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落井下石踩一腳
聽池煜說安以淮鬆了口,徐靜萍趁著守在外麵的池振彥不注意,便跑去了安以淮別墅。原本她是想跟安以淮商量一下婚期的事情,結果話還沒說上兩句,安以淮的管家告知林倩來了,還帶來了個姑娘。
安以淮和徐靜萍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裏都明白林倩上門準沒有好事,尤其是安以淮,在聽說林倩還帶來了個姑娘,他猜到很可能是嶽靈靈,便把嶽靈靈的事情簡單的跟徐靜萍說了磐。
“什麽!她們還真敢把主意打到我兒子身上,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敢欺負我兒媳婦,找打!”聽完安以淮所說的事情,徐靜萍整個人都怒了,邊說邊擼袖子,一點往日文雅的勁頭都沒有,要不是有安以淮在一旁看著,她現在早就衝下樓弄死那對不要臉的母女。
“靜萍,你就不能淡定一點嗎?”安以淮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過他從池墨那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比徐靜萍好不到哪去,也是一副恨不得弄死那一家人的表情。
“不能。”徐靜萍惡狠狠的瞪了安以淮一眼,氣哼哼的說:“敢情那不是你兒媳婦,你不心疼是吧?”
“她是我女兒,親生的。”安以淮無語,兒媳婦和女兒能比嗎?他怎麽可能不心疼樂珊,要不是有池墨那話在,他也早衝出去了。
“出息!”徐靜萍看向安以淮的眼中多了道諷刺,“我不管,這可是林倩自找上門的,我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她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安以淮汗顏,雖然他很想攔著徐靜萍,不過池墨又沒說過不能教訓這些人,而且這還是她們自找的,所以……嗯,就由著徐靜萍去教訓吧!此刻,安以淮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因此不管之後發生什麽事情,他隻會落井下石踩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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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靈靈被樂珊踢了一腳之後,又被邢玥玥扇了一耳光,還被保安給扔出了律師樓,回到家之後,嶽靈靈越想越氣,尤其是當看到腹部上的淤青時,她簡直就是想殺人候。
林倩見嶽靈靈一直板著臉,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嶽靈靈便把在律師樓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並且露出了自己淤青一大片的肚子。
看到寶貝女兒傷成這個樣子,林倩氣得快要冒煙,再加上樂振濤一直沒回來,她心裏想了又想,便帶著女兒來了安以淮這邊討個公道,畢竟林倩心裏還有著自己賺一筆的念頭。
但是當林倩帶著嶽靈靈上門,她看見徐靜萍和安以淮一起出現,心裏就再也淡定不起來了,因為在她的心裏,經過第一次來安以淮家裏的事情之後,她已經把徐靜萍當做是一個大麻煩了。
看到徐靜萍和安以淮出來,嶽靈靈愣了一下,然後悄悄的看了一眼牆上的照片,怎麽都不覺得徐靜萍是照片裏的人,隻當徐靜萍是安以淮後來娶回來的女人,心裏腹誹著樂珊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去,試問哪個後媽容得下自己男人的孩子,尤其還是一個和前任長的相像的女兒。
一想到這裏,嶽靈靈看向徐靜萍的眼神就充滿了不屑和鄙夷,就連之後跟徐靜萍說話的態度也不怎麽樣。
徐靜萍一進客廳就察覺到嶽靈靈對自己的不屑,她勾了勾嘴角,隻當沒看到,反正之後有嶽靈靈好看的,就先讓她得瑟下吧。
“不知道樂太太來這有何貴幹?”安以淮是主人家,所以看了眼林倩和嶽靈靈之後,他便直接坐在沙發上。
徐靜萍默不作聲的坐在林倩兩母女對麵,她的視線在嶽靈靈身上打了個轉又移向了別處。
林倩見徐靜萍看過來的時候,心裏十分緊張,後來見她神色淡淡的看向別處,林倩才鬆了一口氣,也跟著坐下了。
至於嶽靈靈,她從進門之後就坐在沙發上,在安以淮和徐靜萍進來的時候,她連動都沒動一下,甚至連欠身的動作都懶得做一下。
聽到安以淮問話,林倩心裏猶豫著該怎麽說才不至於讓徐靜萍挑刺,她心裏很明白徐靜萍十分護短,尤其護著樂珊,可她還沒想好該怎麽說的時候,嶽靈靈在一旁搶先開口。
“那得問問安先生的好女兒。”嶽靈靈冷冷的看著安以淮和徐靜萍,態度十分囂張。
安以淮沉吟了片刻,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嗯,珊珊的確是我的好女兒,你不用強調她的好,我知道的。”
嶽靈靈翻了個白眼,險些氣暈過去,這都什麽人啊,他難道都聽不出來她是來找茬的嗎?居然還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實際上,安以淮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畢竟他也沒有順風耳千裏眼,看不到也聽不到早上事情發生的經過。
“安先生,我們不妨開門見山的直說。”林倩暗地裏拍了拍嶽靈靈的手,然後遞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撫了嶽靈靈之後,這才對安以淮說:“樂珊把靈靈踢傷了。”
“靈靈是誰?”徐靜萍故作不知道,視線落在林倩身上。
聽徐靜萍開口,林倩臉色有些難看,但她又不能讓嶽靈靈再開口得罪人,所以她還是老實的回答了徐靜萍的問題。
林倩指了指嶽靈靈,給安以淮和徐靜萍介紹道:“這是我女兒,嶽靈靈。”
“原來不是樂太太,而是嶽太太,這麽大頂綠帽子下來,樂振濤還真能沉住氣。”徐靜萍白了嶽靈靈一眼,輕聲的笑了起來。
林倩和嶽靈靈的臉色齊刷刷黑了下來,嶽靈靈最沉不住氣,指著徐靜萍就罵:“你算什麽東西?我們家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你是東西?”徐靜萍驚訝的看著嶽靈靈。
嶽靈靈氣急了,直接吼了一句:“我當然不是東西!”
話音剛落,嶽靈靈就意識到自己被徐靜萍給戲弄了,頓時她心中的怒火更勝,她教訓不了樂珊,難道還教訓不了一個老太婆嗎?
“笑什麽笑!”嶽靈靈白了徐靜萍一眼,她可不希望被人看笑話,尤其是被徐靜萍看笑話,該死的,要不是因為她,她也不會出醜,想到這裏,嶽靈靈更加的氣憤了,“你不許笑,我們是來找安先生談正經事的,你不過是個無關的人,趕緊走!”
嶽靈靈一吼,徐靜萍笑的更厲害了,她怎麽不知道興師問罪也能變成正經事?
林倩聽嶽靈靈越說越過分,緊緊抓住了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之後,剛要開口跟徐靜萍賠不是,嶽靈靈又開口了。
“安先生,請你把這個女人趕出去,我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這一次,嶽靈靈是跟安以淮說的,但語氣裏帶了命令。
安以淮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抬起眼皮打量了嶽靈靈一眼,他不明像這種蠢貨怎麽還會生活在世上,居然在主人家裏下命令,還是憑著晚輩的身份,真夠不要臉的。
“你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接收到徐靜萍的眼神,安以淮冷冷的問嶽靈靈。
嶽靈靈甩開林倩拉住自己的手,奧首挺胸的看著安以淮,“當然是你女兒弄傷我的事情,要知道我可以報警抓她的。”
聽了嶽靈靈的話,徐靜萍差點一口水從嘴裏噴出去,她沒聽錯吧?樂珊那小丫頭會弄傷眼前這女人!
安以淮顯然也不相信,上下仔細打量著嶽靈靈,此刻的她除了肚子上的瘀傷,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臉上那巴掌印早就處理過了。
所以,嶽靈靈在察覺到安以淮和徐靜萍探究的眼神時,她真後悔在家處理了臉上的傷,不然還可以賴一賴樂珊。
“安先生,是真的,樂珊踢了靈靈,她肚子上好大一塊瘀傷。”林倩見堵不住嶽靈靈的嘴,所以搶先開口,不再把話題往徐靜萍身上扯。
“聽見了沒?這是我和樂珊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趕緊走。”可惜嶽靈靈不領情,非要盯著徐靜萍是個事,她就是看徐靜萍不順眼。
“我走不走你做不了主,得以淮做主。”徐靜萍聳了聳肩膀,然後指了安以淮一下,隨後笑道:“不過就算他讓我走,我也不能走,因為樂珊的事情,我管定了。”
“憑什麽?你不過是個後
媽,這麽大的口氣你嚇唬誰呢!”嶽靈靈認為徐靜萍是在挑釁自己,她覺徐靜萍不過是個扶正了小三,沒有什麽權利對自己指手畫腳的。
徐靜萍撫了撫被氣疼了的胸口,要不是安以淮頻頻給自己使眼色,她真想用桌子上的煙灰缸敲死嶽靈靈,“後
媽?你那什麽眼神?我是珊珊的婆婆!”
樂珊的婆婆?那不就是池墨的媽嗎?嶽靈靈心裏一慌,整個人顯得手足無措的,心裏卻不斷在罵徐靜萍,剛才他怎麽不說自己是池家的人?非要等到她鬧了烏龍才解釋,真是太壞了!
徐靜萍對嶽靈靈的反應很無語,她和安以淮哪裏像夫妻了?而且她怎麽會做小三,柳眉做過的那些事她才不屑好不好!
“您是池阿姨吧?真不好意思,我沒認出來,實在是抱歉。”嶽靈靈心裏再怎麽罵徐靜萍,但表麵上還要裝出對徐靜萍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這溫順的態度跟之前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徐靜萍眼角抽搐了兩下,聽聽這不會說話的,什麽叫沒認出來啊?再說,嶽靈靈剛才就像是一頭惡狼,這轉眼變成小綿羊,誰看了都會覺得膈應。
因此,徐靜萍翻了個白眼,冷著臉說:“嶽小姐當然認不出來,我又不姓池。”
聽徐靜萍這話,林倩知道嶽靈靈是把徐靜萍給得罪了,於是忙開口打圓場,“池太太,靈靈也是被樂珊給氣糊塗了,才會衝撞了您,您不知道,樂珊把我們靈靈給踹了,這傷口好大一片,她不僅不道歉,還把我們靈靈給扔出了公司。”
“什麽公司?”徐靜萍抬了抬眼皮,視線餘光瞥見一旁沒開口的安以淮也是一臉好奇的模樣。
“就是池墨的律師所。”林倩搶先開口,順帶著拉了嶽靈靈一把,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亂說話,見嶽靈靈抿著唇不開口,林倩這才輕舒了一口氣,“我們靈靈其實算是池墨的救命恩人,二十年前,池墨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我們靈靈無意中救了他一命,樂珊知道了這件事心裏不高興,所以才對我們靈靈大打出手。”
“嗬
嗬,樂太太真是愛女的好母親。”安以淮聽出了眉目,顯然林倩避重就輕,隻把樂珊做過的事情說出來,卻不說嶽靈靈惹了樂珊,想到這裏,他看著林倩和嶽靈靈兩母女的目光變得陰冷,“前幾天,樂振濤和樂太太還稱呼珊珊一口一個‘我們珊珊’,這才幾天就轉了口,真是親疏有別啊!”
林倩沒想到會被安以淮嗆聲,她這一沉默,嶽靈靈又得瑟上了,“這不是當然的嗎?我才是我爸媽的女兒,樂珊她算什麽東西!”
嘭的一聲,安以淮手邊的杯子已經在地上開了花,而安以淮陰著一張臉,看向嶽靈靈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那嶽靈靈已經死了千八百次了。
“珊珊在你們家算不上什麽,但卻是我們家的寶貝。”徐靜萍也冷著一張臉,眼睛裏有兩團火苗在燃燒,“就珊珊那性子,還指不定誰欺負誰,嶽靈靈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們翻翻舊賬,把這些年的債都給清理一下呢?”
“我……”嶽靈靈感覺到來自安以淮和徐靜萍的威壓,她隻好抿了抿唇,低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徐靜萍漫不經心的瞥了嶽靈靈一眼,眼底盡是諷刺。
“我、我……”嶽靈靈“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林倩看不下去了,知道自己女兒這張嘴壞事,狠狠瞪了嶽靈靈一眼之後,她急忙開口:“靈靈也是一時口快,她還是個孩子,無心的,你們別介意,這孩子也是氣壞了,你們是不知道,珊珊真是下了狠手,這孩子的肚子都是青的。”
話還沒說完,林倩就去掀嶽靈靈的衣服,就怕安以淮和徐靜萍不相信似的,手快的嶽靈靈一點準備都沒有,結果等嶽靈靈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按住林倩手的時候用了力,再一次砸了自己的肚子。
“啊——”嶽靈靈一聲慘叫,痛得臉色都白了,上身直挺挺栽進了沙發裏,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看著嶽靈靈痛苦的表情,安以淮和徐靜萍對視了一眼,因為位置的關係,所以剛才林倩掀嶽靈靈衣服的時候,安以淮的視線被林倩擋住,但徐靜萍卻看得清楚,哪怕隻有一眼,徐靜萍仍然看得出那白花花的肉上,一團青紫色的痕跡格外礙眼。
因此安以淮一臉疑惑的看過來時,徐靜萍衝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的確是有一片淤痕,但這傷究竟是怎麽來的,那就不好說了。
“靈靈啊,都是媽
的錯,媽明知道你有傷,不該去碰你的。”林倩見嶽靈靈趁人不注意衝她眨了眨眼,她頓時了然,心裏不禁笑道,果然女兒是媽
的貼心小棉襖,瞧嶽靈靈這聰明勁那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嶽靈靈抱著腹部在沙發上扭成一團,林倩趴伏在她身邊,眼中泛著淚花,徐靜萍隻覺得眼前這一幕真是感人,如果忽略掉她們母女倆你來我往的眼神的話,那這真是一場非常成功的戲了。
林倩話裏帶著哭腔,前幾句她是真心關懷嶽靈靈的傷勢,但後麵幾句都不帶一點真意,而為了演好這場戲,母女倆都十分的投入,一個打滾,一個掉眼淚,剩下的就等安以淮發話了。
可惜,這母女倆打錯了算盤,因為嶽靈靈之前說樂珊的那句話,安以淮和徐靜萍對她們的厭惡已經到了頂峰,所以安以淮在看到徐靜萍的眼色後,便跟徐靜萍一起冷眼旁觀。
嶽靈靈都快把身體扭成麻花了,她是頭發亂了,衣服不整了,就連肚子也開始疼了,卻仍然沒有等到安以淮和徐靜萍任何一個說句軟話。
眼看著這戲再也演不下去了,嶽靈靈隻好偷偷衝林倩使眼色,林倩還對徐靜萍有所顧忌,所以猶豫了一會,直到嶽靈靈在她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林倩才尖叫著醒過神。
“啊!”林倩這一叫出口,她和嶽靈靈都愣了一下,再看人家安以淮和徐靜萍那一臉淡定無比的神情,林倩隻好硬著頭皮開口:“我女兒變成這樣,都是樂珊害的,你們是樂珊的家人,怎麽都要給我一個交待!”
“什麽交待?”在安以淮說話之前,徐靜萍瞪了他一眼,率先反問林倩,“你說是珊珊害的,就是珊珊害的?證據呢?別再這隨口亂噴。”
“你!”林倩沒想到徐靜萍會耍賴,她以為像徐靜萍這種看上去很溫和的闊太太,應該是非常注重家聲的,既然注重家聲就該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徐靜萍卻矢口否認,這讓林倩覺得徐靜萍太卑鄙了。
徐靜萍冷冷地翻了個白眼,之後連看林倩一眼都沒看。
見徐靜萍這副漠視人的模樣,林倩調轉槍頭,直接往安以淮麵前一撲,大概是她們母女倆今天不走運,林倩這一撲,也不知道怎麽就用力過猛了,她隻覺兩腳絆在了一起,整個人就朝安以淮懷裏砸了過去。
安以淮一抬眼就看見一個黑影砸了過來,心裏一顫,下意識起身,他剛往椅子旁邊挪了一步,一陣風迎麵撲來,接著他就聽到林倩“哎呀”了一聲,等他沉下心去看,才發現林倩正跪在椅子前,上半身趴在倚坐上,兩隻手以詭異的角度扭壓在她身子底下。
“咳咳……”林倩那副狼狽的樣子,險些讓安以淮笑出來,他隻好輕咳了兩聲,然後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行了,道歉嘛,不用你行這麽大的禮,你趕緊起來吧,我是不會計較這件事情的,至於珊珊那邊怎麽想,那是他們小輩的事情。”
林倩膝蓋都磕疼得站不起來,聽到安以淮這話,她差點氣吐血,誰要跟他們道歉啊!她是意外摔倒好不好!她們是來討債要錢作為補償的!怎麽可能會是來道歉的!
嶽靈靈聽了安以淮的話,也覺得十分窩火,她可是受害者啊,肚子上那麽一大片淤青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消除,安以淮居然說她是來道歉的?!她有什麽好道歉的,該道歉的是樂珊!
想到這裏,嶽靈靈就更加氣憤,她是來討債要賠償的,要是被安以淮三言兩語就給打發了,她從哪弄一筆錢給自己保身啊!
於是,嶽靈靈快速的站了起來,那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受過傷,可她卻渾然不覺,她現在腦海中隻有要錢一個念頭。
“池阿姨,我是池墨的救命恩人,您怎麽能欺負我呢?”嶽靈靈咬著唇,可憐巴巴的看著徐靜萍,心裏卻打起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