委屈在心裏壓抑了整整三年!

隻是想想,鄭姨心都快碎了!

鄭姨忽然就明白為什麽蘇晚輕的變化這麽大了,她吸了口氣,臉色黑沉沉的!

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兩個孩子,怎麽就成了這樣?“我去收拾一下碗,你好好休息,別多想,鄭姨一直信你。”鄭姨柔聲安慰道,為乖巧躺下的蘇晚輕掖了掖被子。

出來以後,鄭姨沒著急做其他事,而是直奔傅夜琛的書房。

“小姐喝了粥,現在已經睡著了。”鄭姨有些猶豫地說道。

“我知道了。”傅夜琛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鄭姨,“有什麽想說的就直接說。”

“我覺得,小姐的可能需要找個心理醫生開導一下。”鄭姨謹慎地想著措辭,慢慢說道,“畢竟九院那個地方……”

眾所周知,九院是個連正常人進去呆幾個月,出來都會變成精神病的地方,更何況是在那裏呆了整整三年的蘇晚輕。

鄭姨不是傻子,她大概也看出來了這對青梅竹馬之間的矛盾,但她隻是個傭人,並沒有立場和資格去左右傅夜琛的想法。

隻好在盡量不觸及兩個人矛盾的情況下多照顧蘇晚輕一點。

傅夜琛揉眉心的動作一頓,又回想起蘇晚輕對自己的排斥。

“你去請蘇晚輕在九院的主治醫生過來。”傅夜琛果斷放下文件,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就說來給蘇晚輕看病。”

鄭姨這才憂心忡忡地離開了書房。

助理動作很快,程溯安更快,他忽然得知要給蘇晚輕看病,二話不說起身便走。

他是蘇晚輕的主治醫生,對蘇晚輕近期的精神狀況最了解不過,一聽是看病,頓時心裏咯噔一下。

但真正見了人以後,他才發現事情可能還要複雜一些。

聽見開門聲,原本安安靜靜睡著的蘇晚輕一下睜開眼,警覺地看向門口。

不是傅夜琛。

她明顯地鬆了口氣,然後坐了起來。

程溯安推門的動作一頓,心中一沉。

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隨手關上門,從容走到了床邊,自顧自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看起來恢複得不錯。”

蘇晚輕低下頭悶悶地應了一聲,嗓音幹澀:“還好。”

在九院的那三年裏,她沒少在程溯安的幫助下避開那些人。

程溯安是她這三年裏的光。

可以說,沒有程溯安的話,她早就瘋了。

程溯安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她,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眼裏的溫柔笑意**然無存。

什麽恢複得很好。

情況分明更差了!這傅家是什麽龍潭虎穴?!

他費盡心思看著顧著的人剛住進來就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