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海清楚記得。
前世,他在靈魂狀態下,曾經跟隨林若瑜參加過許清瑤的葬禮。
葬禮上,百無聊賴的他,意外溜進許清瑤的閨房,又意外看到許清瑤遺留的日記本。
非常湊巧的是,放置於窗台角落的日記本,正好被窗外劃過的清風一頁一頁地吹開。
出身重男輕女的豪門,做為女孩子的許清瑤不僅不受家族寵愛和器重,反而被長輩們區別對待。
住著最簡陋的房間,穿著最樸素的衣服,吃著剩餘的殘羹,幹著傭人的粗活。
連高中和大學期間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她趁著周末和假期,偷偷去外地打工賺的。
至於她接手的清源藥業,不僅瀕臨破產倒閉,而且還有數千萬元的債務。
更為過分的是,她不僅是被迫接受的清源藥廠,而且還強行成為藥廠的法人。
若是清源藥廠破產倒閉的話,她輕則成為老賴,重則判刑入獄!
好在,許清瑤是一個商業上的天才。
第一年成功的扭虧為盈。
第二年成功的還清債務。
第三年就把藥廠市值做到近十億。
就在三天前,清源藥業成功獲得臨海市唯一藥企板塊的上市名額。
但許清瑤現在不知道的是,就在清源藥業獲得上市名額的那一刻起,就是至親好友對她動手之時。
在蕭九海看來,許清瑤悲慘的命運跟他有一拚。
“許清瑤,你來幹什麽?”
看著臉上掛著輕蔑冷笑的許清瑤,林若瑜咬牙切齒的問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唄!”
“許清瑤,這是我林家的家事,跟你和許家無關,我希望你不要狗拿耗子,在這裏多管閑事!”
“許總,我已經跟林若瑜正式離婚,現在跟她和林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而且,她們想要搶奪我家傳的玉佩,希望您能夠替我做主!”
許清瑤是他現在唯一脫身的希望,蕭九海豈能任由林若瑜以家事為由,逼迫許清瑤退縮。
如此急不可待的跟自己撇清關係!
蕭九海的表態,讓林若瑜忍不住皺起秀眉。
“林若瑜,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有拔刀相助的理由?”
“許清瑤,你真的要多管閑事?”
“林若瑜,你說呢!”
似笑非笑的回懟後,許清瑤邁步朝著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四個散發著淩厲氣場的保鏢,加快腳步的逼近五個保安。
做為特種士兵的保安,氣場絲毫不輸於黑衣保鏢,他們紋絲不動的守在門口。
五個保安,自己肯定不是對手。
隻是一個保安的話,憑借著腹部湧現出來的力量,他或許可以嚐試一下。
想到這裏,蕭九海加快腳步的追上四個保鏢,然後共同逼近守在門口的保安。
“曼妮,讓他們走!”
辰欣大廈,既是辰欣藥業的總部,也是林氏家族的門麵。
若是門口發生流血的衝突,不管輸贏,都會給林家和辰欣藥業帶來負麵的影響。
嚴重的話,有可能會影響到辰欣藥業借殼上市的計劃。
所以,就在雙方即將動手的那一刻,林若瑜主動選擇退讓。
“蕭九海,你給我記住!”
“此時此刻,我林若瑜不在虧欠你什麽,你我之間恩斷義絕!”
看著蕭九海緊跟許清瑤離去的背影,林若瑜深吸一口氣後,強壓著怒火的大聲審判道。
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蕭九海回頭看了一眼俏臉如霜的林若瑜,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冷笑。
六年的感情,抵不過省城豪門公子的一句我能幫你!
六年的付出,抵不過親人一句顛倒黑白的謊言。
“恩斷義絕?嗬嗬!”
“林若瑜,早在你起草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間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情分。”
“恩斷義絕四個字,你有當眾說出口的資格嗎?”
“沒有,因為你根本就不配!”
“你…!”
沒有理會詞窮的林若瑜,蕭九海加快腳步跟上許清瑤。
“清瑤,你弟弟的仇還沒有報呢!你怎麽就讓蕭九海那個牲畜走了?”
看著順利走出大廈的蕭九海,謝冰豔十分不滿的抱怨起來。
“媽,非得打的頭破血流,非得鬧的人盡皆知,進而丟了整個林家的臉麵,你才滿意!”
毫不猶豫的在離婚協議書簽字。
急於在許清瑤的麵前,撇清跟自己的關係。
當眾冷嘲熱諷的羞辱自己。
蕭九海過於冷漠無情的做法,讓林若瑜不僅沒有離婚後的喜悅和輕鬆,反而感到莫名的失落和心煩,進而她沒有給母親任何的好臉色。
“咋了,不就是揍一個窩囊廢嗎!怎麽還牽扯到林家的臉麵。”
習慣於自以為是的謝冰豔,對於女兒的責備,很是不滿的質疑起來。
“死丫頭,你是不是心裏還牽掛著那個窩囊廢?你是不是還想跟他破鏡重圓?”
“媽,你說什麽呢!”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眼看林若瑜跟謝冰豔爭吵起來,張曼妮趕緊出麵勸解。
先是讓林若瑜回辦公室,張曼妮接著對謝冰豔和林俊豪詳細解釋衝突爆發的負麵影響。
“該死的,難不成就這樣放過那個窩囊廢?那我兒子豈不是白挨打了!”謝冰豔依舊不甘心的抱怨道。
“放過他,怎麽可能!”張曼妮冷笑道。
“噢!曼妮丫頭,你有什麽好辦法?”
“伯母,我跟西城區斧頭幫的幫主王虎有過幾麵之緣,完全可以讓他替咱們出這口惡氣。”
“行!就找他幫忙!”
同樣知道王虎是誰的謝冰豔,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
“不管花多少錢,都要讓他替小豪出口惡氣。”
“沒錯!至少要揍他個半身不遂!”
摸著腫成豬頭的臉頰,林俊豪惡狠狠的附合道。
“要不然的話,都對不起我這張英俊瀟灑的臉。”
……!
“許總,謝謝你!”
離開辰欣大廈,來到許家的車隊前,蕭九海伸手攔住準備上車離開的許清瑤,神色鄭重的躬身道謝。
“你用不著謝我!”
收起嫵媚迷人的笑容,許清瑤瞬間從人間尤物變成冰山美女,語氣更是冷漠如冰山一般。
“因為我隻是看林若瑜不順眼,就是想找她的麻煩,就是想跟她作對,所以今天不管她針對的是誰,我都會出手相助。”
“許總,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
看過許清瑤遺留的日記,蕭九海知道她處處針對林若瑜的原因。
同時,也明白她剛才看似解釋,實則警告的真正用意。
那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對她心存幻想。
但不管怎麽說,她這麽做的最終結果幫到了自己,讓自己避免了羞辱和受傷。
於情於理,蕭九海都覺著自己應該有所回報。
“你知道就行!”
淡漠的看了一眼蕭九海後,許清瑤坐進豪車裏,然後示意司機開車。
“師傅,請稍等一下!”
出聲製止司機開車後,蕭九海直視著許清瑤,神色無比嚴肅的提醒道。
“許總,後天的慶功宴會上,你一定要小心來自省城的趙宏民。”
“另外,不管是誰遞給您的酒水和飲料,您都不要喝,哪怕是您的雙親和胞弟!”
“蕭九海,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