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妮雅躺在病**有些焦急的看著窗外灰暗的天空。
雖然她什麽都看不見,但是她仿佛也在感受到卡奧斯的戰鬥一樣,渾身上下隱隱約約中都有一種殘留的痛覺。
盡管羅莎琳德已經再三保證她絕對不會出現什麽問題,但是在內部的髒器依然能夠感受到那一瞬間所帶來的死亡的衝擊。
那種錯覺讓她感覺到自己似乎依然半死不活的掛在牆上,嘴角上流淌著鮮血一樣。
這痛苦的殘留讓妮雅一陣陣的頭暈目眩,隻能躺在**靜養。
這種現象為什麽會出現妮雅當然會了解。
這意味著回複速度超過了人類本身的精神恢複速度,致使那痛覺的神經在大腦的作用下一波波的發送著雖然完好但是依然殘留的訊號。
如果是那種瘋狂的宗教人士或者心如磐石的老戰士當然能夠忍著這種痛覺殘留繼續作戰,但是妮雅可沒有那種精神。
她隻能頑強的看著天空,祈禱著自己的心上人能夠打敗那個敵人。
但是心中的不安感卻隨著痛覺的殘留越來越大了起來。
並不是那種會死去的預感,而是會感覺到卡奧斯在這場戰鬥中受到重創,或者幹脆因此而遭到無法明說的結局。
這種仿佛螞蟻在身上爬一樣的焦躁感直接讓妮雅的神情扭曲了點,連帶著讓身邊的羅莎琳德也帶上了一絲哀傷的情緒。
這個多愁善感的精靈女孩並沒有直接說什麽,而是很溫柔的握住妮雅的手掌,抵住了她的額頭。
讓兩邊心中各自的緊張得以緩和起來。
“沒關係的,羅斯特大人。”
精靈輕輕地握住妮雅的手掌抵住了自己的額頭。
精靈從抱住妮雅的時候就知道了麵前的這個看起來十分俊秀的‘男人’的正體。
所以精靈十分能夠理解這個女孩子心中的焦急,抱著她的手掌,在床邊輕柔小心的說道。
“卡奧斯大人從來都不會失敗,就算是在那樣絕望的境界裏他也依然把那些噩夢一樣的軍隊全都殺了個幹淨。
當我來到那個峽穀的時候,那裏麵除了屍骸什麽也沒有剩下。
我相信卡奧斯大人現在也是這樣的。
在哪裏揮灑著法術殺死敵人,將他們徹底的化為灰燼。”
“我知道,我很清楚這樣的事情。
但是我隻是單純的感到有些不安。”
妮雅好像很冷一樣,一隻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並不是說卡奧斯他被敵人殺死或者是怎樣的事情,而是另外的,從精神方麵對他的影響。
他受到的苦難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讓他接著承受著苦難。”
“但是我覺得那可能對卡奧斯大人來說並不算是什麽苦難才對。”
羅莎琳德輕聲安慰著眼前的救命恩人。
“卡奧斯大人並不是那種感懷春秋的人。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英雄。
為了勝利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了自身的正義更是什麽都肯做。
但是他就算是被世界覆蓋了那麽多的罵名,我也覺得卡奧斯大人是一個英雄。”
“凜然決絕,一意孤行。
他們什麽評價都不在乎,隻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而已。
麵對不公正他回去調整,麵對自身所造成的後果卻不管不顧。
他雖然喜歡用惡意的手段來展開他的實驗,但是作為人的意識卻又讓他在實驗中流下來無數讓人羨慕的寶物。”
精靈少女坐在病床旁邊,捧著妮雅的手掌一點點的訴說著他心中的卡奧斯的形象。
並不是妮雅心中仿佛這個宇宙一樣想要緊緊貼在一起的狀態,而是一個帶著崇高色彩的形象。
“在我當時連殺戒都破了卻又無法挽回的時候,卡奧斯大人就出現了。
擊潰了所有敵人後輕輕的對我伸出了手掌。
‘你知道周圍有寒冰精靈麽?’
這樣的問著我。
明明我就是呀,但是看著他的樣子我卻沒有辦法好好說明,隻能用自己的行為表現出來。”
“卡奧斯大人實際上是很討厭精靈的,這點我很清楚。
因為從我露出了尖耳朵的那一刻開始,卡奧斯大人就一直處於一種十分焦躁的狀態。
但是我覺得那可能是一點誤會,所以我不厭其煩的跟卡奧斯大人說著話,希望他能回應我。
但是卡奧斯大人並沒有回應我,而是很冷漠的嗯嗯的應付著。
不過就算是那樣我也很開心,因為他並沒有因此遷怒我。”
“後來我把大人帶到了組內的會議台上麵。
其實我並沒有走遠,一直用我學到的一個新技巧遠遠的觀察著卡奧斯大人的樣子。
我知道他身上彌漫著怎樣的邪惡力量。
說實話我當時確實是害怕了,但是我也依然壯著膽子去向卡奧斯大人詢問我能不能成為他的幫手。”
“卡奧斯大人很快的同意了,而且答應的異常的痛快。
我知道他肯定是感覺到了什麽錯覺,但是我也依然很開心。
我覺得我能夠幫上了卡奧斯大人的忙,這讓我太開心了。
但是在那一天裏,卡奧斯大人卻說了一些對我當時來說很過分的話。
而且還運用了很多魔法技巧,現在想想應該是卡奧斯大人下意識的行動吧?
但是我當時真的信了,而且還放棄了他。
這是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我想不到我以後沒有了大人的身影我該怎麽度過下去。”
妮雅聽著這一段身上突然一寒。
她當然能夠感同身受這個羅莎琳德的困擾。
因為在幾年前她也有過這樣的質疑。
那就是脫離了一個主體究竟該怎麽活下去。
如果不是卡奧斯這個生命力頑強的家夥時不時寄來一封信報報平安的話,妮雅相信自己可能已經死掉了吧?
那種寂寞與絕望絕對不是人類能夠承受下來的事情。
妮雅甚至想不到自己究竟是怎麽撐過那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的。
現在想想果然是用那看起來無窮無盡的工作來麻痹自己吧?
沒有管妮雅心中轉動的情緒,羅莎琳德開始陷入了自己的節奏輕柔的說著自己的故事。
“於是我便說出了我殺了活物的事情,並且隱瞞了我是被迫的這個事實。
我說我很享受的殺死了一條巨龍。
我能想到當時長老們絕望的樣子,我現在也依然能夠回想起來。
長老們都是一群很好的人,他們很愛這個種族。
就算是我說了我殺了生命,他們也依然覺得這種情況不應該判處罪名。
但是我說了,我說我很喜歡殺生的感覺。
我現在更喜歡殺死精靈。”
“然後我就帶著這樣的烙印來到了冰川峽穀裏麵。
我知道卡奧斯大人當時是放棄了那身邪惡而渾濁的力量的。
但是我也依然被那個戰場嚇呆了。
那簡直是噩夢才能出現的場景。
到處都是燃燒的鐵塊和死去的巨龍。
鮮血和鐵汁灑滿了那片戰場。”
“我就在那樣的地方裏找了他三天三夜的時間。”
羅莎琳德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掌,好像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一樣,用一種輕柔飄渺的語氣說道。
“足足三天的時間裏,我什麽都沒有找到。
那三個袍子的屍體我已經找到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卡奧斯大人絕對不是那三個屍體中的一個。
我相信著卡奧斯大人絕對沒有死。
帶著這樣的執念,我又餓又渴的昏迷在了峽穀裏,最後等到了樂園組織那群人的出現。”
說到這裏,羅莎琳德也頓了頓。
似乎很清楚樂園組織和卡奧斯之間的矛盾一樣。
似乎想開了什麽一樣,用一種比較放鬆的語氣繼續了她的訴說。
“樂園組織就是跟卡奧斯大人相互對抗的組織。
他們的組織因此損失了很大程度上的戰鬥力,但是卻對此感到心服口服。
我從那時候開始才感受到了卡奧斯大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明明是以敵人的姿態卻讓那麽多在我眼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發出敬畏的讚歎。
我是精靈啊,我能夠很輕鬆的分辨出來一個人心中感情的真實性。
他們對卡奧斯大人有的隻是敬畏和歎服,沒有什麽其他的情緒。”
“可能也是基於這樣的問題吧,他們對於我的詢問並沒有感到多少疑惑。
樂園組織的他們很快為我開辟出了一條通往王都的道路,並且為我的身份做了擔保。
我對於這些人很感激。
他們是最正確的敵人。
雖然同樣的善良,但卻是站在了卡奧斯大人敵對的一麵。
所以如果要是有一天他們要跟卡奧斯大人對敵的話,那麽我也會用魔法將那些好心人埋葬吧?”
“……
你就不感到有些傷感麽?”
看著羅莎琳德的麵孔,妮雅不由自主的出聲詢問道。
“對你來說兩邊都是好人卻要在一起分個你死我活,這樣的事情你不覺得很傷感麽?”
“不,完全沒有啊?”
反倒是羅莎琳德很奇怪的歪了歪頭,看著麵前的妮雅。
“我確實是會感到對樂園組織的那些人有些抱歉,但是現在對我來說卡奧斯大人是第一位的。
如果幫不上卡奧斯大人的忙,那樣的話對我來說才是最傷感的事情吧?”
“啊,確實是這樣。”
妮雅有些釋然的點了點頭。
作為已經發出了忠犬誓言的她自然能夠理解羅莎琳德的心態。
所以她也是笑了笑,對旁邊的精靈少女伸出了自己的另一隻手掌。
“那麽就讓我們做好完全的準備,等待著那個家夥從我們身邊開啟他的裂縫吧。”
“嗯。”
女精靈笑了笑,那臉上的陽光如同實質一樣照亮了這個陰森朦朧的醫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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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