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當整個A市都將進入休眠時,夏曦末坐著顧大總裁的專屬座駕科尼塞克,一起返回星月別墅。
路上,曦末垂著頭,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小魚的電話,但小魚就是不接。
她又撥家裏的座機,一樣沒有人接聽。
曦末越來越心急。
她不能讓顧暮初見到兒子,一旦他們父子見麵,顧暮初揪下兒子的頭發做親子鑒定都是小事,以卷卷想要父親的心情,說不定屁顛屁顛就跟著人走了。
眼看要到別墅,小魚終於接通了電話。
“小——”
“哈羅,媽咪,我和小魚阿姨,還有溫奶奶一起去看午夜場電影了,我們要過兩個小時才能回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說完,臭小子生怕她罵人,提前掐斷了電話。
但她一點也不生氣,她不僅不生氣,還慶幸生了一個和她心有靈犀的聰明兒子。
車停在別墅前,顧暮初先一步下車,他走到後座,想要替她開門,但曦末已經自己打開車門,並且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
顧暮初當然不是因為在乎她,想要幫她開車門,他是不想丟了紳士風度,但夏曦末的行為,卻讓他很不高興。
現在的她,就這麽嫌棄他嗎?
曦末不知道顧暮初奇妙的心理,她徑自推開門,客廳裏傳出一點微紅的光亮。
她以為是溫姨特意給她留的燈,但轉進玄關一看,大理石餐桌上點著兩根紅色的熏香蠟燭,味道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桌麵上擺著燭光晚餐,牆上投影著一排字:媽咪,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
“……”
曦末飛快轉身,衝回去對站在鞋櫃前的顧暮初說:“顧總,仔細一想,那床墊挺大的,你一個人怕是搬不了,還是明天找幾個人再來搬走吧。”
顧暮初沒有回答,他的眼神定格在牆上的一排大字。
這個點,兒子竟然不在家,還貼心地為親媽和野男人準備了燭光晚餐和熏香蠟燭?!
一個三歲的孩子,得吃過多少苦,才能早慧到這種地步?!
顧暮初覺得有人掐住了他的內心,他甚至不敢細想,這些年,夏曦末背地裏是怎麽虐待他的親兒子的!
他伸手關上了門,然後摘掉金絲框眼鏡,把眼鏡丟在了玄關的鞋櫃上。
“今晚,歐陽浩要來?”
這要她怎麽說?
說不是,那這旎旎的氣氛,難道是為顧暮初準備?
顧暮初似乎並不在意她回答什麽,他的目光一落在桌上的熏香蠟燭,就有了確定的答案。
這種女人,不配教養他的兒子!
曦末被顧暮初眼底的恨意,嚇得不由地後退兩步:“顧總,你要做什麽?”
顧暮初扯了扯領口,露出性感的鎖骨:“我的前妻,三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喜歡對男人用這種東西。”
說完,他不屑地打量夏曦末。
還以為那個野男人有多喜歡夏曦末,沒想到也不過爾爾。
也是,像是夏曦末這樣乏善可陳的女人,又有幾個男人能對她流連忘返的?
顧暮初抬腳,緩緩走向曦末。
而隱隱察覺到顧暮初心思的夏曦末,迅速後退,她隻退了兩步,後背就抵在了玻璃玄關門上,於是,她又側身,想換個方向跑開,但顧暮初已經貼了上來。
“夏曦末,我最後問你一次,卷卷是我的種,還是歐陽浩的種?”
男人緊繃的肌肉線條,讓曦末生出了本能的畏懼,直覺告訴她,她應該說實話,但理智卻阻止了她。
她絕對不能承認卷卷是他的兒子!
“卷卷是歐陽浩的!”
“你確定?”
她不能退。
“顧總,我不想做親子鑒定,但如果顧總非要做,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親子鑒定做出了卷卷不是顧總的,顧總的臉掛不掛得住!”
顧暮初簡直是出離憤怒了!
為了一個不愛她的野男人,她竟然毫不在意親生兒子,這種女人,他做什麽還要對她心慈手軟?!
“所以你承認了自己,曾經婚內出軌?”
為了保住卷卷,曦末決定咬牙承認這莫虛有的罪名。
“是,我就是在婚內出軌了歐陽浩!”
想到自己被夏曦末戴了三年的綠帽子,驕傲的顧暮初頭一次遭遇了被人一萬次暴擊的痛苦。
而心中埋藏恨意的曦末卻感覺到一種異乎尋常的愉悅。
她沒想過報仇,但有機會讓對方嚐一嚐自己嚐過的痛苦,不也很好嗎?
“顧暮初,就許你對江小姐餘情未了,不許我愛上歐陽浩嗎?”
顧暮初怒吼:“夏曦末,我至少沒有對婚姻不忠!”
誰知道呢?
當初哪怕他和她在滾床單,隻要江笑涵一個電話,他都能冷靜地套上褲子,不遠千裏地去看她。
他又不是柳下惠,能麵對心愛的女人而無動於衷。
客廳裏熏香的味道越來越濃鬱,頭頂發綠的顧暮初難受地扯掉了襯衫的第二顆扣子。
憤怒催動藥效,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
曦末臉色大變,因為她已經發現,顧暮初**了。
她想逃,卻被顧暮初狠狠地壓在玻璃牆上。
曦末吞了吞口水,鎮定地提醒他:“顧總,我們離婚了。”
“誰規定離婚的男女不能春宵一度?”
眼神略顯迷離的顧暮初輕勾嘴角,撤掉了整排扣子。
曦末呼吸一滯。
想當初,她曾經無限地迷戀他的腹肌,她多少次在和他的繾綣裏,著迷地撫摸。
曦末被自己腦子裏的浮想聯翩嚇住了,她一邊暗罵自己瘋了,一邊盡力地往旁邊避,但顧暮初一個低頭,唇角蹭到她的耳垂。
他又朝她的耳朵輕吹一口氣。
炙熱的呼吸,刺得她雞皮疙瘩爬滿身。
然後,顧暮初扣住了她的細腰,冰冷又炙熱地問:“我不安於室的前妻,歐陽浩真得可以滿足你嗎?”
耳邊別樣的氣息,以及對方冷漠的言語,激得曦末臉色又青又紫,無力掙脫的她隻能再罵一句:“顧暮初,你無恥!”
“看來他不能。”
“……”
“也是。”雙目通紅,染滿情欲的顧暮初一邊低喃著,一邊以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身為你的前夫,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需要多少,才能得到滿足。”
曦末的臉,頃刻間因為怒不可遏變得通紅!
“顧暮初,你這麽關心歐陽浩能不能滿足我,難道是因為江笑涵不能滿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