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棠拿他沒辦法隻好作罷。
就這樣,秦硯初憑借著過人的臉皮厚度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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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點鍾。
機場。
【女士們先生們請注意,S市飛往京市的航班F36970即將落地……】
檢票的乘客們排成了長隊,樓鉞深卻還坐在椅子上張望,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大門的方向仿佛在期待著什麽。
“她不會來了,放棄吧。”
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冷冷的開口說道,語氣充滿不屑。
“這世界上沒有人會真正愛你,除了你自己。女人,更是一種虛偽的生物,你對她再好也改變不她們自私的本性。”
樓鉞深知道他以前受過情傷,但不代表全天下的女人都這樣。
“棠棠不是那種人,別用你的看法去評價她。”
他生氣的反駁了樓鳴風的話,後者覺得他真是無可救藥,“一個二婚的女人連進我們樓家當保姆的資格都沒有,你醒醒吧。”
樓家是絕對不會允許樓鉞深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樓鳴風亦是!
富貴榮華又如何,他們連自己的婚姻都無法做主,這就是豪門。
“我有分寸,不用你管。”
其實樓鉞深自己心裏也沒底,棠棠真的會來給他送行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靈魂每一秒都在煎熬。
飛機還有15分鍾就要起飛了,如果薄棠再不來的話他們就真的要錯過好幾年了。
也許……是一輩子。
大廳裏最後一道廣播響起,催促著還沒有登機的乘客抓緊時間,樓鳴風等得不耐煩了,打算讓保鏢強行把人拖走。
就在這時,薄棠來了。
奶黃色的身影如一陣風般蹁躚的吹到他們麵前,“鉞深哥哥……還,還好我趕上了。”
她昨天晚上和秦硯初因搶奪被子耽誤了一點睡眠時間,導致今天早上起晚了。
看著她跑得氣喘籲籲的模樣,樓鉞深格外心疼,又覺得異常滿足。
她來了。
來送他了!
“傻瓜,跑那麽快做什麽?你的身體……”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白色手帕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差點就把薄棠懷孕的事說出來了。
“我的身體沒事,這是我親手織的圍巾,送給你。”
銀灰色,並不是樓鉞深喜歡的顏色。
他喜歡深藍色,大海的顏色。
不過因為禮物是薄棠送的所以他還是很開心的收下,還特意對著來人炫耀道:“謝謝棠棠,我非常喜歡這條圍巾,相信等冬天的時候戴上它肯定會非常溫暖。”
秦硯初恨得牙癢癢。
同時他也覺得這條圍巾有些眼熟。
他想起來了,大概是兩個月前就看見薄棠坐在禦園的沙發上織圍巾,當時的他不以為然。
大夏天的弄這玩意做什麽?
殊不知這原本是薄棠給他準備的七夕禮物。
這不禮物還沒有做完他們鬧離婚了,七夕沒有過,圍巾織到一半也擱淺了。
昨天晚上薄棠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該送樓鉞深什麽臨別禮物,現去買也來不及了就翻出壓箱底的圍巾繼續織了起來。
秦硯初不知道這些內幕,酸溜溜的開口說:“得意什麽,薄棠還給我織過毛衣。”
等回去他就翻出來穿上。
轉頭看見一旁的樓鳴風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倆,秦硯初也和他打了個招呼。
“鳴風,一路保重。”
“多謝,有空來京市我做東請你們喝酒。”
“好,一言為定。”
他們倆認識並不奇怪,薄棠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樓家大少爺。
長相和鉞深哥哥有幾分相似,年齡更大,身上也更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唯一讓她驚訝得是樓大少竟然坐輪椅!
這難道就是鉞深哥哥放棄在S市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產業,必須回樓家的原因?
薄棠覺得自己真相了。
她在打量樓鳴風的同時後者也在看她,他很好奇能讓自己的好兄弟和親生弟弟傾心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今日一見果然不同一般的庸脂俗粉。
薄棠身上有一股神奇的親和力令人覺的她的美沒有任何攻擊力,非常舒心。
“這位就是弟妹了吧,硯初你真有福氣。”
薄棠剛想反駁就被秦硯初抱住了,男人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沒錯,她就是我的妻子薄棠。”
“祝你們幸福。”
他們四個人裏秦硯初是第一個結婚的,原以為他是被迫娶妻,如今看來他對這個硬塞給他的妻子並不如傳言那般不在乎。
登機後,樓鳴風發自內心的對樓鉞深說了一句話,“放棄吧,他們倆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
即便樓鉞深不想承認這個殘酷的現實,但他不得不承認大哥說的是真的。
棠棠不愛他。
日子又恢複了平靜,隻是薄棠離婚後的自由生活裏又強勢的闖入了一個前夫。
為了重新贏回前妻的芳心他可是實處了渾身解數,主動幹家務、做飯都算是小事了,他還幫薄棠把畫室都精裝了一遍。
“喜歡嗎?你之前的畫室又小又潮,光線還不好,你又總是晚上畫畫對眼睛不好。”
他都看在眼裏。
特意花錢請了一個行業內很出名的室內裝修設計師幫忙重新設計了一遍,改造後的畫室和次臥打通了,增大了不少麵積。
牆體內增加了海綿,防潮的同時還隔音,靠窗的位置打造了一個日式榻榻米,這樣薄棠畫畫累了的時候也可以在上麵休息一會。
他還花重金給她置辦了一整套畫畫用的工具,顏料、毛筆、紙張等……全是薄棠喜歡又舍不得買的東西。
說不喜歡是假的,但一想到這些都是秦硯初為了討好她特意做的,薄棠心裏挺不是滋味。
他的轉變太大了!
從一個心裏眼裏都沒有她,無視她存在的渣男突然變成心思細膩,無微不至的暖男,薄棠還真不習慣。
她更害怕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幻想,等夢醒來秦硯初還是那個高不可攀的秦氏集團總裁,而不是她的丈夫。
薄棠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隻有不解,“你……你為什麽要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