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從來吃軟不吃硬,她瞟了一眼旁邊的大床,“行啊,希望範總不會後悔。”

說完,她抬腳離開,直奔銀行辦了人生中的第一張銀行卡。

正要把所有錢都轉進去,卻出了意外。

“不好意思,女士,您這個卡每日轉賬上限就是十萬,要不,剩下的您看一下咱們銀行的理財項目?”

銀行的客服大約把晏清當成了待宰的肥羊來宰。

可惜,她雖然不懂投資,身邊卻有個萬事都要算一算的大師兄。

她把玩著手機,將理財項目的細則給師兄發過去,之後任憑客服說得天花亂墜,也沒搭一句話。

沒過一會,手機響了。

卻出乎意料的不是師兄。

看著屏幕上範敬遲三個字,晏清大約猜到這電話意味著什麽。

可比起接聽,她更需要讓前夫哥切身體會到他自己的處境。

於是將手機反扣在手心,晏清齜著個大牙,眼不見為淨。

連打三個電話都無人接聽的範敬遲,此刻正站在臥室牆角,強裝鎮定地看著黑煞之氣在屋子裏橫衝直撞。

不是怕他,是看見這東西就能想到晚上在自己身邊走來走去的畫麵,範敬遲胃裏翻騰得很。

男鬼控製了門窗,讓他無路可逃。

情急之下,他能想到的隻有晏清,死馬當活馬醫。

但對方鐵了心不肯搭理自己,他思忖片刻,不得不再次行使榜一大哥的特權,向橙子砸下巨款,要求約女主播線下見麵。

橙子不敢得罪金主,立刻給晏清發去了消息。

晏清看到消息的時候,唇角勾出絕美的弧度,在收到師兄回複的“可以”兩個字後起身打斷櫃員的喋喋不休。

“卡交給你,你幫我辦了吧,密碼是八個八。”

她剛才觀過那櫃員的麵相,雖然貪財,卻為人正直。

故而不等對方回什麽,就徑自出了銀行。

畢竟天空一聲巨響,就等著她閃亮登場了。

範家別墅。

臥室被黑霧籠罩,半虛半實的人形立於其中。

範敬遲萬萬沒想到,夢裏的男人竟會有一天成了現實中的實體,而且異常恐怖。

他有著數米長的紅色的指甲,嘴角裂出扭曲的弧度,舌頭翻出,衝著範敬遲一個勁拋媚眼。

簡直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範敬遲強忍惡心,在發現對方無法低頭後,當機立斷蹲下身,藏入牆角閑置的狗窩,正卡在那東西的視線盲區。

男鬼果然開始焦躁,在房內開始了新一輪的衝撞。

範敬遲趁機催促公會橙子,信息輾轉到晏清這邊時,她已然來到別墅外。

晏清抬眼掃看二樓,便知前夫哥就快撐不住了。

打臉時刻到!

她雄赳赳氣昂昂,剛爬了幾級上樓的台階,晏清就發現自己掉進了鬼打牆的陣法裏。

“這麽複古的玩意,也想攔我?不自量力!”

她說完掃視一圈,輕鬆找到陣眼,一腳踹上去,正好踹開了二樓的臥室門。

迎麵看見了狗窩裏的範敬遲。

晏清“噗嗤”一聲笑了,“呀!這不是咱們那牛氣衝天的前夫哥,怎麽趴窩了?”

範敬遲本能的想要反駁,卻看到眼前閃過一道黑影,直奔晏清而去。

“小心!”

他嘴巴比腦子快,身體比嘴巴更快。

反應過來時,竟已經從狗窩裏出來,擋在了晏清麵前。

意外的是,那張牙舞爪的男人就要撞上他時,忽然調轉方向,自大開的房門逃了出去。

晏清忍不住扶額。

“前夫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真被你活靈活現演示出來了。”

隻要那玩意敢撲到她身上了,都不用動手,金光一閃,立時灰飛煙滅。

可如今?

他出來攪局,讓對方察覺到不對,直接跑了。

這青天白日的,鬼找人容易,人找鬼可就難了。

範敬遲成功拉下一張臉,他沉沉的盯著她:“我那是為了救你…”

“啊是。”晏清連忙點頭。

說著她還往狗窩看,一個舉動成功氣到了範敬遲,他怒氣衝衝,張嘴許久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我說親愛的前夫,你擋路了。”晏清推了推範敬遲,也不管他心裏在想什麽,悠哉的在房間裏繞了一圈。

隨後將男鬼爬過的床單拆下來,折了幾折,轉身卻被範敬遲攔住。

“你幹什麽?”

男人一臉提防,晏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你讓鬼跑了。”

“不過我有職業道德,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說完,她將床單往範敬遲那張臉上一湊,範敬遲嫌棄到不行,黑著一張臉,給她讓開了道,咬牙切齒:“最好是這樣。”

他以前也沒發現自己這位前妻伶牙俐齒的離譜。

晏清哼笑著大搖大擺的走了。

從別墅離開,她直奔師兄的住處。

開門的男人睡眼惺忪,一張俊臉上還有些不耐煩,等看清楚來人,他立刻換上了笑意:“小師弟,你怎麽來了?”

“師兄,你幫我看看,能不能順著這鬼魂的氣息,查到它的來源?”

聞言,薑年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

“好強的怨氣。”他眉一挑,接過床單。

“這麽強的怨念應當好查,先進來吧,我去準備點東西。”

男人拿來了要用的東西,閉著眼,開始感受床單上的怨念。

想到還會用到師兄,晏清開始彩虹屁:“師兄的意念追溯術是越來越強了。”

意念追溯術,便是隨著那男鬼的怨念,追尋怨之所起,找到根源,這是薑年窺天眼的一個絕活。

很快,閉目的人便睜開了眼睛,他點了點頭,晏清會意,點燃符咒,將那帶著怨氣的床單燒毀。

等做完一切她才鬆了口氣,“探查得如何?”

“情怨。”薑年肯定,“男鬼當年即將和青梅竹馬成親時,未婚妻卻被人玷汙了清白,於是青梅投井自殺。”

薑年頓了頓,想到自己看到的,又繼續說道:“在青梅死後,男鬼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一死了之,但死後怨念橫生。”

怨鬼纏身,隻能是複仇。

“範敬遲長得像那個玷汙青梅清白的?”她忍不住詢問,若真是這樣,這男鬼怕是一定要弄死他的。

薑年略微遲疑的搖了搖頭:“不,他長得……像那個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