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一隻強壯有力的臂膀把她按進自己懷裏,生生的替她受了那一刀,但本能的反應,霍煜城還是飛起一腳,把對方踹到幾米開外。

此時,景若怡的腦子一片空白,她是被迫躲進霍煜城安全溫暖的懷裏的。

何垚帶著警車急匆匆的趕過來,現場很快交給警察控製,至於那個偷襲景若怡卻誤傷到霍煜城的人,也被踹到躺在地上隻剩下半口氣。

霍煜城一隻手扣住景若怡的手腕,一隻手捂住腹部蹲坐在地上,雪白板正的襯衫此時淩亂不堪,還染上觸目驚心的紅色。

何垚的人很快送來醫藥箱,景若怡掙脫開霍煜城的手,半蹲下給他檢查傷口,發現傷的不是很深,但刀口有毒,需要快速清理縫合傷口。

景若怡手法嫻熟,先是給霍煜城注射一針麻藥,然後便縫合傷口,最後打開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從裏麵拿出一枚黑色的藥丸送到霍煜城的嘴邊,“吃了它!有助於給你解毒!”

霍煜城因為失血過多,臉色過於蒼白,很順從的就著景若怡的手吞下藥丸,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舌尖舔舐到她的指腹。

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迅速蔓延到全身,景若怡的耳根肉眼可見的通紅起來,在車燈的映照下,有些晶瑩剔透。

何垚察覺到景若怡和霍煜城之間氣氛的異常,伸手把景若怡從地上撈起來,“時間不早了,霍總還是早些回去吧!”

景若怡又在藥箱裏搗鼓了幾分鍾,拿出幾個紙袋子遞給邱成羽,“換藥的時間和注意事項,我已經寫的很清楚了,有什麽問題再打電話問我!”

霍煜城這個吊炸天的狗男人,能挺身而出給自己擋刀子,景若怡雖然不懂他這麽做的意圖,但還是大受震撼。

何垚開口打斷景若怡的思緒,不懷好意的補充道,“霍總這麽有錢,身邊什麽樣的醫生沒有,現在毒解了,也就沒有再麻煩你的必要!我們改日必定登門致謝!”

一句話,就把景若怡和霍煜城的距離拉開。

他話音剛落,霍煜城虛虛晃晃的站了起來,離他最近的景若怡下意識的去虛扶了一下,沒想到,他就勢把胳膊搭在景若怡的肩上,好像完全依靠著景若怡才能站穩。

“何垚,何掌門,沒想到,你居然跟我太太認識。”霍煜城嗓音有些低啞,當提到“太太”兩個字時帶著不短的尾音。

聽起來居然有些繾綣多情的餘味。

景若怡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轉頭不悅的瞪他,是前妻,都離婚了,要不要記憶這麽差?

何垚看穿霍煜城的小心思,笑的很是諷刺,提醒道,“是前妻!是前任!麻煩下次記清楚,謝謝!”

霍煜城,“……”

“不過今晚的事還是要謝謝霍總,這樣,霍總的精神損失和醫藥費,回頭我讓人算一下,把支票給霍總送過去,後續要是有什麽問題,我親自上門給霍總看診!”

何垚說著話,不動聲色的把景若怡從霍煜城的胳膊下拉出,可是景若怡這麽一抽身,霍煜城就像是失去支撐點一樣,向後一倒。

他剛剛為自己受傷,景若怡也做不到真的看著他站不穩倒地再受傷。

於是隻能站在原地不動,霍煜城正好有機會把自己身體大部分重量都壓在景若怡身上,景若怡根本沒法脫身。

男人的小心思都被何垚捕捉到,何垚當即是一陣火大,衝著邱成羽大喝一聲,“趕緊把你老板帶走!”

圍觀了半個小時,邱成羽已經大概摸清楚老板的心思,突然被點名到,趕緊轉身往車的方向跑,“對不起,我先去檢查一下車子,好像輪胎沒氣了!麻煩太太照顧一下霍總!”

景若怡,“……”

何垚,“……”

一家子都是不要臉,離婚了還稱作太太。

最後,還是因為霍煜城傷口突然滲出血跡,景若怡給他檢查傷口重新包紮後,不得不根據邱成羽的建議,準備把處於觀察期的霍煜城送到何垚那裏去。

臨走前,景若怡才注意到經曆了這一切,坐在副駕駛瑟瑟發抖的司機,何垚會意,讓人遞上一張名片和一張空白支票,“填個數,明天打這個電話,有人專門處理!”

司機,“……”

車窗打開,冷風吹過,景若怡看著腦袋擱在自己肩膀,“虛弱”的閉目養神的霍煜城,突然清醒起來。

單就霍煜城給對方那一腳看,他的身手可是遠在自己之上,當時情況再危急,霍煜城都有機會先製服對方,再全身而退。

他卻選擇撲上護住自己主動擋刀。

“在想什麽?”霍煜城掀開眼皮問道。

景若怡磨牙,“想起了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男人坐直身子,悠悠看向她,“這話應該換做我對你說!”

景若怡,“……”

正在開車的何垚,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對霍煜城說話的態度很不爽,於是提醒道,“若若,你給家裏打個電話,就說有客人,讓阿姨收拾兩間客房出來!”

三言兩語就讓霍煜城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景若怡低頭找手機打電話,霍煜城看著景若怡和何垚相處的方式,更像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照顧。

於是沒話找話說,“何先生到s城就是為了接她回來?”

結合之前的種種,好像也能將就說的通,要不是有了何垚和景門做靠山,景若怡是沒勇氣淨身出戶的。

不過,有了今天這層人情,再開口求何垚幫忙,是不是就能水到渠成?

“不是!”

何垚的嘴很緊,接下來霍煜城試圖多聊一些跟藍昕有關的話題。

可是何垚似乎一早看透霍煜城的心事,他態度愈加冷漠疏離,跟藍昕有關的話題一個字都不肯多說,反而扯一些有的沒的話題敲打霍煜城要離景若怡遠一些。

再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所以霍煜城被何垚送到他位於天府別墅區時,就讓何垚和景若怡先回去了。

何垚對景若怡公開去景家鬧事很不讚成,“你行事太莽撞了,我已經放出風聲說要出現在景月婉的生日宴上震懾她們,你這麽做,不是打草驚蛇嗎?”

景若怡沉聲回答,“蛇不出來,我們捉什麽?我已經等了三年了!”

又是三年。

頓了頓,何垚問出之前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麽一定要堅持在霍家待夠三年,霍家跟景門有什麽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