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風見狀,隻是冷笑了一聲。

唰。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手中的丹藥拋進了口中,嚼都沒嚼就一口吞咽了下去。

“這是第一顆……”

他笑了笑,又拿起了一枚丹藥。

“這是第二顆……”

“這是第三顆,我還活著……”

“這是第四顆……”

葉淩風邊吃邊笑,就像是吃糖豆一樣,撚起一枚又一枚的丹藥,輕描淡寫地往嘴裏拋。

當他拿起第五顆的時候,站得離他最近的一位富少,一把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可以了,可以了,四顆藥都下肚了,他還活蹦亂跳的,已經足夠說明丹藥的安全性了吧?”

那名富少急切地向周圍的人問道。

畢竟葉淩風所吃下的每一粒丹藥,都是他們中某一位的救命之藥。

“說得對,別吃了!你們沒看見他一點事兒都沒有嗎?”

“已經吃了四顆了,趕緊叫停!”

“不對啊,丹藥是他自己煉製的,就算是毒藥,萬一他自己可以解毒呢?”

“是啊,說不定丹藥真的是毒藥,但是他早有準備,提前服下了解藥之類的,我們也不知道啊!”

“所以說,這樣根本不能試出來丹藥是藥是毒!”

“既然試不出來,那怎麽還能讓他繼續吃?萬一是真的救命藥,可已經有四個人沒藥了呀!”

人們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湧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攔下了葉淩風。

葉淩風拋接著手裏的第五顆丹藥,遊刃有餘地看向了章正富。

“現在你怎麽說?”他問道。

章正富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你吃這藥沒事,的確不能證明什麽。”

“那你要怎麽辦?自己吃?”

葉淩風說著,幹脆把第五顆丹藥向著章正富遞了過來。

章正富冷眼看著那枚丹藥,並不伸手接。

“特雷弗說這是毒藥,我百分之百相信他,你不要想騙我服下這些丹藥。再說了,就算我吃了這一粒丹藥後還活著,也不能證明什麽。藥的毒性本就不好說,有的是當場見效,有的是緩慢死亡,我怎麽知道你的這些藥裏,含的是哪種毒?”

他義正辭嚴的拒絕了葉淩風的提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

葉淩風不耐煩了。

“反正,你的藥,我不吃,我也不會讓我兒子吃,至於其他人,請自便!”

章正富加重語氣,表明了態度,說話時掃眼看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所有人都在猶豫。

他們拿不準該相信誰。

這時,之前那個胖胖的商人走到了特雷弗的身邊。

“Mr.特雷弗,在丹藥方麵,您是獲得過國際認可的,也是專業的,我想聽聽您的看法!”

他誠懇地向特雷弗詢問道。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想法。

對於丹藥,他們都是門外漢,與其自己在這裏猜測,倒不如聽聽專業人士的說法。

“咳咳!”

特雷福做作地輕咳了兩聲,然後對周圍滿眼期待看向他的人朗聲說道:

“我敢以我的專業性作保,這一批丹藥,聞起來就不對。雖然在沒經過檢測之前,我一時無法判斷出這藥中到底藏了什麽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建議,就是不要服用!”

他的話音剛落,人群又是一陣**。

“特雷弗先生,您不知道,如果不吃這些藥的話,我們這些人的性命,也要不保了。”

那個胖胖的商人,擔憂的告訴特雷弗。

“哦?為什麽?”

特雷弗一副好奇的樣子。

這些權貴富少,七嘴八舌地把那天在小島上中毒的事情告訴了特雷弗,還有葉淩風給他們解毒的經過。

特雷弗聽到後來,搖頭直笑。

“我敢說,你們被這個騙子忽悠了。世界上哪有蝕骨毒這種東西,他無非是編了一個可怕的名字,嚇一嚇你們不懂行的外行人。”他說道。

“可當時,我們真的覺得很難受,難受得快死了……”

有人不太信服地辯解道。

“那隻是在當時那個環境下,你們被那些武者的言語誘導了。中毒,當然是真的,有沒有那些武者說得那麽嚴重,就是另一回事了。再說,中毒哪有不難受的,你就算是重感冒,也會覺得自己頭疼的快死了,可是一周之後,不也就自己好了嗎?”

特雷夫嫻熟地解釋著。

他的說法,說服了大部分人。

不少人冷眼看向葉淩風。

葉淩風歎了口氣,他心下明白,今天若是不能給這些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他解決掉那些特種兵,完好無損地走出這裏,拉攏京城的富豪權貴、瓦解何家的計劃,也會功虧一簣。

“好吧,本來我還覺得是我多慮了……”

葉淩風這麽說著,掏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馬老,辛苦你連夜奔波,趕到京城,本來以為不需要您出場,可以讓您在後台好好休息的,現在還是得麻煩您出麵為我作證了……”

葉淩風對著手機另一端,客客氣氣地說道。

“哪個馬老?”

章正富在旁邊聽見他講電話,眉頭一皺,馬上問道。

“聖安堂資格最老的老堂主,馬常瑞老先生。”

葉淩風掛了電話,風淡雲輕地說道。

不僅章正富的臉色變了,一旁事不關己、風頭出盡的特雷弗,不知為何也突然變了臉色,掉頭就想走。

剛剛轉身的他,眼前一花,就看見葉淩風站在他的麵前。

“別走啊!有什麽急事,非得現在走不可?”

葉淩風似笑非笑看著他。

“突然想起來家裏著火了 ……”

特雷弗已經開始擦汗了。

“你在說些什麽話?!”

在他的身邊,胖胖的商人聽得都愣住了,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問道。

特雷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胡言亂語,變得更緊張了,情緒也不由自主地焦躁起來。

他低低的嘟囔了兩句,眼睛不停的在會議室中掃視著,似乎在尋找藏身的地方。

酒店會議室的大門又一次打開。

一位白須老人,拄著拐杖出現在了門外。

他看了看會議室中的眾人,步履蹣跚地朝著葉淩風和章正富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