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去招呼你的朋友吧?”
蘇桐莫名感到有些想窒息,主動提出,隨之去往甜品區。
剛走到一半,幾名男子擋住了路。
“蘇小姐,能否認識一下?”
蘇桐本不想搭理,看到一旁站著的秦淮,於是,笑著答應。
“好啊,蘇桐。”
她率先伸出手,對方男子立即回握,卻不打算鬆手。
他將酒杯遞給旁邊的朋友,紳士說道:“不知能否有幸邀蘇小姐跳第一支舞?”
“這……不太好吧?”
據她所知,這酒宴是蕭家舉辦,主家還沒動靜,她總不能搶了風頭。
“蘇小姐在顧慮什麽?”
男子生了一雙含情眼,俊雅的五官,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蕭紀,蘇小姐可能不想跟你跳。”
“是不是因為你沒她哥長得帥?”
“嗬嗬嗬……”
朋友調侃,男子依然眼含笑意。
蘇桐這時候,抓住了重點。
“你姓蕭?”
“當然,蕭利民是我爸。”
原來是主家。
蘇桐稍稍安心,卻在抬眼的時候,對上了一雙冰冷鋒銳的目光,以及他身邊站著的女伴,一副看上去柔柔弱弱,又清純可人。
果然,跟他離婚,他們立即在一起了。
收起內心的苦澀,她揚唇一笑。
“好啊,我接受蕭先生的邀請。”
話落,拉著蕭紀的手進了舞池。
秦淮站在不遠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舞池的那一抹藍色倩影。
盡管旁人有人跟他說話,他都是心不在焉地應著。
“秦總,不會也被蘇小姐吸引了吧?”
秦淮終於收回目光,審視著說話的人,隨之朝桑妮示意:“去車裏把我的煙拿來。”
桑妮知道他們要聊蘇桐,所以也沒打算聽,轉身走了。
男子看著秦淮,笑得賤兮兮的。
“這蘇小姐從回來南城第一天,就被媒體扒了個遍。聽說還是京大的係花,不過風評很差。當年讀書的時候,看上一個男的,不惜跪下求婚。”
“最後結婚了沒?”
旁邊有好奇的,也湊過來。
“肯定沒結成。這樣的女人,表麵看著浪漫又多情,實則玩的開。同樣的事,不知道搞了多少次。”
男子聲音越來越低,秦淮的臉愈發的陰沉。
他已經停不下去了,目光不自覺地又轉向舞池。
她那優美又熟練的舞步,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這個女人在那三年裏,除了窩在家裏弄她的破網店,就是逛超市,哪來的時間學的跳舞?
“唉?不過聽說,她在京都是結過婚的。好像是因為不生孩子,還是怎麽著,被老公嫌棄不得不離了婚。”
突然的八卦,再次回**秦淮耳邊,他端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在顫抖。
“長得這麽美,怕不是個花瓶。”
“咱們這樣的家庭,就算娶回去供著欣賞也是不錯,怕不是她那個老公是個殘疾。”
“哈哈哈……”
“啊!”
本正嘲笑的幾名公子哥,忽然驚呼一聲,倒在地上。
頓時,宴會廳的一角亂作一團。
蘇桐本就心神不定,現在看到是秦淮那個方向,丟下蕭紀跑出了舞池。
“不要再打了。”
她衝過去,不顧他人詫異的目光,將還在揮拳的秦淮拉開,擋在了身前,一臉擔憂地檢查他是否受傷,絲毫不管身後地上,已然滿臉鮮血痛苦哀嚎的男子。
秦淮在與她對視數秒,拉著人去了外麵。
與出去幫他取煙回來的桑妮擦肩而過,像是沒看到似的,一個眼神都沒給。
蘇桐一路掙紮,終於在進入長滿藤條的回廊扯開了他緊扣自己的手。
“你怎麽這麽水性楊花!”
像是積壓很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得以釋放。
蘇桐見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自己,怒從心起,衝著他吼:“是,我就是水性楊花,你管的著嗎,你以為你是誰!”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蘇桐氣的輕撫心口,側身不再去看他。
可秦淮卻出奇地過來,再次扣住她的肩膀,強逼與她對視。
“你離婚就離婚,為什麽要毀壞我的名聲。蘇桐,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傻白甜,沒想到你這麽的有心機。當年,可以借助校慶師生的麵讓我娶你,現在竟然又到處宣揚我殘疾。蘇桐,你可真是壞透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蘇桐第一次這麽仔仔細細近距離地仰望他的眼睛,可心卻像被人生生剜出一個窟窿,疼到四肢百骸,幾近窒息。
她強忍委屈與不甘,咬牙掙開他緊扣自己肩膀的手,惡狠狠地說:“秦淮,我蘇桐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就是對你產生了感情。”
說完,她轉身就走。
可在這時,身後的秦淮卻發出一聲冷笑:“感情?真廉價!”
蘇桐感覺心在往下不斷地滴血,她終於忍無可忍眨了一下眼睛,眼淚撲簌猶如斷線的珠子。
隨著大堂進出的人,從裏麵遲遲出來的蘇衍終於看到了這裏的妹妹。
見蘇桐淚流滿麵,他臉色凝重,當即要過去揍人。
豈料,卻被蘇桐一把拽住。
“不要。”
聲音很輕,隻有彼此兩人聽得見。
蘇衍瞪了還是一臉陰鷙的秦淮,攬著蘇桐離開。
站在不遠處的桑妮,看著這一幕,緩緩攥緊了手指。陰狠的麵上,半天扯出一抹得逞的笑。
當年,她是係花,自己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貧家女。
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的秦淮,就因為她是係花,活在太陽下,所以她就要明著搶。
殊不知,人家根本就不屑搭理。
蘇桐,就算你強行嫁給秦淮又怎樣,三年都沒能讓他愛上你,隻能證明你無能!
片刻出神,她正要過去找秦淮。
忽然從大堂出來的身穿製服的男人,朝著回廊走去。
不知跟秦淮說了什麽,他跟著那男人上了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
於此同時,她窩在手裏的手機也隨之響起。
見是秦淮打來,她心中一喜,馬上接通:“喂~秦總。”
“我出去一趟,你開車先回酒店。”
“好……”
電話掛斷,桑妮想到什麽,趕緊朝著路邊跑去。
此時,寬闊的馬路,除了疾馳而過的汽車,哪裏還有剛才秦淮上的那輛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