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麗本來覺得離婚後,就算做不了朋友,但也不至於成為敵人。
但她突然發現,有些人你不跟他做敵人,他也會和你做敵人。
“聽說你被裁了?”
沈曼麗說完又眯眼打量起他:“看起來你應該過得不太好吧?西裝牌子降檔次了,發型也沒有以前帥了,難道你娶了範闊闊之後,沒有實現人生飛升,反而消費降級了?”
“我被裁員,還不是被你爸的事情連累的……”周耀成猩紅著雙目瞪著她,氣得咬牙切齒。
沈曼麗翻了個白眼:“你早跟我離婚切割了,我爸的事現在還關你什麽事?再說你不是一向自詡自己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不是拚我這邊的關係的嗎?”
如果周耀成自己真的有實力,就不該擔心她爸的事,對他會造成影響。
更不該把自己失業,怪罪到她這個前妻身上。
周耀成被她懟得啞口無言。
沈曼麗冷瞥了一眼他,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周耀成卻在她身後喊道:“沈曼麗,你有什麽好在我麵前得意的?你爸進去了,淩景維也另娶了,你現在又比我優越到哪裏去?”
沈曼麗回頭:“至少我沒像你這樣自怨自艾,搖尾乞憐!”
她說完就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到周耀成現在過得這般不好,不知為何沈曼麗心裏竟然舒坦了許多。
他當時急著離婚,打算甩掉自己的時候,恐怕沒想到有這一天吧。
這就叫不怕不報,隻怕時候未到。
她相信周耀成的報應,還在後麵呢。
*
幾天後,她和霍啟寒在他手下刀哥的酒吧碰頭。
不僅見到腰子,還見到薛佳文了。
薛佳文告訴她一個勁爆的消息,範闊闊得知周耀成被裁後,已經打掉孩子,回學校上課了。
現在正在跟周耀成鬧離婚。
沈曼麗本來以為周耀成失業已經是對他的懲罰了。
沒想到老天還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就連範闊闊現在都要和周耀成離婚了。
最可笑的是周耀成母子心心念念的男孫,就這麽被範闊闊扼殺了。
周耀成這叫什麽?
偷雞不成蝕把米!
果然是惡有惡報!
因為心情好,沈曼麗晚上多喝了幾杯。
霍啟寒用摩托車送她回家。
她一路上都在尖叫呐喊。
“就這麽高興?”霍啟寒轉頭笑問。
“當然!”沈曼麗挑眉:“我討厭的人終於遭報應了。”
“聽說你辭職了?”霍啟寒突然又問。
“嗯。”沈曼麗點頭,繼續尖叫。
霍啟寒沒有多問。
任由她坐在他摩托車後座上亂瘋。
晚風追在沈曼麗的臉上身上,帶著一些涼意。
大約是心情好的原因,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終於霍啟寒將她送到公寓門口。
沈曼麗下了車,將手中的頭盔歸還給他。
順便撲過去,給了他一個吻。
這才揮手道別。
霍啟寒深邃的眸子柔和下來。
目光凝視著她離去的背影。
直到沈曼麗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他才開車離去。
沈曼麗出了電梯,正在包包裏找鑰匙開門。
突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去路。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沈曼麗心下一驚,立即抬頭望去。
“阿維,怎麽是你?”
“你當然不希望是我。”淩景維冷哼一聲。
沈曼麗疑惑:“什麽意思?”
淩景維雙眸緊鎖住她:“你跟那個霍啟寒一直都有瓜葛?”
他此時眼睛裏充斥著憤怒、嫉妒、不滿和怨恨。
沈曼麗太陽穴突突一跳。
聽他提到霍啟寒的名字,便猜到了他剛剛應該是看到了霍啟寒送她回來。
“不是,隻是今天在酒吧裏恰好碰到。”沈曼麗跟他解釋。
淩景維眯起雙眼:“真的?”
沈曼麗麵不改色地點頭:“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麽?”
她說完轉過頭去,打開房門。
“你要不進來坐會?”
淩景維俊臉稍微和緩了下去。
一進屋,便摟著沈曼麗將她抵在門口的牆壁上。
“我一直沒有碰過陸瑩。”
他說完吻就落了下來。
沈曼麗怔忪地看著他。
幾乎忘了反應。
“怎麽,你不相信?”
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淩景維又停了下來。
沈曼麗深看向他:“你都跟陸瑩結婚了……”
這叫她如何相信呢?
他們結了婚,卻沒有夫妻之實?
“我心裏隻有你!”淩景維毫不遲疑地跟她表白。
吻再次落了下來。
漸漸變得急促、炙熱……
沈曼麗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別……”
“我真的很想你!”淩景維鬆開她的紅唇,氣喘籲籲地看著她。
沈曼麗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陸虎那邊,你查得怎麽樣了?”
淩景維表情變得深沉起來。
“他現在十分信任我,已經讓我涉及一些機密,隻要我花些功夫,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他的罪證。”
他聲音十分篤定。
沈曼麗提醒他:“你不妨從陳主任開始查起?”
淩景維不禁遲疑:“這個人跟陸虎有瓜葛嗎?”
沈曼麗眯眼:“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懷疑他跟我爸的案子有關。”
淩景維沉呤了片刻:“好。”
兩人之間靜默了一分鍾。
為了鼓勵他繼續幫她,沈曼麗踮起腳尖,主動獻上自己的吻。
她知道自己這是在鋌而走險。
淩景維如今已經娶了陸瑩。
他們倆才是栓在一根繩子上的人。
可她現在竟然要他反陸家的人。
可是不得給他一點甜頭嗎?
淩景維先是一愣,很快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他紊亂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臉。
沈曼麗能夠感覺到他加速的心跳、急促地呼吸。
心裏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漲滿了。
她這是在幹什麽?
勾引有婦之夫?
她以前不是最討厭小三的嗎?
可現在為了救她父親,她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淩景維沒有留在她家過夜,隻是得到他想要的之後,就匆匆離去。
沈曼麗一個人躺在**,腦子裏很亂。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算什麽。
但有一點她很確定,她一定要救她父親。
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了。
隻要能救她父親,她一切都能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