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 005靠著

“你很聰明,能夠輕易的洞悉別人的想法,但是你做得還不夠好,你應該不解的看著我,將你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你的心裏,對一個成功的商人,你該學的還很多,但是你在我這裏已經及格了。”白老太爺的話讓我不明白,同然讓我吃驚。

心裏隱約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又說不上來是怎麽不好的預感,隻是覺得周圍正有一張無形而巨大的漁網,要將我緊緊網住的一張漁網。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這和我有什麽關係,這是你們白……”我突然的明白了,原來白老太爺要我和躺在病**沒有知覺的白浩宇結婚,並不僅僅是要我承受所犯的罪過,還有其他的原因。

我直視著白老太爺的眸子還不敢相信的轉開了,轉開看著漫天的飛雪。

白家,一旦我嫁給了白浩宇,我也就成了白家的人了——

可這件事和我有什麽關係?白老太爺為什麽放心把偌大的家業,一輩子打拚而來的江山交付到我的手上,白浩凡無法勝任,難道說我就能夠挑起這份膽子。

更何況我有什麽資格,白老太爺又憑什麽相信我不會侵吞了他的財產?

白老太爺一直沉默著,在身邊不打擾我的思緒,我轉過頭的時候白老太爺的臉已經凍得發紅了發紫,我沒想太多,攙扶著白老太爺想要進裏麵去,結果白老太爺卻不肯。

“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答應我接掌白家。”白老太爺將蒼老的手放在了我的手背上,握了握才鬆開,一雙明亮的眼睛不再是銳利,而是祈求時候才會有的誠懇。

“您這麽做有什麽目的麽?”我實在是想不出白老太爺這麽做的意義,即便是白浩凡再不但風雨,也總好過我。

白浩凡是白家的子孫,而我呢?說的好聽一點是進了門的一個孫媳婦,說的不好聽就是一個為了贖罪而甘願守活寡的女人,任誰也不會放心把家業交給我,更不會認為我是會為白家肝腦塗地的人。

白老太爺看著我嗬嗬的笑了笑,風雪中那張已到遲暮之年的臉上帶著風燭,卻仍舊有著堅毅與平淡,即便是在這種時候。

或許這就是人生,多少大風大浪,風口浪尖中經曆過之後,沉澱出的一種人生。

“目的當然是有,如果我說是要給浩凡爭取時間你可能不會相信,但事實確實如此。”給白浩凡爭取時間?我看著白老太爺一邊把白老太爺身上的棉服裹了裹,一邊思索。

白老太爺淡然的笑了笑,笑著轉開頭看向不遠的地方。

“就在兩個月前我的身體開始出現一些不好的狀況,雖然沒有經過診斷,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次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了,所以我開始準備把白家所有的資產轉移到浩宇的名下,並且在浩宇不知道的情況下把遺囑簽了。

但你的出現讓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惡化了。”就隻是這樣的簡單?

“這個城市是我一手打拚事業,白手起家的地方,在這裏我有著無法割舍的情節,所以白家主要的產業都在這個城市,雖然國外也建立了幾個分公司,但是白家全部的資金和資產都在這裏,不然我不會讓浩宇和浩凡留在這裏。

白家往來的貿易生意在世界都是龍頭,但是這世界上沒有什麽人是屹立不倒的人。

白家的生意也曾有過一段時間的低穀,低穀的那段時間曾幫人洗過黑錢,也結實了一些不該結識的人。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我離開了,浩宇不能夠承擔下白家,浩凡還太年少,別人眼中的白家就會成為一塊肥肉,成為盤旋在天空中無數禿鷹的食物。

所以我得給浩凡爭取一些時間,讓浩凡在一段時間裏完全的適應弱肉強食的殘忍世界,讓浩凡不急不躁的成長起來。

欲速則不達,我不能用白家僅存的希望來開玩笑,對浩宇我已經不存有任何的希望了。

或許你認為我殘忍,是個冷血的無情的爺爺,可我的一生都是一盤棋局,以退為進的同時我已經變成了這樣。

對浩宇我有著虧欠,我希望對浩宇的虧欠能夠補償給浩凡,所以我想在浩凡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找個人替他擔起白家,而這個人是你。”是我?我皺緊了眉,茫然了,茫然的不知道該怎麽在問白老太爺其他的問題。

一雙眼睛看著白老太爺思緒在腦海裏混亂成了一片,我突然的想到了一個問題,想都沒想的就問出口了:“選中我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白老太爺笑了,笑的爽朗而高興,看著我將身上的雪抖了抖,轉身拄著拐杖朝著公司廠房的方向走,我扶著白老太爺馬上跟著。

“原因一定是有,隻是我說出來你也許就不會答應我了,所以我不能說。”不能說?我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白老太爺都早有預謀的,看著白老太爺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然而還不等我問出口白老太爺就說:“難道你不覺得你有這個能力麽?”

能力?我真不知道我還有這個能力,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要小弟每天的為了我擔心,我怎麽能夠勝任?

可我不知道為什麽卻沒有一口拒絕,但卻也沒有答應。

心裏在想著,為什麽白老太爺就會選上我,我知道原因絕不單純是因為我是害了他孫子的人。

可不是這樣我也找不到其他的原因,我以為像白老太爺這樣風雨裏走出來的人,一定和其他的人不一樣,目光看的一定更遠。

找上我一定是有他的理由,而這個理由他為什麽不肯告訴我?

就在我和白老太爺都沉默不語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車子的聲音,我回頭看的時候小弟的車子已經開了過來。

白老太爺也轉身看向小弟的車子,一邊看一邊問我:“是你弟弟麽?”

“是。”我說話的時候小弟停下了車子,並快速的下了車,下車手裏拿了一件棉服出來,看著我幾步就走了過來,把棉服裹在了我的身上,看著我打量了一下,轉麵向白老太爺很禮貌的說:“很高興見到您,我是她的弟弟王瀟風。”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年輕人。”白老太爺打量了了一下小弟笑了笑轉身走向了門口,小弟轉身去了車上,我和白老太爺進門的時候小弟把車子開進了車庫。

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白浩凡,白浩凡看著我和白老太爺冷著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擔憂,幾步走了過來,把白老太爺身上的棉服都脫了下去,一邊脫一邊用於眸掃了我一眼,我脫掉了身上的棉服,一邊搓著手一邊跺著腳。

白老太爺回頭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告訴我,即便是再不懂事白浩凡也知道他是他至親的爺爺。

看到白老太爺的眼神我看向了在給白老太爺一邊暖著手一邊說些不好聽話的白浩凡。

“說你倚老賣老你就倚老賣老,這麽大的風雪你找死怎麽?你想死也別拉著別人,欺負人家?人家可是有個弟弟,小心你這把老骨頭。”白浩凡的臉上有著微微的紅,是生氣的怒紅。

白浩凡是在擔心白老太爺,可有拉不下來臉麵,我開始覺得白浩凡有點小孩子氣了,明明很擔心卻就是要蹦著一張臉,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白老太爺才會擔心。

我看著白浩凡白浩凡似乎也知道我再看他,暖著手的時候抬眼看了我一眼,但也隻是一眼,冷冰冰的就挪開了。

“你們兩個給吳醫生打電話,叫他過來一下。”白浩凡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廚房門口的兩個人,一臉都是幹什麽吃的的嘴臉,就好像都欠了他的一樣。

“不用了,我餓了,吃飯。”白老太爺顯然是不想讓白浩凡知道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的事情。

原本白浩凡還有說點什麽,我身後的門就在這時候開了,我轉身看向推開門的小弟,幾步走過去一邊問一邊伸手給小弟拍打身上還沒化掉的雪花。

“怎麽還有黑眼圈了?”不是說喝醉了麽?喝醉了還不睡覺?

“沒睡好,喝多了睡不踏實,冷不冷?”明明是小弟後進的門,他還問我冷不冷,我好笑的看著小弟笑了笑。

小弟抬眼看了我一眼,之後低頭換了鞋,一邊換鞋一邊問:“幾點的飛機?”

隻算是關心麽?還知道問幾點的飛機?

“擔心了?”這時候才擔心是不是晚了點?

“天氣不好,一會姐給藍玲打電話問一下。”小弟不說我倒是忘了,這種天氣飛機不知道會不會停飛。

我拿出電話趕忙打了出去,結果電話戰線,小弟皺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對麵牆上的時間,沉思了一會看著我說:“過十分鍾打一次,通了告訴我。”

“我知道。”不免有些擔心了,都怪我沒有想起來這種天氣不該讓藍玲走。

轉身的時候小弟已經在和白來太爺說話了,並且說的很隨意,一邊說還一邊走去了廚房。

白浩凡也跟去了廚房,其他的人都吃完了早飯從廚房走出來,安看了我一眼告訴我:“你們吃,我們已經吃完了。”

“麻煩你了。”我看著安笑了笑,安轉身去了工作的地方開始忙碌。

吃飯的人隻有我白老太爺我們幾個人,加上白老太爺帶來的兩個人,是六個人,所以很快早飯就吃完了。

吃過了早飯白老太爺說有話要和小弟單獨的談談,所以小弟和白老太爺去了小黑屋。

白浩凡似乎不關心白老太爺要和小弟說什麽,但我很關心,我一直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小黑屋的門,不多久小黑屋的門推開了,小弟和白老太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白老太爺看上去容光煥發,而小弟也一臉的和顏悅色,看上去兩個人的談話很愉快。

看著走來的兩個人我快速的站起身走了過去,並看了眼小弟,有看向白老太爺。

“我還有事,先回去,等過幾天我們再見,我還有事和你商量。”白老太爺朝著我笑著說,臉上的笑容不減,看著我一雙有神的眼睛都帶著笑意。

“您不在去醫院看看浩宇?”不知道怎麽了發現自己開始多嘴了,但我卻沒後悔,還是希望白老太爺多看看白浩宇。

“不了,婚禮的時候我再過來。”白老太爺的意思是這次他離開,再過來就是月底的時候了?

白老太爺走了,走的時候叫了我,我走去了白老太爺車門的地方,低下了頭,白老太爺在我的耳畔說了幾句話,說了幾句意味深長的話,那些話讓我記住了一輩子。

……

看著白老太爺和白浩凡的車子離開我轉過頭看向了小弟,小弟江手臂摟在我的肩膀上,問我:“姐,你答應了?”

我沒回答轉身走向了公司的門口,我也說不清楚,其實我知道我完全可以拒絕,然而我卻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有拒絕。

心口上說不清楚的一抹淒涼,覺得人生沒有了意義,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白老太爺。

不為辛苦打拚了一輩子,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卻還要眼見躺在病**的孫子,和無人擔下的家業。

既要擔心白手起家,辛苦而來的一切被人掠奪,又要擔心孫子以後能不能一馬平川。

心念著再活幾年,幾年他就能夠看見成成後的孫子,可是這世界太多的無奈怎麽會讓我們來左右?

進了門我走去了樓上,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小弟說:“我想睡一會,一會你給藍玲打電話,問問藍玲到了沒有。”

藍玲說得對,就這麽耗下去要到什麽時候,她一個人的拉鋸扯鋸總有一天會累倒在沒辦法拉一下扯一下。

我關上了房門躺在**是真的想要睡一覺,可輾轉反側,卻難以成眠。

閉上眼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腦海裏卻出現了張東旭的一張臉,那張在醫院裏走時候說過的那句話,張東旭說等著他回來。

我睜開眼注視著房頂的房板,我能確定我的心沒有任何的感覺,可為什麽我會再閉上眼睛的時候想起張東旭,這是為什麽呢?

似乎是睡不著了,做起來打開了筆記本,看著上麵一行行的小子,我開始繼續昨天未完的故事。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雖然離的很近很近,那種咫尺的距離,可她覺得看到的是海盡頭的他……”

藍玲的電話在我要寫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打了過來,電話裏藍玲說早就到了,隻是忘記了給我大哥平安的電話。

我好笑的在電話裏說:“那你為什麽不到了明天才想起我?”

“你以為我不會麽?我是接到了王瀟風的電話,他讓我給你報個平安。”藍玲很味道的語氣,然我忍不住的發笑。

“他讓你打你就打了,要是他不讓你打你就不打了?”說的沒良心。

“嗯。”嗯?怎麽聽上去和小弟的語氣都一樣了呢?

“替我和你爺爺說生日快樂。”我笑了一會才說,藍玲在電話裏笑著,笑著和我說他爺爺哭了,想她想哭了。

……

一天總是很快就過去了,晚上的時候白浩凡開著車子過來接我,我坐上車子,聽著那首風的季節,一切都像是早已經被安排好了一樣。

不真實,卻真實的存在!

十點鍾的時候白浩凡送醫院裏離開,我關好病房的門又和白浩宇說了一會話就上床準備睡覺,然而張東旭的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而且加了零,我看了一會來電顯示掛掉了手機,關了燈打算睡覺,結果手機很快發來了短信。

我沒看直接刪掉了,並且關了機。

那天開始我的手機上就總是會出現那個陌生的號碼,和陌生的短信,但我沒有換掉手機號碼,不管是為什麽,我想張東旭既然能夠知道我換過的每一個電話號碼,那麽在換也沒有用,那就不如不換了。

時間過得很快還有十幾天的時間就到了婚禮的日子,我坐在白浩宇的**一邊在電腦上寫著東西,一邊偶爾的看一眼**躺著的白浩宇。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竟然是在時間裏把感情交付給一個躺在病**毫無知覺的男人。

最近的幾天我都不在離開醫院了,每天我都在醫院裏看著白浩宇,似乎白浩宇已經成了我生命力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樣。

隻要是看著白浩宇我就覺得心裏麵踏實,舒坦。

前幾天我給白浩宇剪了頭發,剪得連我自己都讚歎自己,我還想或許以後我還能成為個理發師什麽的。

白浩宇的氣色一直都很好,呼吸也很好,我覺的他和正常人也沒什麽區別,隻不過是睡著了而已。

昨天我突然的發現白浩宇的手指特別的漂亮,比我的都要漂亮,我攤開白浩宇的手掌,看著白浩宇的掌紋,白浩宇的掌紋清晰,纖細,掌心紅潤有光澤,看上去很健康。

我還發現白浩宇的感情線像是畫上去的一樣,幹幹淨淨,不像是我,感情線越來越雜亂了。

有時候我甚分不清我到底有幾根感情線,明明我原來隻有一條感情線,可現在卻多出了兩條,兩條感情線纏繞著原本的一條,交叉間還有斷斷續續。

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掌紋怎麽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寫了一會,突然的看向了白浩宇安靜的睡顏,我問他:“你說婚禮的時候你要不要出院?”

白浩宇安安靜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像是怕嚇到了我一樣,那麽的輕盈,輕盈的我要仔細的去聽才能聽得見白浩宇呼吸的聲音。

我看著白浩宇慢慢的轉開了頭,轉開頭注視著外麵晴朗的天氣,笑著說:“白浩宇晴天了,雪停了。”

**的人依舊沒有反應,我轉過頭伸手在白浩宇的手上輕輕的劃弄著:‘你要早點醒過來,那樣你就會知道你偷走了什麽?’

這句話我已經開始每天都寫一次了,我希望等白浩宇醒過來的時候可以告訴我,他知道他偷走了什麽。

是電話的聲音驚擾了我和白浩宇談天的時間,我伸手在身上拿了手機,把耳機戴好才問:“您好,我是王瀟然。”

“終於還是接電話了?”是張東旭的聲音,聲音裏帶著不甘,帶著責難。

我太著急了,忘記了看來電顯示,沒想到這麽巧就接到了張東旭的電話,太巧合了。

我沒有說話打算摘掉耳機,掛掉電話,卻聽見電話裏張東旭說:“王瀟然,我想你了,想你想的每個晚上都睡不著,連飯也開始吃不下了。”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但卻還是拔掉了耳機掛掉了電話,與每天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張東旭沒有在發來短信,手機放在一旁一直都沒有響過。

敲打著鍵盤的手指似乎有些不聽使喚,腦子也不聽使喚,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就空白的一片了。

我停下不能再繼續的雙手,轉過頭看著一旁安靜的手機,看了一會轉過頭關掉了電腦。

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我拿起看了一眼,是白老太爺的帶你話,我看了眼時間,三點鍾,每天的這個時候白老太爺都會打電話過來問一下白浩凡的情況,今天也不例外。

“白老太爺。”我接起電話禮貌的打招呼。

“怎麽樣了?浩宇還好麽?”這段時間白老太爺每天都會打來一個電話詢問白浩宇的情況,雖然是很簡短的幾句,但是我聽得出來,白老太爺是很關心白浩宇的,那種心念著的牽掛。

“還好,氣色看上去不錯,您呢?您的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按照醫生的堅毅接受治療?”這也是我一直關心的事情,白老太爺一直沒有打算去治療的想法,遲遲的不肯去醫院,白浩宇又不知道白老太爺生了病,我真不知道白老太爺還要隱瞞白浩凡到什麽時候。

“治療和不治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你還要我這麽大把年紀受那份罪,你是按的什麽心?”問的我多麽的狠心一樣,卻笑的嗬嗬的。

我沉默了,沉默了一會才說:“您不接受治療身體上吃不消,這對您的身體沒好處,醫生不是也說了,保守治療會幫您減輕痛苦麽?”

“那是醫生說的,難道醫生會告訴我,不管什麽治療你都沒希望了,不管是哪一種治療都會讓你全身痛苦,你覺得醫生會這麽告訴我麽?”白老太爺在電話裏冷冷的哼了一聲,像個倔強的小男孩一樣,讓我都覺得他是在無理取鬧。

可有說不出來什麽在勸他去接受治療的話,也就安靜了。

“怎麽不理我老人家了?”過了一會等不到我說話,白老太爺很有底氣的問我,問的我都好笑,他還好像很有理了一樣。

“您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麽?”我也找不到勸他的話了,能說什麽?

“那就好。”其實越是和白老太爺相處就越是會發現,白浩宇和白浩凡都有像白老太爺的地方,可以說是兩個人分別繼承了一個人的左邊和右邊。

白浩宇繼承了白勞先生的溫雅,大度,沉穩,內斂,風趣,而白浩凡呢,怎是繼承了白老先生的,冷漠,不羈,自負,傲慢,強勢。

或許白浩宇也是從二十歲之後才有了改變,也或許是白浩宇從小就是個哥哥,所以才早早的就懂了事,而白浩凡一直被護在哥哥的身後,所以才有了飛揚跋扈的一麵。

但我一直覺得白浩凡有些和我一樣的地方,不善於表達,隻是我們在這方麵表現出來的方式有些不同罷了。

白浩凡用他的強勢宣泄了他不善於表達的一種性格,而我卻一直是用沉默在詮釋我的不善於表達,其實我們是很像的兩個人。

我邊想邊看著白浩宇,手指在白浩宇幹淨的臉上輕輕的磨挲,白浩宇的皮膚真好,好的我都有點嫉妒了。

“丫頭,一會會有人過去找你,是我在公司裏挑選出了的幾個人,這幾天你跟他們好好的學習一下管理,我想盡快的讓你實習公司的管理以及方方麵麵。”白老太爺的話讓我的手頓住了,落在了白浩宇紅潤的唇上。

這樣是不是太快了,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怎麽能夠這麽快,何況我還沒有成為白浩宇的妻子。

“白老太爺是不是再等等?等我和浩宇完婚在做這些事?”我還沒有打算把白浩宇一個人仍在醫院裏,雖然有護理,但我還是想親自照料白浩宇。

我已經習慣了有一個人在我的身邊守著我,雖然他什麽都不能做,可我隻是看著白浩宇就覺得很踏實。

“等不及了,我隻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我想在這段時間裏把我所及的東西都交給你……”

“白老太爺您不要太心急,這種事……”就在我打斷白老太爺話的同時,白老太爺也打斷了我的。

“別在拖了,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想在我還沒有失去意識的時候把畢生所積攢的心得都交給你,你幫我交給浩凡,隻有這樣我才能安心的離開。”白老太爺的話讓我沒有再說下去,這種決定一定是白老太爺也想過幾次,既然如此就答應下。

“我知道了,那您的身體……”

“不用擔心我,醫生說是兩個月,我就用這兩個月為浩凡做點什麽,我沒事。”白老太爺的電話掛掉了,掛掉之後不久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我下了床,開了病房的門,病房外站了四個人,兩個五十幾歲,身體發福的男人,兩個身體瘦弱,麵色紅潤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

見到我四個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少夫人,我立刻明白了他們是誰,讓開了身體請他們進門:“請進。”

四個人朝著我點了點頭,便先後走進了門,進門後都沒有看一眼**躺著的白浩宇,便站到了一旁。

我關好了門轉身一邊走到白浩宇的床邊上一邊請他們坐:“請坐,這裏不是白老太爺那裏你們不用拘謹,何況我是小輩,你們當我是學生就可以了。”

四個人相互的看了看,其中的一個男人看著我說:“我們會在這裏留十天,幫少夫人熟悉公司和白家的事情。”

“我知道,麻煩你們了,還要你們親自過來。”我收拾了**的電腦之類的東西,才坐下和幾個人說了一會話。

那天開始我開始跟著是個人熟悉白家的所有事情,包括一些白家祖宅在哪裏,有多少處房產和產業。

公司的事情比較反複,所以四個人當中有三個人是專門負責幫我了解公司的事情。

了解之後我突然的驚醒,白老太爺是個什麽人,一個擁有著十幾億身價的老人。

白家的產業相當的龐大,房產和產業多的驚人,雖然不能說是世界上的富翁,可要說是這個城市的富翁卻一點都不為過。

公司和子公司也在全球六個國家都設有分公司,而且公司上市之後以每年的業績也在上漲,而且業內人士都紛紛看好。

但有一點,自從白浩宇出了事之後,白家的股票就開始一落千丈,從開始的跌**到後來直線下滑,現在的白家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我突然明白了,白老太爺的話,白家是一塊肥肉,一旦他走了,白浩凡怎麽辦。

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這樣我一個女人又能夠改變什麽,難道說把白浩凡換成我就真的有用麽?

明明我就什麽都明白,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推拒,就因為我知道這一博不是為了白家,隻是為了白浩宇,因為我知道我欠白浩宇的。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十天,離婚禮的日期也隻剩下了三天的時間,三天的時間足夠我準備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美麗的新娘了。

白老太爺派的四個人不負所托,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同時也教會了我該如何麵對以後會發生的任何事情,包括白老太爺臨走時候會發生什麽樣的狀況,我該有什麽樣的表現以及狀態。

就在婚禮的前一晚白老太爺過來了,並且帶來了四名律師,兩名私人法律顧問,其中的一名法律顧問和兩名律師將會負責我以後的一切有關於法律的問題,其他的三位會在白老太爺離世之後歸於我名下,替我做事,或者說是現替我做事,因為他們將要等待的人是白浩凡。

看著移交到我手上的所有印章和磁盤以及保密件,我回頭看了一眼睡的很平靜的白浩宇,如果說這才是一個開始,我真希望我那時候搶回我那枚鏽跡斑斑的硬幣,也好過現在的一切無路可退。

轉過身我看著白老太爺沉默著,沉默了很久才收起了手裏所有的東西,白老太爺看著我低下了頭,低下頭拿出了身上一隻紫金色的鋼筆,在所有的移交文件上簽了字,並在遺囑上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我。

當白老太爺把所有的字都簽完的時候,我才注視著放在白浩宇枕邊的東西,才發現那些東西真重,重的好像是壓在了心口上了一塊石頭一樣。

律師按照自己所負責的事物,拿走了江白老太爺簽過字屬於自己的那份職責。

人都走後我才安靜的坐在**,白老太爺也不說話隻是看著我和白浩宇,看了一會似乎是累了就安靜的閉上眼躺在了沙發上,我起身給白老太爺蓋了條被子,之後就坐在病房裏發呆。

這是我睡的最不踏實的一個晚上,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聽到張東旭在耳邊呢喃著什麽一樣,一整個晚上我都無法安然的入睡。

淩晨四點鍾的時候我再也躺不住了,就下了床,白老太爺睡的很熟,整個人都很安靜。

我推開門的時候醫院的走廊裏也同樣的安靜著,感覺冷冷清清的。

站在門口想起了那天張東旭來過時候的情形,我低頭不覺得笑了笑,笑著走出病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想起來我和張東旭從來沒有過山盟海誓,什麽海枯了石爛了統統的都沒有。

可為什麽到了這時候我卻會整晚都沒辦法睡著,一閉上眼睛就會聽到張東旭醉酒之後的呢喃,就好像聽見了張東旭在說著什麽海誓山盟的誓言一樣。

我閉上眼,耳邊又是那樣的聲音,張東旭的喃喃細語,我很想要聽清楚張東旭說的是什麽,卻怎麽樣都無法聽清楚,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走廊的盡頭傳來了輪椅的聲音,我睜開眼看向慕容燼的方向,發現並不是慕容燼一個人,慕容燼的身後還有一個人,一個漂亮的女人姚靜雅。

姚靜雅的氣色看上去不好,有些蒼白,整個頭都被白色的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張精致憔悴的小臉。

見到我姚靜雅顯然也很吃驚,遠遠的看著我就愣住了,我沒什麽反應卻隻是看著姚靜雅。

慕容燼看到我便滑動著輪椅的輪子朝著我這邊過來了,不但如此還朝著我笑了笑,可我並不想和慕容燼或者是姚靜雅相處,所以我起身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白老太爺竟然已經醒了,而且已經坐在了白浩宇的病床前,坐在那裏正不聲不響的看著白浩宇,我推開門進門的時候白老太爺回頭看了我一眼。

“這麽晚還出去?”開始我都不習慣白老太爺問這種話,可現在都已經習慣了,習慣到白老太爺要是不這麽問我我一定會感到奇怪。

“睡不著。”關好門我直接走到了白浩宇的另一邊,坐到另一站**脫了鞋子躺在了**,翻身扯上了被子。白老太爺在沒說話,我也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奇怪的是我在沒有聽見張東旭在耳邊喃喃細語的聲音。

冬天也是一個很美的季節,總是飄著白色的雪花肆意的在天空飛舞,讓我們總是在懷疑是不是置身夢幻的王國中。

可冬天太冷了,冷的叫人總是再擔心這個冬天要怎麽熬過去。

我看著病房的窗戶很久才轉過身準備離開醫院,離開的時候我看了眼已經空掉的病**,很快我們又會見麵了。

婚禮在一個很大的教堂裏舉行,教堂裏坐滿了人,但我都不認識。

藍玲給我做了伴娘,我覺得藍玲是最美的伴娘,藍玲問小弟她漂亮麽,小弟卻說醜死了,藍玲卻說醜才好。

藍玲的爺爺給我做了主婚人,是藍玲的爺爺把我的手交給了白浩凡,白浩凡當著教堂裏所有人的麵給藍玲的爺爺鞠了一躬,說了感謝您。

婚禮和張東旭那時候的婚禮差不多,不同的是隆重了很多,也有了溫馨的感覺,隻是新郎卻不是我的新郎。

白浩凡和我交換了婚戒,並抱著我離開的教堂,離開之後白浩凡就把左手無名指的婚戒拿了下來,並還給了我。

我並沒有拒絕白浩凡還給我,我收起了白浩凡交給我的婚戒,並戴在了白浩宇的無名指上。

看著白浩宇左手無名指的婚戒,我笑了笑,想起白浩宇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白浩宇親了我,而我也親了白浩宇,並且很專心。

想了一會我抬起頭才開始審視我和白浩宇的婚房,很奢華的婚房,而且很大。

其實我覺得沒必要弄個這麽大的房間,但白老太爺執意要如此,還說這已經是很寒酸的了。

我知道白家有這個條件,但對我而言近百平米的主臥有點大了,特別是沒有人走動覺得空曠了一下。

門又被敲響了,這已經是今晚藍玲敲過的第六次門了,鬧洞房也不要鬧到這樣。

我沒理會藍玲,藍玲就在門口嚷嚷,一聽就是喝多了。

“開門啊,瀟然你開門啊,我要和你一起睡,我要鬧洞房,要鬧洞房。”看著房門的我忍不住的笑了笑,小弟怎麽沒有把藍玲帶走,扔下藍玲一個人他也放心。

“瀟然,瀟然……”

“把她給我扔到樓下去。”門外白浩凡的這句話不知道都說了幾次,可沒有一次是那麽做的。

……

聽不到門外的聲音我才把頭轉向了白浩宇,看著白浩宇把身上的衣物脫掉換上睡裙,再把白浩宇身上繁重的黑色西裝也脫掉,換上舒適的睡衣。

折騰下來我累的一身的汗水,可我有點累了,真不想去洗澡,就鑽進被子關了燈靠著白浩宇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