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醫生替章秀雯檢查了一番。
確定她隻是暈倒。
並無其他大礙。
沈曼麗才鬆了口氣。
霍啟寒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
“今天謝謝你。”
沈曼麗緩過勁來後，對他感激。
之前庭審後，她跟母親被那些記者圍堵，她母親又突然暈倒。
若非霍啟寒的保鏢及時出現，她真不知道要怎麽辦。
“應該的，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霍啟寒遺憾地說。
沈曼麗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父親的這個判決結果，不是他們想要的。
可重要的證人他父親的秘書小程，一直下落不明。
會有這個結果很正常。
“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沈曼麗搖搖頭，仍舊衝他感激。
“我正在派人搜尋小程的下落，現在已經有眉目了。”霍啟寒突然對她道。
沈曼麗立即抬頭：“小程在哪？”
霍啟寒目光深幽：“我派人打聽到，他收了筆巨款，人現在在國外給他父親治病，身邊還有豹子的人，所以之前才很難打探到他的下落。”
沈曼麗驚訝：“小程的父親生病了？”
霍啟寒點頭：“他父親患了癌症，小程拿了那筆錢去國外給父親治病，這應該就是他背叛你父親的原因。”
沈曼麗麵色凝重：“這跟那個豹子有什麽關係？”
她記得豹子好像是寒哥的對頭吧？
難不成他也跟陷害她父親的那幫人有關？
這件事牽扯麵越來越廣，也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我還在查，有結果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霍啟寒承諾道。
沈曼麗再次跟他表達了感謝。
並確認自己一定會上訴。
章秀雯很快在病房裏醒來。
看到霍啟寒竟然在自己女兒身邊，她不禁一怔。
“伯母，你好！”霍啟寒主動上前跟章秀雯打招呼。
章秀雯並不清楚他的身份，以為他還隻是寒哥。
“寒先生，好久不見了。”
霍啟寒與她問候了一番，有事就離開了。
沈曼麗給母親守了一晚的夜。
期間收到淩景維的好幾個消息和電話。
她父親的案子一審判了十五年。
淩景維難免擔心她的情況。
隻是他又不方便抽身來看她。
十五年確實是太久了。
以她父親的年紀，很可能會老死獄中。
沈曼麗作為女兒，又於心何忍呢？
第二天醫生檢查，確定章秀雯沒什麽大礙後，就讓她出院了。
沈曼麗擔心父親的判決會影響到母親的情緒。
她一直留在母親家裏陪她。
直到一天，她陪母親看電視的時候，竟然看到淩景維跟陸瑩大婚的新聞。
章秀雯立即轉頭看她：“這是怎麽回事？小維怎麽會和瑩瑩……”
“我跟他早就分手了，隻是一直沒敢跟您說。”沈曼麗見瞞不下去了，隻好承認。
章秀雯臉色憂鬱。
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你們分手是不是因為你父親……”
沈曼麗打斷：“不是，你別多想。”
“真不是？”
“真不是。”
章秀雯歎了口氣：“就算不是直接原因，恐怕也脫不開幹係！瑩瑩的父親現在位高權重，你的父親卻成了階下囚，男人怎麽不知道該怎麽選？”
沈曼麗沒有說話。
她知道母親是個聰明人。
她說得再多也沒用。
反而會被母親察覺，她再想辦法替父親翻案。
這件事她一直瞞著母親，就是不想母親擔心。
……
還有一個星期就到新年了。
雜誌社裏的氣氛也變得輕鬆起來。
主編將沈曼麗叫去了辦公室。
“聽說你父親的案子已經判了？”
“嗯。”
“外界對你父親的這個案子一直聽關注的，老板的意思是反正你是自己人，與其讓別家記者采訪你，不如我們雜誌社派人給你做個專訪，你覺得怎麽樣？”
沈曼麗心下一震。
沒想到主編今天叫她進來，是說這個。
“抱歉，我拒絕接受這個訪問。”沈曼麗想都不想地回答。
主編試圖勸說：“為什麽？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沈曼麗：“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對於我來說，這隻是一場劫難！我不想再在傷口上撒鹽。”
她父親被判，她跟母親都非常傷心難過。
這時候叫她接受什麽狗屁訪問。
難不成要她幫她父親贖罪？
可在她看來，她父親本就是被冤枉的，隻是現在還沒有找到有利的證據而已。
主編正色：“沈曼麗，你一直工作勤奮努力，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
沈曼麗還是拒絕：“抱歉，我還是無法接受訪問。”
她從主編辦公室裏出來，隻覺得異常的壓抑。
現在所有人都把她父親當成了“貪官”，等著看他們一家人懺悔。
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如果她不能在二審開庭前，找到證據幫父親洗脫嫌疑。
有些汙名真的會伴隨父親一生。
到時候父母這個年紀，又如何承受？
因為沈曼麗不肯接受雜誌社的專訪，她暫時遭到了“雪藏”。
年前雜誌社公布的下一年度的采訪計劃，主要記者名單裏沒有她。
升職加薪的人選也沒有她。
沈曼麗知道雜誌社是在逼她。
可這件事事關她父親，她不會妥協。
她已經做好了明年就來雜誌社辭職的準備。
……
新年終於到了。
隻是今年的新年，對沈曼麗跟她母親章秀雯來說。
卻是最淒慘的一年。
她們母女倆終究沒有等來和父親的一家三口團圓。
當除夕最後鍾聲響起的時候，所有親戚朋友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
沈曼麗跟章秀雯也早就料到了。
她們一點都不傷心。
母女倆相互擁抱著，問候新年快樂。
然後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沈曼麗被外麵的炮竹聲驚醒。
她坐起身，發現自己的手機在響。
“新年快樂，我在老地方等你。”
霍啟寒的嗓音傳來。
沈曼麗睡意惺忪。
“今晚？”
她下意識地不太想去。
今晚是除夕啊，她想留在家裏陪母親。
“有好消息，找到你父親的秘書小程了。”
霍啟寒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在電話裏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