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棠簡單換了套白色及腳踝的長裙,黑長直的頭發編成一條麻花辮垂在腦後僅用一條藍色絲巾裝飾,映襯得她的五官更為優雅精致。

懷孕後不宜穿高跟鞋,她就搭配了雙米白色蝴蝶結單鞋出門。

朱叔已經不會再問少奶奶要去哪裏了,反正時間到了她自己會回來。

“朱叔,我出門一趟,要是有人找我就讓她給我打電話。”

“是,少奶奶你慢點。”

**

左岸西餐廳。

才早上九點餐廳裏就坐滿了人,有附近上班的白領,也有知名的網紅和慕名而來的小情侶。

秦硯初的出現無疑讓他們眼前一亮!

就問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完美的男性嗎?

那張臉簡直就是女媧娘娘畢生傑作,額頭飽滿明亮,眉毛濃密有形,鳳眸深邃,鼻若懸膽。

他穿了件黑色阿瑪尼高定西服,內裏搭配白色襯衫和同色小馬甲,三件套的設計勾勒出男人修長筆挺的曲線,優雅得如同古代貴公子一般。

長腿邁開,行走間不乏成熟男人的霸氣,令人一眼沉陷。

無視周圍那些或羨慕、或花癡的目光,秦硯初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達裴麗鑽石名表。

“時間差不多了。”

一抬頭剛好看見坐在他正前方的那抹靚麗身影。

遲疑了一秒秦硯初大步朝她走去,拉開椅子坐下,腰杆坐得筆直。

“你找我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淡淡的,不帶任何情緒。

他太冷靜了,這種似對待陌生人一樣的態度讓對麵的女人內心感到無比心塞,臉上的笑容差點就掛不住了。

不過她還是勉為其難的揚起笑容,媚眼如絲的主動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好久不見,硯初。”

果然美人的聲音也好聽,甜甜的又帶著女性特有的溫柔,聽得人如癡如醉。

可惜秦硯初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輕啟薄唇回懟了她的話,“我們不是昨天才在公司見過嗎?”

哪裏有很久?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才過了一晚上而已很想你。”

她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深情,然而落到秦硯初耳裏卻隻有煩躁,他暗地裏摩挲著掌心不知該如何拒絕她的好。

過了好半晌,秦硯初才歎息的吐出一句:“我結婚了。”

他希望喬萱意能明白這個現實。

話音落下,周遭的氣氛仿佛都變冷了。

在國外的時候喬萱意就聽人說過秦硯初結婚了,那時候她還不信。

她不相信那麽愛她,不惜和家裏決裂的秦硯初會忘記她,愛上別的女人。

直到他親口承認——他結婚了,喬萱意才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她慌了。

她的人生不能沒有秦硯初。

想到這,喬萱意主動握住秦硯初的手,水光漣漣的看著他說,“我明白的硯初……你不用說了,我全都明白。”

秦硯初想抽回自己的收,可對方握得實在太近他一時間沒有辦法。

聽到喬萱意的回答後他自己也懵了,“不是,你明白什麽了?”

女人臉上還染著一抹嬌羞的暈紅,聲音堅定又固執的回答他道: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要娶那個女人的,是秦爺爺逼你,是秦家逼你。”

“你不喜歡她,你喜歡的人是我。”

說到這時她一臉驕傲,停頓了一秒,繼續往下說:“這三年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現在我回來了,我要和你一起麵對。”

“至於那個女人……你們都離婚了,給她一筆錢讓她徹底離開S市好不好?硯初~”

她越說身體靠得越近,到最後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到秦硯初身上。

秦硯初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亂過。

他麵帶猶豫的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這就是他年少時曾經用命愛過的白月光。

和薄棠結婚的這三年裏他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曾經無數次,他想過早點和薄棠離婚好讓萱意回到他身邊,可現在她真回來了,秦硯初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再次麵對自己的前女友,他早就沒了當初那份心動。

“你先起來。”

“不要,我不起!硯初我好愛你,在國外的這幾年我都快要發瘋了!”

她扒拉著秦硯初不肯放手,後者也是一臉無奈。

“你別這樣。”

“不,我就要這樣!薄棠的家世和我差不多,憑什麽她可以嫁給你做你的秦太太,我就不可以?”

她還記得他們讀高中的時候,她隻要一句話,秦硯初就是天上的星星也可以為她摘來。

才幾年不見,他變了。

說起家世背影,薄家好歹曾經輝煌過,薄棠從小也是做為千金大小姐養大的。

而喬家就是地地道道的農民。

喬萱意的父親還是個賭鬼,年輕的時候不務正業,又因為家裏窮娶不到老婆,一直拖到40歲才從人販子手裏買下了她母親。

生下她後喬母就去世了。

喬萱意的父親也因為殺人罪入獄,她從小跟著奶奶一起長大。

為了養活她、供她讀書,喬奶奶靠著撿廢品為生。

好在喬萱意自己也爭氣,從小就知道要獨立、自強,她一邊幫奶奶撿廢品,一邊讀書考上了S市一中。

在這個遍地都是富二代和有錢人的貴族學校裏,貧窮的她顯得是那麽格格不入。

一開始秦硯初還以為她和其他人一樣,都是衝著他的錢來的。

直到喬萱意為了救她不惜得罪學校周邊的混混幫他報了警。

從報恩到相戀,不過短短一個星期。

很快就迎來了高考,他們的戀情被爺爺知道後態度強硬的要將他們分開。

年輕氣盛,剛陷入愛河裏的秦硯初渾身都是叛骨,他想過帶喬萱意離開s市一起去京市讀大學。

沒想到在填報誌願的時候她突然失蹤。

“對不起硯初,我是有苦衷的。”

秦硯初冷笑一聲收回自己的手,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句諷刺十足的話語:“難道不是因為我爺爺給了你五百萬嗎?”

“額,你……你,你都知道了?”

喬萱意不得不承認她怕了。

“秦爺爺不喜歡我,他說我要是和你在一起就會讓我們祖孫倆在S市待不下去。”

她隻是一個貧窮人家的孩子,麵對有權有勢的秦老太爺,她哪裏敢反抗?

對當時的她而言拿錢離開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