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樂覺得新奇,就著沙發坐下,支著頭打量對方。

她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有多惹人駐足。

美眸水亮,下顎線條優美,黑色波浪卷半遮半掩,露出一側漂亮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

偏偏她臉上又透著恣意和慵懶,讓人忍不住望了一眼又一眼。

賀睿看著冷硬,實際被盯得紅了耳廓,他端起桌上的雞尾酒,借著酒精掩飾心裏的波動。

聞樂往後撩了一下頭發,拿起桌邊的酒杯晃了晃,問:“為什麽想進娛樂圈?”

賀睿以為她隻是隨口一問,了解一下藝人的情況,但對上那雙認真的眼睛,他想好的官方話變成了五個字:“我喜歡演戲。”

“那你覺得是顧顏深演技好,還是葉秉延?”聞樂看對方的外形,就知道是個好苗子。

而且她聽夏霜說過,賀睿現在學的就是表演。

賀睿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刁鑽的問題,一時間犯了難。

聞樂見他不說話,給了他一個標準答案:“我公司的藝人,喜歡誰都可以,唯獨葉秉延不行。”

賀睿陷入了沉默,腦海裏不禁浮現夏霜簽他時說過的話。

[進了公司,除了基本道德操守,隻需要做到一點——努力超越鳳瑞的藝人。]

賀睿看向聞樂,突生了一種世仇的即視感。

“以後采訪也要這麽說嗎?”

聞樂晃杯子的手一停,她放下酒杯,摸著下巴說:“得委婉一點。”

給新公司製造一個話題熱度,也不是不行,要不是踏鳳娛樂這個名字不好聽,公司名字就不定巨樂了。

不過想想,以後跟葉秉延公然喊話,這盛況還真有點刺激。

她眼睛一亮,往賀睿身旁一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加油,爭取捧一個影帝回來!”

夏霜過來正好聽見這句,她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說今天隻放鬆嗎?怎麽還定KPI了?”

聞樂用大拇指抵住小指,義正言辭道:“這隻是一小點點鼓勵。”

“是嗎。”夏霜轉頭看向賀睿,對方已經被聞樂擠到了角落,渾身透著害羞的氣息。

夏霜咂咂舌,以前在學校,身邊的人抵擋不住聞樂的魅力就算了,現在到了公司還是。

她真怕,到時候是給聞樂養了一窩迷弟。

“行了,快結束了,去致個詞。”夏霜拽著聞樂起身。

“好。”

……

宿醉的後果,便是聞樂錯過了顧顏深的電話。

對方找她,肯定是為了《燼霜》。

聞樂撓了撓淩亂的頭發,剛準備撥過去,便看到了熱度詞條推送。

#葉影帝買醉#

#不差錢姐新歡#

聞樂愣住,葉秉延買醉她知道,上熱搜也不奇怪,隻是第二個詞條,怎麽這麽熟悉?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點開了第二個推送。

“臥槽!”

是她自己!扶著她上車的人,看身形是賀睿。

恰好這時,夏霜的電話進來了,她立馬按了接聽,誰知對方第一句便是:“你和葉秉延上熱搜了。”

聞樂嘴角抽了一下。

“你說葉家人,會不會認為你水性楊花,剛離婚就找好了下一春?”

這話倒是提醒聞樂了,按照葉家人不喜歡她的作態,怕是見不得她離婚後,比葉秉延過的好。

“公司團建照片晚一點放。”

“趁機蹭一波熱度?”夏霜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多備一點賀睿他們的生活照。”

“明白。”

掛斷電話,聞樂又聯係了顧顏深,對方約她去空華談《燼霜》的劇本。

她答應了。

擼了一個美美的妝,換了一身稍微正式的衣服,隨後出了門。

而鳳瑞這邊,跟《燼霜》的影視版權失之交臂後,正準備換其他IP改編。

可惜挑來挑去,葉秉延桌上隻剩下一本《明月》。

張巷看了一眼,提醒道:“大少,作者恐怕不願意跟我們談。”

“我難道不知道?”葉秉延冷眼掃向他,聞樂為了拒絕鳳瑞,直接找了空華談,這麽明顯的針對,他難道看不懂?

張巷噤了聲。

葉秉延重新拿起《明月》的資料,又看向平板,不得不說,聞樂的文化功底是大多數人比不了的。

看似隻是兩個人相愛的故事,但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的主線,不管是家仇,還是國恨,作者把人性的表達,用文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葉秉延想不明白,聞樂明明是個罵他“小垃圾”、“狗”的粗鄙之人,是怎麽寫出的《燼霜》和《明月》。

而且《明月》中,還摻雜了大量的曆史文化,甚至有些點連百度都查不知道,可聞樂卻寫得清清楚楚。

一個個問題,讓葉秉延對聞樂愈發好奇。

“扣扣扣——”

敲門聲將葉秉延從沉思中喚回過神來,他還未開口,辦公室門已經被推開。

唐凝穿著高跟鞋邁了進來,她衝張巷點了點頭,後者看向葉秉延。

“你出去吧。”

“是。”

葉秉延看了一眼她的腳,下意識蹙了蹙眉,他記得昨晚聞樂穿的是小白鞋。

“秉延,喝酒傷身。”唐凝走到辦公桌前,柔弱的臉上,寫著不讚同。

“蘇唐告訴你的?”葉秉延暗罵對方多嘴。

唐凝搖了搖頭,打開手機放到了他跟前。

好巧不巧,熱度榜單第一是他,第二是他的“前妻”。

照片裏,兩人親密無間,像極了小情侶。

難怪昨晚她那麽激動,原來是怕誤會。

還說接近他,是為了占據他的心,騙鬼呢!

葉秉延捏緊了拳頭,目光掃過《明月》,心裏愈加不痛快。

唐凝看不清他的神色,收回手機,自責道:“秉延,你是因為伯母提議我們訂婚,不高興嗎?”

葉秉延聞言眉心一擰,抬眸直視她的眼睛。

唐凝深呼吸了一口氣,笑得讓人心疼,“你誤會了,我從小心髒就不好,現在好不容易好了,我爸媽便有些著急。”

“你也知道,唐家現在就我一個女兒,放任我同其他人結婚,他們擔心我過不好……”

葉秉延被“唐家現在就我一個女兒”刺痛,他放在桌上的拳頭,青筋凸起,背皮發白。

偏偏唐凝還在繼續說:“我圈子小,能讓我爸媽放心的人,隻有你和顏深。”

“隻是……顏銘哥和我姐的事,一直是顏深心裏的一根刺,所以我爸媽才想撮合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