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紙鶴

玉珩無奈的看著她。

原本紙鶴都是統一的白色,著上色彩,這些還沒定性的孩子在選擇上就有會傾向性。違背了一開始隨機的原則。

芙錦眼中精光一閃,嗲嗲的笑起來,“嗬嗬嗬嗬,哀家不過是讓這場比試更加公平些了。”

她手指方向一轉,隻見一個比其他紙鶴大了一號的白紙鶴正在晃晃悠悠的飛。

“那臭小子使手段,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嗯哼~”說著又朝玉珩拋了一個媚眼。

仙樂飄飄,百鳥齊鳴。玉珩有一瞬間晃神,而後斥道:“你太胡來了!”

惹上那個‘小祖宗’,玉衍幾乎就可以預見修真界雞飛狗跳,雞犬不寧的未來。不由得有些有些慶幸,幸好那人犯懶沒來……

“哀家做什麽事都可以原諒~因為哀家是芙錦·氏人~嗬嗬嗬嗬。”

站在後麵的幾個徒弟晃悠幾下,著迷的對著芙錦喊:“是的,氏人大人做的一切事都是對的!請接受我們卑微的供奉吧!”

說著就背過身彎下腰掀開衣袍下擺,努力頂起屁股……

坐在芙錦左邊,童顏白發一襲黑衣的修士咳嗽一聲,那些弟子頓時回過神來。‘撲通’‘撲通’摔倒在地,又羞紅著臉手忙腳亂連滾帶爬的回到原位站好。

“芙錦師妹,我們都還在這兒呢,你就欺負我們的小徒弟?”那修士轉頭,身後的小修士連忙上前彎下腰。他緩緩伸出手指,溫柔的勾起小修士的下巴,直視他的眼睛。“怎麽,芙錦師妹果然很漂亮?”

那小修士傻呆呆的點頭,他嗤笑一身,鬆開手連連搖頭。“嘖嘖。”

芙錦又是嗲嗲的笑。心中卻罵道:觀川那臭小子,一個男人居然敢比我漂亮,我定然不叫他順心。

台下眾人看了這麽一出,隻覺得腳底升起一道寒氣一直往上躥。

也有些好色的在心裏呐喊,請盡情的欺負我把!我願意!!!

當然,這裏站得都是些十多歲的孩子,有這種想法的畢竟是少數。

大多數人都想:那個芙錦修士好生妖孽,怎麽可以這麽惡劣。

但很快又轉移心思去捉空中飛舞的紙鶴,畢竟,妖孽與否,在自己未來都不確定的時候去關注別人,也實在也有些多管閑事了。

花姐專注的打量著四處飛舞的紙鶴,雙眼閃閃發亮。烏黑細弱的發絲垂在臉頰旁,被紙鶴飛過時帶起的微風吹得晃動。

“你說,我們能抓到這些紙鶴麽?”秋實不是很確定的問。

不遠處已經有不少人在嚐試抓紙鶴。那些人在地上蹦蹦跳跳,紙鶴卻靈活的在半空中來回飛舞,總是能從眾人指間溜走。

“當然能。”花姐很肯定。“它們飛的又不快,我們跑快點肯定能抓住。”

說著,她就伸手試著去抓,附近原本飛的平穩的紙鶴群頓時亂了,不再按照原本的軌跡飛行。

花姐很認真的在紙鶴群中打量,力求從紙鶴分析出對應門派的財富值。

有一個特別大的紙鶴,沒有炫目的色彩和光影,隻是普通的白色紙鶴。根本沒人對它感興趣,它很緩慢的飛到花姐身前,花姐沒有搭理,它又慢悠悠的飛走。

直到秋實都抓住了紙鶴,花姐還沒選定目標。

又過了許久,她才看中一隻豔紅色碎金的紙鶴,因為那個看起來最值錢。她深深覺得,連紙上都舍得貼金子的門派,肯定很有錢,不隻有錢,而且還很有品位。

誰知她看準位置要去抓時,那白色紙鶴又飛過來擋在前麵。等再看,紅紙鶴已經落在了錢小胖的手裏。

錢小胖很嘚瑟的走到一邊空地。那裏已經站了許多抓到紙鶴的人。

空中的紙鶴已經被抓走大半,稀稀拉拉在越發空曠的空間裏飛舞。每一個都好像在呐喊:來抓我吧~恩哼哼~

花姐被自己的想像惡寒。仔細打量剩下的紙鶴,這時,白紙鶴又晃晃悠悠的飛到花姐跟前,還很囂張的停住。花姐就怒了,你丫的那麽大空地幹嘛非要往我跟前湊!想到那金光燦爛的紙鶴落入他人之手更覺得氣悶。

“花姐,你趕快抓一個。沒剩多少了。”秋實看她還不動手,一個勁催促她。

要不是把手裏的紙鶴給別人,紙鶴就會化為灰燼。她都想自己動手幫花姐抓了!但她的紙鶴在她的手中不停掙紮,她根本騰不出手,隻能在一邊幹著急。

花姐無奈的歎口氣,剩下的紙鶴都沒她看上的那隻財大氣粗……

場中漸漸隻剩下四五隻紙鶴,沒抓到紙鶴的卻還有八十多人。

那隻白紙鶴還在花姐身邊晃悠,已近有不少人向這邊走過來。秋實正火急火燎的攔住靠近的人,一邊催促花姐。

花姐無奈,猶豫的伸出手去抓。這紙鶴倒是很機靈的躲開了,花姐頓時來了興致,一點點把紙鶴逼到牆角,在它要飛走時騰空一躍,隨著一陣嗡嗡聲,紙鶴被她一巴掌拍在牆壁上,都壓扁了……

秋實激動的歡呼起來,跑過來用肩膀推著花姐往邊上去。她手上的紙鶴還在掙紮。隱約可以看見也是個白色的,隻不過描了些銀邊。

剩下的人競爭更加激烈,八十多人捉一隻紙鶴。互相間使絆子,紙鶴又四處逃竄,吵吵鬧鬧很是一會。

最後是一個花白頭發看著十三四歲的少年抓住紙鶴的。一身比花姐身上的粗布衫更加粗布,簡直可以稱為麻布的粗布衫,腰間圍了一塊褐色的獸皮,袒著的胸口能清晰的看見肌肉的紋理。

長大了一定是個帥哥,這是花姐和秋實一致得出結論。

分歧是——花姐覺得是健碩型,秋實覺得是**型。有區別麽?當然有。**肌肉比較豐滿。

等那個少年走過來,玉珩就示意他們將手上的紙鶴打開。

又有兩名修士帶著沒抓到紙鶴的人從另一邊出去。他們第二天還可以參加其他門派的測試。

門派大選囊括了桫欏大陸千多個世家家門派,自然不會隻有在場的寥寥幾個門派代表。隻不過是將上六等和下六等按每個等級分組,隨機抽一個城市,再隨機抽一天,那天的弟子就由一組的幾個門派製定考核規則。

天分和根骨都合格的,如果沒被選上就會順移到第二天重新參選。如果天分合格根骨不合格的也可以第二天重新測試。

所以才會規定報名要一人一兩金子,否則不死心的人一遍遍重複測試,到最後肯定會人滿為患。

花姐他們運氣不錯,抽到第一天的是第一等的門派。

當然,也可以說運氣不好。如果他們加入的是二三等的門派,說不定還能得到師長的關注,成為被人門人豔羨的內門弟子。

但第一等的門派,正式弟子幾乎是由血脈傳承者組成,連下等弟子許多都是小家族的血脈覺醒者。天生的靈力和卓越的資質足以讓他們傲視普通修士

本質上,就連這攪翻了桫欏大陸的門派大選,也是這些人一時興起才整出來的。因為他們在一次修真者集會上探討了一下座下弟子的各種無趣。

隻是隨口的一句話,之後自然就有那些一心巴結的二三流門派爭先恐後的給他們排憂解難,最後想出了這麽一個法子。

出雲城是其中一站,其他還有南襄城,滄瀾城,沛水城等等兩百多個城。

這會花姐正在拆手裏的紙鶴,因為壓扁了,有些不好拆。一不小心紙鶴就被撕裂……

那清脆的‘撕拉’聲,蓋過了細碎的紙張抖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裏顯得有些突兀。

“嗬嗬嗬嗬。”坤亦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一身粉紅的羽毛隨著他的笑聲沙拉拉的顫動。

芙錦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雖沒有沒有笑出聲來,那好心情也是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其餘幾個修士懶散的抬眸看一眼花姐,沒說什麽。

反正抓到紙鶴就算成功了……至於撕碎紙鶴的罪過,還是分了門派再由她的‘主人’教育吧。

周圍人都像看珍稀動物一樣的看著花姐,還有人偷偷的交頭接耳——“那個就是剛才吃了一百多盤點心的女人。”“不是兩百多盤麽?我數過的!”

到後麵就越傳越神奇,什麽三百盤四百盤都出現了。

秋實覺得頭大,花姐也被這幫人的超凡想象力震驚,又一次深刻理解到了八卦的魅力。

她手裏的紙鶴在撕裂後終於打開,隻見裏麵是寫的不怎麽樣的觀川二字(其實是奇險率意),是重名吧?花姐想起昨日夜市裏的少年,也叫做觀川。

秋實湊過頭,看見她手裏的字奇怪的‘咦’了一聲。“你這個怎麽門派都不寫?花姐一看,秋實手裏的字條上分明是寫著:隱神宗,銜音閣。

花姐驚訝的說:“我這個是什麽?難道是觀川派。”

不會是門派太小連峰主閣主什麽的都沒有吧……這麽想著,她更加鬱悶。如果不是錢小胖搶了她看中的紙鶴,她才不會這麽倒黴!

秋實拍拍她的肩膀,“說不定是寫的人忘記了。其實還不錯啦,咱們原來還說,要是選不上,就去給修士們當婢女呢。現在咱們也能成為修士了。”說著,她用憧憬的目光看著上麵坐著的幾人。

花姐皺眉看著手裏碎了邊的紙條,潔白的一看就很普通的紙,扭曲的一看就沒練過的字。

她很快下了結論,這個門派不是很窮,是非常窮。因為就連她自己都練過不少字帖……

其實是花姐完全不懂賞字,也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塊下品靈石一張的紫萱草紙。(一塊下品靈石約等於一百兩黃金。)更不知道除非是下六等的門派,別的門派都不會缺錢!這些修士窮的隻剩下靈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