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樓鉞深沒有聽清楚。
要是什麽?
薄棠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是“要是她當年喜歡上的人是鉞深哥哥就好了。”
這樣她或許就沒有這麽痛苦。
下一秒又覺得這種想法是對感情的不負責,更沒有尊重鉞深哥哥的表現。
“沒什麽,太晚了我該回去睡覺了。”‘’
她今天也差不多是在外麵奔波了一天,好累……身心疲憊也不過如此,現在隻想躺著好好休息。
“好的棠棠寶貝晚安,我也走了。”
易清清偷笑的看了兩人一眼,爬上車坐到駕駛坐上驅車離開,隻剩他們倆留在原地,在昏暗模糊的環境讓氛圍變得有些曖昧。
不遠處,路燈下一隻渾身雪白的飛蛾撲騰著被水打濕的翅膀一次次地撞向溫暖的燈光卻被冰冷的燈罩隔絕在外。
“啪”的一聲落到地上,飛蛾的翅膀不幸沾到水無法起飛,它還是努力的爬起來,再次震動翅膀飛向上空。
循環往複,鍥而不舍。
這不正是她對這八年的真實寫照嗎?
同時也是樓鉞深的!
一隻小小的飛蛾給他們倆帶來了極大的心靈震撼。
薄棠心裏想的是:很多事情看似隻要你努力了就會成功,可注定沒有結果的事情就算努力了也一樣。
最後隻會落得個自取滅亡的下場!
樓鉞深想的則是:連飛蛾都有向死而生的勇氣,他堂堂男子漢總不能還不如一隻飛蛾吧?
送薄棠回家的路上,樓鉞深嚐試著找尋話題打破尷尬,“對了棠棠,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這幾天白天基本上也沒見到你,你在忙什麽?”
薄棠當然是在躲他,不過她可不能實話實說,鉞深哥哥對她很好,她不能傷了他的心。
“我都在忙著上班,所以不怎麽在家。”
樓鉞深知道她和秦硯初離婚的時候是淨身出戶,但沒想到薄棠困難到要出去上班養活自己的程度。
他心疼之餘又有些好奇的詢問:“你在哪裏上班?”
薄棠怕他擔心自己,含糊其辭的回答說:“就在西城附近,很近,坐地鐵半個小時就到了。”
西城附近都是一些比較出名的網紅餐廳和寫字樓。
樓鉞深當然沒把薄棠和服務行業聯係起來,還以為她是在某個寫字樓裏當白領,打算明天讓助理悄悄去查一下。
他真有幾個認識的人在城西開公司,如果薄棠在的話,可以讓他們幫忙照顧著點。
“那就好,明天我正巧也要去城西拜訪一位客戶,不如我開車送你去。”
“啊?不,不用了,我要下午才上班呢,時間對不上。”
薄棠婉言拒絕。
今晚清清僅憑一個眼神就猜出端倪,要是她和鉞深哥哥成雙出對出現隻怕流言蜚語會更多。
樓鉞深皺起眉頭,腳步停下,定定地看著薄棠單薄的身影。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了大門口,眼看著女子就要掏出鑰匙開門進入。
“晚安了,鉞深哥哥。”
她不足巴掌大的臉上漾出一抹恬靜的笑容,即便她裝得很開心,樓鉞深也還是能看出來薄棠很疲憊。
大概是今天工作太累了。
突然,他伸出一隻寬闊的大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掌心的溫暖差點將薄棠融化。
“不用笑,不開心或者不想笑的時候那就不笑,在鉞深哥哥麵前棠棠不用偽裝自己,任何時候都不用!”
薄棠有一種被人戳破麵具的窘迫,她乖乖的點頭,“好。”
“去睡覺吧,至於別的事情明天再說。”
聽他的口吻,似乎有事要和自己說,薄棠忍住好奇沒有詢問,向他說了“晚安。”
後來回到**躺下,樓鉞深回味著這兩個字,隻覺得當時月光朦朧,心情好極了。
“晚安,棠棠。”
**
秦家老宅。
黑色豪車緩緩停靠在門口,傭人見狀立刻上來打開車門,壓低聲音朝著裏麵的人恭敬的喊了一句“少爺。”
隻見一條逆天長腿從車裏跨下來,擦到蹭亮的皮鞋裝飾著金色logo,標誌著主人的品味不凡。
那張臉更是可以用“鬼斧神工”來形容,完美到找不到一絲瑕疵,是任何女人見了都會走不動道的程度,就算是男人也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秦硯初麵無表情的下了車,開口問道:“嗯,爺爺在裏麵嗎?”
“老太爺在的。”
“知道了。”
說完,他邁開兩條長腿一步步朝著大廳走去。
一個小時前他還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爺爺打來的電話讓他今天晚上必須滾回去一趟。
算一算時間剛好又到了家族聚餐的日子,秦硯初不想去,用工作忙當借口拒絕了。
“你要是不回來,明天我就撤銷你總裁的職務!”
氣的老太爺都說出這種話了,高峰嚇得抬頭看向總裁,小聲勸說他還是回去一趟吧。
這不,剛進家門秦硯初就看見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的爺爺,旁邊是討好諂媚的秦海彤。
對麵的沙發上,秦母穿著一身天藍色印花真絲旗袍,踩著高跟鞋,優雅的品著手裏的茶,一切好像事不關己。
今天是周末學校放假,所以秦海銘也在,不過他們倆兄弟從小就關係不好,見了麵也和陌生人差不多。
明明是一家人卻各有心思,偌大的豪宅除了爺爺,他看不到一絲人情味,這也是秦硯初不愛回來的原因。
無視眾人的目光,秦硯初徑自找了張單人沙發坐下,順手扯了扯有些勒脖子的領帶。
薄棠離開後連一個幫他係領帶的人都沒有,這兩天都是高峰兼職的。
他力氣大,把領帶係得太緊差點沒把秦硯初勒死。
“叫我回來有什麽事,說吧。”
秦海彤看不慣他這幅拽得二五八萬的模樣,撇了撇紅唇,“瞧大哥你這話說得,爺爺叫你回來就一定是要有事嗎?”
說完,她停頓了半秒,探頭往秦硯初身後看了看,故意詢問:“對了,今天是大團圓的日子,怎麽沒有看見嫂子和你一塊回來?”
話語中盡是幸災樂禍的興奮。
她想表達什麽秦硯初十分清楚,皮笑肉不笑的“嗬”了一聲。
“你以前都直接叫她薄棠,今天怎麽變成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