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棠決定今晚就先在好姐妹這裏住下,剩下的事情等明天再說。
“你不會嫌棄我吧?”
她吸了吸鼻子,頗為可憐的看向蘇清月,後者眼前一亮,恨不得現在就抱上去和美女貼貼。
“當然不會,咱們倆什麽關係?小時候穿一條褲子,睡同一張床的次數還少嗎?”
“再說了我都好久沒有跟你一起睡了,今天晚上咱們倆正好可以敘敘舊。”
蘇清月很高興,難得親自動手打掃起屋子。
在這之前她還特意給自己的“男朋友”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說:“你今晚暫時不用回來了,愛去哪裏去哪裏,棠棠來了,我要和她一起睡。”
電話那頭,青年聽完後久久愣在原地,手裏的奶茶杯子被捏到變形,裏麵的**灑了出來弄得他滿手都是。
過了好半天他才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字:“好。”
掛斷電話,青年溫潤俊美的麵容倏然變得陰沉若地獄修羅,那雙淺棕色眸子裏染上絲絲涼意,冷得他身旁的少女感到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孫,孫學長,你怎麽了?”
先是向她借兩件衣服,今天早上又打電話邀請她出來喝奶茶,結果就這?
孫丞嫌棄的看了一眼少女,她隻有一雙眼睛像蘇清月罷了,自己怎麽會那麽上頭。
可那位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野性十足的波斯貓,才不會這樣膽小如鼠。
“沒什麽。”
“奶茶已經不能喝了,你回去吧。”
說著,他手中的奶茶似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準確的落在垃圾桶裏,看得少女直接傻眼。
下一秒氣哭了,帶著潮濕水汽的聲音響起,“學長你……怎麽這樣啊!”
她大老遠跑來,光是化妝就化了兩三個小時,更別提打車的費用。
全因他一句“出來,我請你喝奶茶”,結果孫丞學長就這樣對她。
孫丞優雅地掏出一塊素白手帕擦手,仔細到連手指縫都不放過,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學妹,內心隻覺得煩躁。
輕啟薄唇,他說了一句特別不負責任的話:“我又沒有強迫你來,你可以選擇拒絕。”
說白了還不是貪圖他這張帥氣的臉,想討他歡心罷了。
“你!我……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少女哭泣著跑開,初開的情竇被傷得體無完膚,八成以後都不會再想早戀了。
“嗤,我求之不得!”
這女人很煩,天天像個變態偷窺狂一樣在公交車站、學校食堂、走廊、圖書館……等各個地方和他“偶遇”。
作為被她跟蹤的對象,孫丞一點也不感動,隻覺得惡心。
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把她叫出來再狠狠羞辱一頓。
看著少女離開的背影,孫丞唇角上揚露出一抹吸血鬼般的不羈弧度,“這樣,應該不會再來煩我了吧。”
手擦幹淨了,但是帕子髒了。
有潔癖的他本該把這塊手帕也丟到垃圾桶裏,但孫丞卻小心翼翼的把帕子疊起來,放到自己襯衫的口袋中。
“不能丟,這是她送的。”
孫丞看著手帕,眼神倏然變得很溫柔,仿佛眼前的並不單純是一塊布料而是他的心上人一般。
目睹這一切的路人甲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真是個神經。”
放著那麽好看的妹子不要,看著一塊手帕出神……
**
半夜四點,發現自己根本睡不著的秦硯初一怒之下掀開被子起床。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冷冰冰的觸感傳來,壓根沒有人。
心髒突然就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塊似的,有些空虛難受,男人生氣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賭氣的話。
“好,好你個薄棠,真不回來是吧。”
不行,他越想越覺得氣悶,從前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妻子怎麽會有夜不歸宿的一天?
“她不會是在外麵有男小三了吧。”
退一萬步來說,薄棠的臉和身材絕對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一款,老少通殺。
她想要出軌根本不需要費任何心思,多的是男人願意上鉤。
“不會!不可能!薄棠的性格我還是了解的,她不會做出這種無道德,無底線的事。”
“畢竟她那麽愛我,擁有過如我這般優秀的丈夫,其他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安心睡覺。
然而當他躺下去後又覺得心裏依舊不得勁,“誰家好女人夜不歸宿的?”
“必須叫她回來好好解釋清楚!”
想到這,秦硯初重新拿起手機,找到和薄棠的微信聊天頁麵。
打開一看聊天記錄,基本上都是薄棠發給他的。
某年某月某日,薄棠:【老公,你快要下班了嗎?我讓傭人給你送飯來了,你喜歡嗎?】
【老公,我的手表我都擦幹淨了,有一隻好像壞了指針不動……】
【髒衣服都洗完了,全幫你疊好了放在衣櫃裏,等高秘書來拿吧。】
……
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秦硯初覺得煩,所以從來不回複她的消息。
偶爾回複一句,也隻有一個很不耐煩的【嗯】字;
而他們最近的一次聊天竟然是十天前,他出發去A市那天給薄棠發了一條指令。
【今晚準備一下,我要回來。】
薄棠害羞了回了他一個兔子表情包,【好。】
如今重新審視這些生活中的細節,秦硯初才驚覺自己對薄棠有多冷淡。
“可是我工作很忙啊,她應該能體諒的吧?”
不回家的日子他也是真的在公司加班,就算外出應酬也會遵守自己已婚男士的底線,從不和別的女人搞曖昧,薄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他呢?
猶豫了好一會,秦硯初還是決定給薄棠打個電話。
嘟嘟嘟……
微信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秦硯初終於體會到打電話對方沒接有多冒火了。
“在做什麽?為什麽不接電話?難道是不方便接?”
電話打不通這種事在他和薄棠之間經常發生……現在隻是位置兌換了一下而已秦硯初就受不了。
要知道薄棠卻生生忍了三年,無數次。
她不是神明,世界上有太多的悲哀能夠讓她沉溺海底,對秦硯初的愛是其中最重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