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辦公室裏響起一陣手機聲。
“曦末，快接電話！”
“……”
小魚看曦末不動，急得哇哇大叫：“不想被A市的未婚女性圍毆的話，就給我快點接！”
曦末隻能接起電話。
她是真得不喜歡顧暮初這種動不動就高調的嚇人的驚喜。
“喂，您好。”
“夏小姐，請問您在看顧先生的直播嗎？”
“在。”
“那請問夏小姐現在激動嗎？”
“……”
都是三婚了，她怎麽可能還激動地起來？
“激動，非常激動。”
“我也覺得夏小姐一定既激動又開心！”說著，主持人居然就淚目了，“夏小姐，您真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恩。”
“下麵，讓我把話筒轉交給顧總。”
話筒被遞到單膝跪地的顧暮初手上，他笑著抬起頭，目光繾綣地看著攝像機另一頭的曦末。
“其實主持人說得不對，你遇上我並不是多麽幸運的事，我遇到你，才是。
夏曦末，我會永遠感謝上蒼，讓你在我九歲那年走進我的生命，成為我人生當中唯一，也是最溫暖的那束光。
夏曦末，我會永遠感到抱歉，抱歉曾經忘記過你，把別人當成你去關心，以至於讓你傷心了很多很多年。
但是夏曦末，我會一直一直愛著你，今天比昨天，明天比今天更多地去愛你，支持你，陪伴你。
所以，你願意原諒傷害過你的我，並且再一次答應我的求婚，從此以後，和我共度餘生，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刻嗎？”
感動的淚水在曦末眼眶打轉，她以為自己不會覺得多感動，可顧暮初的真心還是讓她忍不住淚流滿麵。
她想，這一輩子，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甚至七十歲八十歲，她都會一次又一次地被這個男人感動。
“我願意。”
幾分鍾後，當曦末掛斷電話，小魚瞪著銅鈴大的眼珠子，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就這樣？”
“恩？”
“顧大總裁在全網播放量最大的平台，當著A市，不，當著全國人民向你求婚，你就這種表現？”
“不然呢？上天嗎？”
“……”
“周小魚，你該去直播了。”
“黃世仁，周扒皮，難怪顧大總裁隻喜歡你，原來是因為你倆是同一種人！”小魚罵罵咧咧地走了。
聽著好朋友的罵聲，曦末哭笑不得地埋下頭。
雖然靠著小魚，夏氏的庫存清得很順利，但那些東西是賤賣，收到的貨款別說盈利，就連填平債務都遠遠不夠。
比起複婚這種小事，她手裏的設計稿更重要。
但她才埋下頭幾分鍾，桌上的電話就響個不停。
“喂？”
“夏副總，樓下有一位姓胡的警官找您。”
“請他上來吧。”
“好的。”
十分鍾後，胡警官被領進曦末的辦公室。
“顧太太——啊，不，夏總，您好。”
曦末笑笑：“我不是夏總，我媽才是，你還是叫我顧太太就好。”
顧暮初幫她買下了整個夏氏，有意讓她掌舵，可她既沒有讀過金融，又沒有經營一家企業的經驗，真讓她管夏氏，夏氏敗得更快。
所以她把她媽找回來了，還讓她做夏氏的總裁。
“顧太太，請問您認識一位叫祥嫂的聾啞人士嗎？”
“認識是認識，但沒見過幾次，怎麽了？”
“祥嫂是一起命案的嫌疑人。”
“欸？”
曦末驚訝極了。
“目前，祥嫂被扣留在警局，我們對她提審的時候，她對殺人一事供認不諱，但卻不肯交代殺人的細節，經過我們多日來的追問，她表示，隻要能讓她見一見顧先生，她就會告訴我們一切。
可——”
“可顧暮初不想見她？”
胡警官尷尬地點點頭：“是的，顧先生不願意見祥嫂，祥嫂知道後，又說，見不到顧先生，見顧太太也行。”
“胡警官，你能告訴我，祥嫂殺了誰嗎？”
“江笑涵。”
“——”曦末立刻站了起來，“胡警官，我跟你去警局。”
“謝謝顧太太。”
曦末和胡警官下到一樓的時候，安保隊長走了過來。
“夏副總，您要出去嗎？”
“恩，去趟派出所。”
“你和顧總說過嗎？”
“沒有。”
“顧總交待過，如果您要單獨出去，務必先通知他一聲，顧總說，天有不測風雲，夏副總還是應該謹慎一點。”
“……”
之前巨鯊和山微叛變的事情，給顧暮初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尤其到現在為止，巨鯊和章九都不知所蹤。
所以除非她和他在一起，不然他就會很緊張她的行蹤。
安保隊長小心翼翼地問：“夏副總，不然我先給顧先生打個電話？”
“好。”
幾分鍾後，等安保隊長打過電話，確定顧暮初同意曦末去派出所，她才和胡警官順利地走出夏氏大樓。
路上，胡警官樂嗬嗬地說：“顧太太，顧總對您真好。”
“恩，他對我是挺好的。”
有時候好的讓她幾天都不想看見他。
曦末到派出所的時候，王所長就站在門口等她：“小末啊，歡迎你來派出所做客啊~”
“王叔叔，您這話聽著怪怪的。”
“哈哈哈……”王所長愉快地大笑，但笑著笑著他又變得嚴肅起來，“我也想天下太平，可惜，天不隨人願，總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祥嫂呢？”
“不急，你先到我辦公室坐一會兒。”
“好。”
進了辦公室，王所先問曦末：“喝茶嗎？”
“王叔叔是想和我說江小姐的事嗎？”
“還記得那個小周嗎？”
“難道小周的死和江小姐有關嗎？”
“是的。”王所點點頭，“根據山微的供詞，為了對付暮初，她曾經到A市尋求江笑涵的幫助，江笑涵帶著山微去見了祥嫂。
當時，江笑涵的交換條件是殺了小周。
循著山微的供詞，我們又重新調查了小周和江笑涵的關係，並且根據諸多線索，最終推斷出，江笑涵曾經唆使小周殺人，她因為擔心小周供出她，所以才以條件交換的方式，讓山微殺了小周。”
“是這樣啊……”
她和江笑涵自少年時就認識了，很長時間裏，她都覺得她是世界上難得的溫柔又大度的女孩子。
所以，她一直很喜歡她。
哪怕後來她不斷地攪和在她和顧暮初的婚姻裏，她也因為心懷愧疚，並沒有對她生出多少恨意。
直到她在她和顧暮初的訂婚宴上被人推下河時，她看見江笑涵臉上冷漠到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神，她才發現，她也許從未了解過她。
“江小姐什麽時候死的？”
“今天淩晨。”
“恩。”
“你想見見她嗎？她的屍體現在還躺在停屍間。”
“不用了。”
她們早就已經變成陌路人，她活著她都不會去見她，何況她死了？
“那我帶你去見祥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