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已經有五年未經人事,隻見一眼就能撥動他心中的那團火。

謝淮景隻掃了一眼,強壓下眼底的波瀾,淡淡的開口:“你女兒?”

“......嗯。”

蘇鬱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此刻她的小心髒正在撲通撲通的跳。

時隔五年再見,她還是這麽沒出息。

嘴巴上一直在說恨謝淮景,恨到想把他的皮給扒了。

但不知為何,這股恨勁在見到謝淮景一瞬間就化的沒影了。

“今天謝謝你。”

蘇鬱抱著蘇小念微微鞠躬道謝後想立刻就逃離這個地方,卻被謝淮景叫住。

“等等。”

蘇鬱頓住腳步,狐疑的看著他。

謝淮景想起剛才蘇小念喊他爹地,心情很是愉悅,於是似笑非笑的問,“我女兒?”

“啊?”

才反應過來的蘇鬱連忙搖頭否認,“不是!”

謝淮景聞言,臉色一沉,語氣中帶了點怒意,“孩子父親呢?”

蘇鬱隨口一說,“死了。”

此刻謝淮景的臉色黑到了極點。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在聽到蘇鬱沒有否認孩子父親的時候,他心裏突然就有股無名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

看來蘇鬱也並不是非他不可,一離婚便和其他男人結婚生子。

又聯想到剛分開那天,蘇鬱那副可憐的模樣,謝淮景的心中更氣!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演到他都要信了蘇鬱當時對他動真感情!

他冷冷的開口,聲音冰冷,“既然孩子父親已經去世了,請你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大街上隨便逮一個人就喊爹!”

蘇小念見此情形,剛想開口解釋,卻被蘇鬱一巴掌捂住她的小嘴,不讓她出聲。

蘇小念在蘇鬱的懷裏不停扭動,她真的很急!

她好想告訴爹地,爹地沒死,你就是我爹地!

蘇鬱聽了謝淮景的告誡,尷尬的朝謝淮景點點頭後就帶著蘇小念連忙逃離警察局。

她隨便從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後坐上車,一路上蘇鬱都沒有說話。

見蘇鬱臉色凝重,蘇小念小手牽了牽她的手,身子不由得往蘇鬱那邊靠近了些,一臉沮喪,“對不起媽咪,我給你惹麻煩了。”

“媽咪沒怪你。”

蘇鬱偏頭抓緊了蘇小念的手,歎了口氣,“還好你沒事。你要是出事了,媽咪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對不起媽咪。”

聽到這裏,蘇小念越發的愧疚,於是便道出了實情:“媽咪,今天是我自己跑去找爹地的,沒有人把我拐走,我也沒有走丟。”

什麽?!

本來心情還很沉重的蘇鬱瞬間從座位上挺直了身板,瞪大眼睛看著蘇小念,怒道:“你自己跑去找?”

“嗯嗯。”

蘇小念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撇一眼蘇鬱,脖子不由得縮了縮。

“為什麽要擅自一個人去,萬一你在路上被人拐了怎麽辦?”

“你為什麽就那麽肯定他就是你爹地,萬一他是壞人呢?”

“你知不知道在接到電話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擔心啊!同時很慶幸還好你是在警察局,如果你被壞人拐走了回家發現你不在家,我該怎麽辦啊!”

此刻的蘇鬱情緒很激動,胸口上下起伏著。

蘇小念咬緊下唇,淚水在眼眶裏提溜提溜的打著轉。

“對不起媽咪,我這次隻是想見見爹地,而且我能確信他就是我爹地,我提前做好攻略了,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所以,媽咪你不要生氣難過了,念念保證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蘇小念的這句話猶如鎮靜劑一般讓蘇鬱瞬間冷靜下來。

是啊,孩子能有什麽錯,她隻是想要見見爸爸而已。

蘇鬱將蘇小念緊緊抱在懷裏,喃喃道:“是媽咪對不起你,寶貝...”

...

豎日。

車內。

餘特助透過後視鏡見自家總裁望著窗外出神,又聯想到昨天蘇小念那與謝淮景神似的麵龐,於是忍不住提一嘴。

“謝總,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孩子真的是你女兒?畢竟蘇鬱是您前夫人。”

謝淮景伸手揉了揉眉間,“要懷的話,結婚那兩年內早懷了吧。”

隨後又轉念一想,吩咐道:“你去查一下,蘇鬱她老公是怎麽去世的。”

他突然想起來,昨天在警局登記信息的時候,有聽到那孩子說自己5歲。

他和蘇鬱正好離婚5年時間。

如果蘇鬱和他一離婚就和別的男人搞上,那麽就說明蘇鬱在婚內就出軌了。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說明這孩子真的是他的骨肉,那麽,孩子貿然自己隻身一人來找他,還喊他爹地這件事就說得通了。

正當謝淮景想的出神之際,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電話那頭傳來江芷柔膩得出水的聲音。

“阿淮哥,聽說最近有一家新開的店風評很好。我們一家三口已經許久沒有聚在一起吃飯過了,我已經訂好了位置,晚上聚一聚?”

“再說。”

音落,謝淮景正準備掛斷電話之際,那頭的江芷柔就像是預判到了他的動作一樣,連忙接話,“言言在我身邊,他很期待晚上的聚餐,我想阿淮哥你看在孩子的麵上應該不會拒絕吧。”

確實,隻要一旦涉及到謝知言的問題,謝淮景都會做出讓步。

“好。”

見謝淮景答應,江芷柔露出一抹豔笑,嬌滴滴的說:“阿淮哥,等會我把地址發你,晚上不見不散哦~”

電話掛斷後,江芷柔才鬆開捂著謝知言嘴巴的手,一臉嫌棄地拿紙巾反複擦拭細長的手指,仿佛剛才她的手碰過什麽髒東西。

許是江芷柔捂的太緊的緣故,謝知言白皙的臉蛋上還有淡淡的指痕未褪去。

謝知言看著江芷柔的動作,對著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的開口:“你這人也真是搞笑,為了得到爹地連這種幼兒園的小伎倆都搬出來耍,幼稚。這遊戲你自己玩吧,我是不會奉陪的。”

江芷柔聞言,深邃的眸子立即閃過一抹陰狠。

她兩指用力掐在謝知言的手臂上,咬牙切齒的說:“今天這頓飯你不去也得去,不去我就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