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葉秉延點的外賣到了。
不過還沒等兩人享用，唐凝的電話打了進來。
聞樂看著他桌上的手機，臉上的笑意變淡。
葉秉延急忙解釋：“你別誤會，我跟她真的沒關係。”
“我有什麽好誤會的，我們隻是朋友不是嗎？”聞樂神色淡淡，語氣平靜。
葉秉延蹙眉，隻是朋友嗎？
他並不想做朋友。
“你再不接，對方該掛斷了。”聞樂提醒道。
葉秉延隻好按了接聽，不過他沒有離開，而是當著聞樂的麵，按了免提。
“秉言，你在家嗎？”
“有什麽事嗎？”葉秉延語氣冷淡，此刻，他又變回了那個高冷影帝。
對麵的唐凝苦澀一笑，柔聲道：“我沒別的意思，上次的事情，是我太衝動了，我想衝聞樂道歉。”
葉秉延看向聞樂，眼神詢問。
聞樂沒有絲毫避諱，語氣輕鬆道：“好啊。”
“你約個地方吧，我們過來。”葉秉延在這裏的公寓，除了他的兩個特助，還沒有其他人知道。
既然打算讓聞樂搬過來，他就更不可能讓聞樂不喜歡的人來這裏了。
話筒對方的麵呼吸一窒，但又很快恢複了自如：“你們在一起了嗎？”
葉秉延沒有回答，隻說：“你找好位置，直接發我手機吧。”
“……好。”
掛斷電話，葉秉延看向桌上的外賣，建議道：“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聞樂不喜歡唐凝，葉秉延怕聞樂去了，吃不下東西，還不如吃飽了再過去。
聞樂眼裏閃過一抹詫異，她以為葉秉延會立馬出發。
葉秉延見她愣愣的在原地，幹咳一聲，道：“曝光我們協議的人是唐凝，協議是葉倩倩偷偷拍你給她的。”
“你不接受道歉也可以。”
聞樂倒是沒想到唐凝道歉，是因為這件事。
她眯了眯眼：“你還有事情瞞著我嗎？”
葉秉延被盯的背脊發涼，他如實道：“波硫酸的粉絲，後麵有人故意引導，號碼是之前讓鬱溪對你下手的國外號碼。”
聞樂皺了皺眉，葉秉延不提，她都快忘了。
她雖然在國外長大，但手也伸不到每個國家。
所以她這邊也沒消息。
但既然是同一個人，那是不是……這次沒成功，還會有下次？
聞樂想到這裏，臉色不太好。
葉秉延看出她的擔憂，抬手覆在她的後腦上，把人往懷裏按了按：“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聞樂推了他一下。
葉秉延察覺她用力不大，勾了勾唇，又趁機吻了吻她的發絲。
清香的味道闖入鼻息，讓葉秉延不由想把人抱得更緊一點。
“聞樂，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聞樂擋在他胸前的手，下意識收縮成拳，她沒說話。
葉秉延的胸膛很暖，同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不過那時候還是少年的味道，如今成為影帝的葉秉延，已經換上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相同的是……聞樂那顆悸動的心。
如果可以做自己，他們重新來過，會不會不同於之前的結局？
葉秉延察覺她的緊繃，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低沉的嗓音，貼近聞樂耳畔：“可以嗎？”
聞樂捏著拳頭的手緩緩鬆開，她抱住對方的腰身，淡淡‘嗯’了一聲。
察覺攬著自己的人手收緊，聞樂又補充道：“一碼歸一碼，我們現在還是朋友關係。”
葉秉延開心的笑出了聲，抱緊了聞樂道：“好。”
他吐在聞樂耳邊的氣息有點癢，聞樂推開他，“不是說墊肚子嗎。”
葉秉延被推得往後一仰，也不生氣，起身去擺菜，“嗯，餓了誰也不能餓了你。”
聞樂放在沙發上的手，下意識抓了一下沙發。
心中的小鹿，好像被什麽撞了一下。
她麵無表情走到桌邊，心安理得接受葉秉延的照顧。
差不多五分飽，兩人出發去唐凝選擇的地方。
好巧，正是格陵棋餐廳。
離婚後，兩人第一次爭鋒相對的地方。
車上，葉秉延尷尬的再次摸了摸鼻子，“要不我讓她換一家餐廳吧。”
他可沒忘記，自己當時是怎麽羞辱的聞樂。
後者挑眉一笑：“你覺得尷尬？”
葉秉延額角冒出冷汗，“沒有，是覺得愧疚。”
尷尬是有，但更多是愧疚。
當初他有多理直氣壯，如今就有多卑微。
“我記得當時我讓你道歉來著，結果你一句模棱兩可的打擾，便把我打發了。”
聞樂盯著他的眼睛。
要不是車子還沒有啟動，葉秉延真怕路上出車禍。
“對不起。”葉秉延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況本來就是他的錯。
明明是他親手擬的的離婚協議，自己卻又疑神疑鬼，還出言傷人。
他現在覺得，硫酸那一下都輕了。
“對不起，我當時腦子糊塗了。”
“怎麽會，我記得你維護唐凝，做的挺好的。”聞樂不是不依不饒的人，但就這麽放過葉秉延，她又心有不甘。
葉秉延隻覺得背心發冷，要真算起舊賬來，隻怕他這輩子都追不上人。
他解了安全帶，傾身一手按住聞樂的後腦勺，用額頭抵住聞樂的額頭，另一隻拿起聞樂手，貼在自己臉上。
“之前是我糊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打我吧。”
反正被聞樂有意無意打了那麽多次，也不差這一次。
隻要能讓聞樂消氣，他做什麽都願意。
聞樂嗤笑一聲，一把推開他，“打你我還嫌手疼呢。”
她又沒有家暴傾向，打人做什麽。
葉秉延靠在椅背上，拿手蓋住自己的臉，語氣裏帶著落寞道：“聞樂，我知道對不起三個字很蒼白，以前的我也確實很氣人，但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想放棄你。”
“對你來說，我的愛來的太晚了，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如果我能早點認清自己的心，就好了。”
聽到葉秉延自責的聲音，聞樂五味陳雜。
如果沒有葉秉延奮不顧身替她擋硫酸，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相信葉秉延喜歡她。
喜歡一個人，怎麽會舍得傷害她呢。
又怎麽會為了另一個人，將她踩進泥濘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