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言喝了酒,沒辦法開車。她就在網上叫了出租車。

上車不久,就看見路邊有人攔車。

司機停下車拉下車窗詢問:“這裏沒有多少車過的,你要去哪裏?”

蘇黎言回複完平安的消息,抬頭看司機和車外男子的互動。

“去橙子密室。”

司機麵露欣喜:“正好和這位小姐同路,要不一起?”

蘇黎言果斷拒絕:“我約的是專車不是順風車,你要帶一個人不好吧?”

那個男子看起來不高也不壯,被車燈照亮的半張臉透著病態的白,看起來就是個沒什麽攻擊力的男人。

但蘇黎言不會因為他的外表妥協:“你可以在網上叫車,或者報警。”

她抗拒的態度似乎觸動了司機,司機按了兩下喇叭,對車外男子說:“人家不樂意。”

她能從裏麵聽出些許不滿,不過她沒當回事。

可聽見車門解鎖的聲音,蘇黎言就察覺到不對了,她下意識的拉緊車門,卻沒想到後麵的車門會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麵拉開。

一隻手拿著濕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驚嚇之下,她吸入了一點香味,失去了意識。

等再醒過來,她手腳都被綁住。她動了動,是粗糙的麻繩。

這回不僅僅被綁住,還被蒙上了眼睛。

黑布勒得很緊,不管怎麽眨眼都看不見東西的感覺很不好受。

也因為此,耳朵變得更加靈敏起來,她聽見車停下和啟動的聲音:“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裏?”

下一秒,就有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她的脖子。

她能感覺到那是個鋒利的東西,可能是刀子之類的東西。

她不過就問了兩句話就被這樣對待,看來和他們是問不出什麽了。

漸漸地,車停了下來。蘇黎言被粗魯的拽下來,拖進了一個地方。

她被綁在了椅子上,做這些事情的人好像是啞巴,全程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門合上之後,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蘇黎言側耳聽了很久,確定沒動靜之後,活動著被綁著的手腳。

她要從這裏逃走,首先得鬆開手腳,再拿上遮住眼睛的那塊布,不然她什麽都做不了。

正當她試圖不惜傷害自己也要把雙手從麻繩裏掙脫時,門突然被推開。

她聽見高跟鞋碰撞地板的聲音。

隨後,她左臉挨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真狠,她都嚐到血腥味了。

那人似乎覺得一巴掌不解氣,又給了蘇黎言一巴掌。

蘇黎言吐出嘴裏的血沫:“你就這點本事嗎?要打我還得綁住我的手腳?”

這一句話激怒了對方,對方開始對她拳打腳踢。

蘇黎言硬生生扛下來,仍舊在不斷激怒對方:“你不敢讓我看見你長什麽樣子,就是因為我認識你?”

“嗬,有本事打我卻怕讓我看見你,真是孬種啊。”

從頭到尾,對方一句話都沒說,擊打卻一直落在蘇黎言身上。

她似乎是在用這種方法泄憤。

在蘇黎言下巴挨了一下之後,她笑了:“蘇離,你三更半夜的綁我過來,不會就隻為了打我一頓吧?”

蘇離愣住,下意識想反駁,卻仍舊記著進來之前有人交代過不能出聲。

“你身上的香味,我很熟悉。是許家讓你用這種味道的香水的吧?”

這是蘇氏和一家公司合作做出來的香水,主打的是清新自然風,現在已經停產了,蘇母以前很喜歡。

所以常年身上都是這樣的味道,蘇黎言經常和她在一起,身上多少沾染一些。

在很多人的記憶裏,蘇離就是這個味道。

蘇離看蘇黎言認出來了,也就不掩飾了,直接扯掉了蘇黎言的眼罩。

刺眼的光芒讓蘇黎言眯起了眼睛。

等她適應之後,蘇黎言看著這張和自己七八分像的臉,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既然我都落到你的手裏了,你是誰應該告訴我了吧?”

蘇離譏諷的看著蘇黎言:“我就是你啊!”

蘇黎言心驚:“你是我?我怎麽不知道?”

“你還要和我裝嗎?蘇離,我是世界上最熟悉你的人,我為了成為你,日夜學你。有時候我都忘記了,我是誰?”

蘇離拖過一張椅子,和蘇黎言麵對麵坐著。

坐下之後她滿臉猙獰:“為了要學你,我知道很多你的信息,越是知道,我就越恨你。我們都一樣,憑什麽你就是眾人擁護的公主,我卻永遠都是低賤的平民。”

蘇黎言想起了那張DNA檢測報告:“你和我年紀相差不大,難道我們是雙胞胎?”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結果。

可蘇離卻在得知蘇黎言這樣想時,狂笑不止。

“你做夢,我和你是雙胞胎,你惡心誰呢?”

她踹了蘇黎言膝蓋一腳。

這一腳是十乘十的力道,讓她疼得躬身倒吸幾口涼氣。

“我和你是有血緣關係,準確來說,是你爸哄騙我媽和他睡了一覺,你爸不肯負責,我媽含淚離開,不顧一切生下了我。”

蘇離很高興看著蘇黎言痛苦的樣子:“我叫蘇櫻,按照年齡,我應該叫你一聲姐姐,但是你不配。”

蘇黎言緩過疼痛,直起身。

她明明已經傷痕累累,卻還是能坐得那麽直,讓蘇櫻很不爽,很想上前再給蘇黎言來一下。

蘇黎言卻笑了:“在我麵前不要說謊,你母親應該是單戀我爸吧?”

她覺得蘇父有百分之一的幾率會出軌,倒不是因為父母相愛,所以她堅定父親不會和蘇櫻的母親亂搞,而是基於事實分析。

如果真的像蘇櫻說的那樣,她媽媽是絕對不會讓孩子生下來的,哪個女人會生下侵犯自己的人的孩子?

所以她更傾向於蘇櫻母親沒辦法得到蘇父,所以才想要借著蘇櫻回到蘇父的身邊。

那就和蘇櫻說的相反,不是她的父親拐騙了蘇櫻的母親,睡了之後又不負責。而是蘇櫻的母親用了手段,和她的父親發生了關係,有了蘇櫻。

想著借助蘇櫻回到蘇父的身邊,可她父母恩愛。

蘇櫻就沒什麽用了,沒什麽用的人會被怎麽對待,可想而知。難怪蘇櫻這樣憎恨她,難怪她那麽想取代她。

“學得再像你也隻是冒牌貨而已,謊言說一百次會成真,但你母親犯下的罪,會因為你成為我消失嗎?蘇櫻,你別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