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會懷孕的,這怎麽可能!
對了,傅夜琛,一定是他!
她沒跟別人發生過關係!
是在傅氏別墅的時候嗎?那個時候的確是沒做措施……可是她算過的,都不是排卵期,所以就沒買避孕藥,即便她想到了,傅夜琛能給她吃這藥嗎?
蘇晚輕的臉上浮現出巨大的痛苦和悲傷。
寶寶,你來的不是時候,你爸爸不愛你媽媽,也不會愛你。
媽媽也將命不久矣,以後誰還能照顧你?
我苦命的寶寶,你為什麽要降臨在我肚子裏,隨便換個人家,哪怕貧苦些,也好過在我這裏!
她的眼中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醫生見多了女人知道自己懷孕後的反應,可是像蘇晚輕這個難受的,還是頭一個。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經曆了什麽,妊娠居然會帶給她這麽大的痛楚。
出於職業道德,他也不能問,他起身倒了一杯溫開水給她,溫聲道:“姑娘,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麽,即便知道了也難以感同身受,但是我想告訴你,車到山前必有路,不必過於擔憂。”
蘇晚輕慌亂的拿起溫水抿了一口,心亂如麻,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懷上傅夜琛隊孩子。
以後要怎麽辦?
五分鍾後,她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寶寶不能留。
洛卿卿的肚子裏也有傅夜琛的寶寶,很明顯,他一定會偏愛那個寶寶,那她的寶寶生下來就是遭罪,就是個受氣包,絕不能這樣!
盡管這是她對不起寶寶,但是活下來對它而言,並不能算是幸事。
“醫生,如果我不要這個寶寶……應該怎麽做?”
她故作鎮定,其實心如刀絞,就像有人拿著鈍刀在她身上淩遲,一寸一寸割著她的肉。
很痛,很痛。
盡管她還沒有感受到寶寶的存在,但這是她的寶寶啊!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近的人,可是她現在卻不能要它。
即便是平日裏清冷如她,麵對這樣的事情,也實在是難以平複。
醫生靜默了一會,說:“要是你真的決定好了的話,建議你藥流,但是要在50天以內,因為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動手術對你的傷害比較大。”
“謝謝你,我知道了。”
蘇晚輕魂不守舍的走出了診療室。
看著她的背影,醫生也被她的情緒感染,有些悲傷,其實他作為醫生,並不應該教人墮胎,可是蘇晚輕的情況實在是特殊。
要是勸她留下寶寶,那寶寶就麵臨著失去媽媽的痛苦。
這樣對誰都不是好事。
蘇晚輕一走出診室,就看到了凶神惡煞的傅夜琛。
“看好了?走,跟我去看卿卿,她現在被你害得都不想活了!”
他根本不問蘇晚輕的身體狀況,拉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盡管蘇晚輕也並不想告訴他自己懷孕的消息,但是看到他如此冷漠,心裏還是掠過一陣悲傷。
畢竟他是她肚子裏寶寶的父親啊!
“你是不是很得意自己的成果?你成功了!她現在一點都不想活,整天想著自殺,滿意了嗎?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說你心如蛇蠍也不過分,是不是逼死了她你才會消停?
她那麽善良,那麽純潔,一心想著為你送塊草莓蛋糕,沒想到竟然送掉了自己的命!”
他一邊走,一邊惡狠狠的數落著她。
就好像她犯了天大的錯誤。
她覺得麵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可笑,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看起來老謀深算,可現在卻被一個這樣的小女人耍得團團轉!
雖然她不知道洛卿卿的最終目的是什麽,可是她真的是惡心透了這個女人。
她在心裏暗暗冷笑,問道:“所以,她究竟是怎麽了?”
傅夜琛忽然停下來,一臉失望的看著她。
“你怎麽這麽冷血?一定要這麽無情,這麽不耐煩嗎?”
“好,那我再問一遍,她怎麽了呢?”
蘇晚輕不禁欽佩自己,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能這麽好態度的詢問一個懷了自己的丈夫孩子的女人的狀況。
這要是放在古代,她就是最有肚量的大太太吧。
“虛偽!”傅夜琛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攥緊她的大手卻依舊用著巨大的力氣,就像是生怕她跑了一般。
到了洛卿卿的病房門口。
傅夜琛看著她說:“過會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再對她造成二次傷害!你要是不知道該怎麽做的話,我教你。
你就把自己當成是她的保姆,全能的那種,仔細的伺候著她,這樣就不會出錯了。”
蘇晚輕差點笑出聲來。
給洛卿卿當保姆?憑什麽?
即便她真是傅家的大太太,家裏的姨太太還得每天給她晨昏定省,端茶遞水的呢。
“要是我不願意呢?”蘇晚輕淡淡問。
傅夜琛氣急,當即把她摁到牆上,惡狠狠的用手摁住她的肩膀。
蘇晚輕聽到了自己骨頭在哢哢作響。
真是好狠。
口口聲聲說著別人狠,做出來的時候卻遠不及他。
“那你就等著給蘇銘軒收屍!你應該知道我說到做到!”
他的眼神凜冽無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好的,我知道了。”
蘇晚輕溫順的點頭。
可是這樣的態度卻令傅夜琛越發的煩躁。
她難得對自己有好臉色,可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他們之間,竟然悲哀至此!
究竟是誰造成的!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恰好一個護士從裏麵走出來,他們聽到了裏麵的聲音。
蘇晚輕正在哭著鬧著說自己不想活了。
而趙又衾正在勸著。
不等傅夜琛推她,蘇晚輕自覺的走進了病房。
“洛卿卿,如你所願,我來看你了。”蘇晚輕故意把自己的聲音提高。
洛卿卿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如泣如訴:“你來做什麽?我不怪你,可我也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她這句話說得極其藝術,不僅表達了自己的大度,又輕飄飄的表露出了蘇晚輕對自己的傷害。
“你聽到了,她讓我走。”蘇晚輕回頭,看著傅夜琛。
傅夜琛氣結,低聲喝到:“不準走。”
“可我也沒有在這給你們當電燈泡的習慣,要不你直接吩咐吧,想要我做什麽,我照做就是。”
自從她出院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麽低眉順眼。
可是傅夜琛卻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你先給卿卿洗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