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是顧暮初。”

一句封侯。

聽見小魚話的蘇宇川,感激地朝小魚拋了一個騷包的媚眼。

“……”

暴走的曦末,冷靜了下來。

她怎麽就失控了?

現在的她,哪有失控的資格?

小魚遞給她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默默把手機塞給她:“你先看看網上的輿論,再決定要不要去吧。”

某博熱搜第一條,變成了天價贍養費。

關於顧暮初是不是還愛著夏曦末,有好事網友@了顧暮初,請他回答,他沒有回答,但曬出了一張賬單。

根據賬單,他每月往她的銀行賬戶匯款三百萬,每月定時給星月別墅支付水,電,網,燃氣費若幹,三年從未間斷。

吃瓜群眾又躁動了。

“哇靠,每月三百萬,一年就是三千六百萬!三年就是一個億!我特麽不吃不喝工作三輩子,也掙不出這麽多!”

“大膽點,是十輩子。”

“一個男人如果不是愛慘了一個女人,能在離婚以後,還腦殘地支付每月三百萬的天價贍養費嗎?

更別說給一棟人去樓空的別墅繳水電費,顧總要麽是錢多花不完,要麽就是在等著前妻回心轉意!”

曦末徹底傻了。

她根本不知道,顧暮初居然每月都在付贍養費。

當初離婚,除了這套別墅,她什麽都沒要,顧暮初留下的銀行卡,她更是當著他的麵,拿剪刀剪得稀碎。

如果不是卷卷要回來,這別墅她也是不要的。

小魚苦口婆心:“曦末,就憑這張賬單,我也看得出來,顧總對你並沒有很絕情。為了你和卷卷,我建議你去和他好好談談。”

可她不想再見他。

“曦末,任由顧大總裁鬧下去,不僅你的戲約會黃,大眾還會認定是你婚內出軌在先,這樣對卷卷不好。”

曦末再不甘心,也必須承認小魚說得是對的,而顧暮初之所以會曬出賬單,就是在逼她就範。

“小魚,幫我照看卷卷。”

加長版林肯快速駛過A市最繁華的天街時,夜色已經很深了。

車窗邊,曦末撐著頭,目光晦澀。

三年前,她在醫院的病**醒過來後就告訴自己,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和顧暮初扯上一點點關係。

但其實,從她非要生下卷卷的那一刻起,她就逃不過和他再產生牽扯的可能。

蘇宇川抬頭,看到後視鏡裏夏曦末的臉色不太好,他擔心回頭顧總又被氣,然後自己被牽連,於是,他決定為顧總的幸福添一把力。

“夫人,這些年,您過得還好吧?”

“蘇特助,我不是總裁夫人了。”

“夫人,這些年顧總過得不算好。”

“……”

“夫人,我總覺得,顧總心裏是有您得,否則不至於過了三年,他還沒有把江小姐娶回家。”

曦末撇開頭,不願意和蘇宇川多說。

難道還有人比她更清楚,顧暮初心裏有沒有她嗎?

他的心如果曾經為她起過一絲漣漪,她都不會離開他。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林肯停在顧氏集團的大門口,保安打開車門,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總裁夫人”。

“……”

蘇宇川笑眯眯地把她引到總裁的專屬電梯,貼心地按下九十九層的按鈕:“夫人,請您直接上去,顧總在頂樓等您。”

“我真的不是——”

否認的話,沒有說完,電梯門關上了。

她忐忑的心,隨著扶搖而上的電梯,簡直要衝破喉嚨。

漫長的十分鍾後,曦末立在電梯口,望著燈火通明的樓道,忍不住輕輕呼出一口氣。

顧家是大家,顧氏集團更是跨國集團,所以,在顧暮初成為總裁之前,顧家人為了這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

顧暮初執掌顧氏集團的第一年,顧家大半人都不服他。

他們不僅不幫忙,還各種添亂,但顧暮初就是有本事,用了短短三年,讓顧氏集團的集團價值,翻了一倍。

從此,顧家再也沒有人敢對他不服氣。

可顧暮初能夠做到這一切,是因為他在無數個深夜,都在不眠不休地埋頭工作。

過去,她曾經提著裝湯水的暖壺,無數次地走過這條長廊,但大半時候,她又把暖壺原封不動地提回了家。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最裏麵的一間辦公室,隔著透明的落地玻璃門,她看見累得趴在辦公桌前的顧暮初時,步子莫名就輕了。

辦公室的冷氣打得太重,他就這麽睡著,會凍感冒得。

曦末自然而然地推開休息室的門,抱出一床薄毯子,然後,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顧暮初身後。

她剛把薄毯子披在他後背,他陡然間挺直後背,抓住她的手腕。

曦末皺眉:“你裝睡?”

他是在裝睡,因為他怎麽都不能相信,曾經愛他愛到沒有自己的前妻,會突然之間放下對他的癡戀。

果然,她忘不了他。

不過,這樣的她,才是他熟悉的她,一尊沒有靈魂的漂亮娃娃。

顧暮初淡淡一笑,帶著些許令人不快的輕蔑:“我的前妻,我隻是想看看,有了新歡的你,還會不會對我餘情未了?”

“無恥!”

不痛不癢的罵,讓他覺得三年後的夏曦末還是有些變化的,起碼有了一絲女人慣有的矯揉造作。

他輕佻地伸出手,指尖點在她的胸口,不輕不重地勾了兩下:“身為我的前妻,難道你不知道我有些時候的確很無恥嗎?”

曦末的臉,瞬間就紅透了。

她不是羞的,而是驚的。

因為她認識的顧暮初,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世家貴公子,他絕對說不出這樣不要臉的話,更別說做出這樣猥瑣的動作。

真沒有嗎?

他似乎會在漆黑的夜裏,抱住她的時候,露出——

停。

曦末叫停了自己腦海中不該出現的浮想聯翩,然後嫌惡地拍掉了顧暮初的手:“顧總,請你自重。”

她竟然敢嫌棄他?!

莫名的情緒浮上顧暮初的眼睛,讓他猛地直起身,罩住了身形嬌小的曦末。

曦末想要逃開。

察覺出她逃意的顧暮初,微微傾身,把曦末壓到後麵巨大的落地窗。

冰冷的觸覺,讓曦末不舒服地皺起了眉毛,但比玻璃更冰冷的,是顧暮初的言語。

“對於在我們婚姻期間就出軌別的男人的你,我需要自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