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族的通告,一場大戰不可避免的爆發了。鳳凰一族出人意料的放棄了自己原來的領地,舉族搬遷到精靈族領地內。人族大軍對精靈族領地展開了猛烈的攻擊,但是,因為生命之樹的存在,大軍始終不能攻破精靈結界,反而在精靈族的魔法下損失了大批的戰士。於是人族新任人王淩濤下令攻勢暫緩,再次通告各族,請各族首腦到人族領地共同商議討逆之事,但是其餘各族紛紛表態不願興起刀兵。戰爭,就這麽僵持了下來。
離龍皇殿三千裏遠的地方有一座大山,名叫翠雲山,綿延九百多裏。山上長滿了竹子,四級長青,每日裏太陽升起的時候,竹葉上的露珠倒映著天際的霞光,遠遠望去,金光點點,不似人間之地。翠雲山最高峰點翠峰上有一個修煉門派,叫入雲府,位列九幽大陸上人族修煉門派第三位,僅次於位於天機山的天機洞和位於哀牢山的靈劍宗。翠雲山下有一個鎮子,叫出雲鎮,是進出翠雲山的門戶之地。
家住在出雲鎮的淩翔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他家境殷實,算得上是出雲鎮裏數得上的大戶人家了。三十二歲那年,他才喜得貴子,取名淩霄。這淩霄自小就喜歡修煉一道,整天看著頭頂有人像仙人一樣的飛來飛去,就央求淩翔把他送到入雲府去修道。淩翔拗不過他,隻得答應了。他親自把淩霄送到入雲府,怎奈人家淩霄資質太差,被拒之門外。看著哭泣的小兒,淩翔也是心疼不已,咬咬牙,給入雲府送上了三分之一的家產,這才給淩霄弄了一個記名弟子的名額。
戰爭爆發的時候,淩霄也能像旁人一樣在天空飛行了,隻是他資質實在是太差,修為至此已經是到了極限了,所以入雲府管事之人就“特許”他藝成下山。當然,淩霄的理解是這個特許嘛,當然是非常優秀了。回到家中,淩翔也是大喜,擺下酒席,廣邀賓客,慶祝自己的獨子學藝歸來。席間,淩霄經不住眾人說辭,顯露了一些功夫。看著賓客們看向自己的那充滿羨慕的眼神,他越發的得意了。
人多嘴雜,就說到了人族攻打精靈族不得寸進的事情,當時就激起了淩霄的豪氣,他大聲喊道:“區區精靈族算什麽!我如果到了戰場上,施展神通,一人可當十萬精兵!”
淩翔聞言連忙把他拉住,喝道:“不可胡說!”
怎奈淩霄正是自信心極度膨脹的時候,滿以為學藝有成天下大可去得,那裏還能聽進去其他的?他當下就甩開了淩翔的衣袖,不滿的說
:“父親,我這就報名投軍,去精靈族領地殺他個人仰馬翻,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在胡說!”
淩翔大驚之下怒火上升,反手就給了淩霄一個耳光:“你這個孽子!戰場之上,刀槍無眼。你是學藝下山了,也有了一些修為,但雙拳難敵四手,你一個人又怎能敵得了人多勢眾?你要是有個什麽好歹,丟下我跟你娘兩個黃土埋了半截的人還活不活了?”
淩霄當著那麽多賓客挨了老爹一個耳光,麵子上哪裏還能掛得住?隻是麵前之人始終是自己的父親,他也下不去手再打回來,當即拂袖而去。眾賓客看到這種變故也都紛紛告辭而去,一場酒席不歡而散。
淩翔打了兒子一個耳光,自己心裏也是難過。他隻有這麽一個獨子,從小就寵著他,當真是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連脾氣都沒有對他發過,更不用說打他了!淩翔的妻子陳翠姑心裏也老不是滋味,看著眉頭緊鎖的淩翔,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說:“老爺,賓客們都走了,回去休息吧!回頭啊,我找霄兒說說!”
淩翔歎了口氣,跟陳翠姑雙雙走進了書房。
陳翠姑安頓好淩翔,找到兒子的房裏,少不得一番數落。淩霄聽了隻是不語。陳翠姑見他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的說辭起了作用,有安慰了兩句,起身走了出去。怎料想,淩霄當天夜裏便留書一封,讓二老高堂等著他的好消息,連夜出走,投軍去了。
這一下可是把淩翔陳翠姑夫婦二人給嚇壞了,他們派出人手,又托各種關係打聽淩霄的消息,一直都是杳無音訊。好消息沒得到,壞消息倒是很快就傳到了家裏:軍部傳來消息,淩霄作戰勇猛,衝鋒最前,壯烈犧牲了!跟軍部消息一起送到的還有淩霄的骨灰。
淩翔突聞噩耗,頭暈目眩。呼一聲嬌兒,不知高低,挪一下腳步,不知深淺,一頭栽倒在地,就此染上了大病,臥床不起。
九幽曆秋三月初四,淩霄百天忌日。淩翔掙紮著從**爬起來,讓陳翠姑吩咐下人準備好祭品,備上竹椅,把他抬到山上淩霄的墓地前。他坐在竹椅上,揮手屏退眾人,獨自一人對著愛子的墓碑,淚如雨下:“你這個不孝子啊!你這撒手一去倒是清淨了,可讓我們這兩把老骨頭怎麽辦?你死了,我們還能把你埋了,要是我們死了,還有誰能給我們挖坑填墳哪?你……你怎麽就那麽不聽話呢?我打了你一巴掌,你還生我氣了,不辭而別,我……我現在要是還能打到你的話
,就算是打斷了你的腿也不會讓你去投軍哪!你……你個小兔崽子!我……我……”
林翔越說越激動,坐在竹椅上論起拐杖敲在墓碑上,像是要把自己的兒子從墓碑下挖出來再打死一次似的。遠遠注視著的眾人生怕老人家有什麽閃失,連忙跑上去拉住了他。就在這個時候,一條雪白色的巨狼緩緩的從墓碑後麵的竹林裏走了出來。讓人奇怪的是,這隻巨狼的肋骨兩側竟然長著一雙翅膀,更加令人驚訝的是,在這條巨狼的背上,竟然馱著兩個胖乎乎的小男孩。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巨狼輕輕走到淩翔的麵前,嚇得其他人紛紛丟下淩翔飛快的跑遠了偷偷的觀看。那巨狼輕輕的舔了舔淩翔的手,淩翔嚇得大腦裏一片空白,身體僵直,連動都動彈不得。
巨狼俯身臥倒,把那兩個小男孩輕輕的放到地上,在他們的臉上添了幾口,把他們輕輕推到了淩翔的竹椅前,然後甚是不舍的看了他們一眼,雙翅一展,消失在竹林深處。
那兩個小男孩回頭看著消失不見的巨狼,像是身為懷念,哇哇哭了起來。坐在竹椅上恍如做夢一樣的淩翔被哭聲驚醒,看著眼前的這兩個孩子,又驚又喜,大聲叫了起來:“感謝神明!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一邊叫著,他一邊從竹椅上站起身來,俯身抱起地上的兩個孩童,興衝衝的向著陳翠姑奔去:“老婆子,神明給我們賜下孩子了!你快來看哪!神明給我們賜下孩子了!”
陳翠姑初時經不住驚嚇,跟其他人呢一起跑到了遠處,此時看到巨狼走了,自己的夫君懷抱著兩個男孩如瘋似癲的跑向自己,慌忙迎了上去。她從淩翔的懷中接過兩個嬌兒,也是喜極而泣,抱著那兩個孩子就跪倒在了地上,仰望著青天,虔誠的說道:“感謝神明賜子!”
淩翔見狀,也連忙跪下,對著竹林深處那白色巨狼消失的方向拜了又拜。
下山的時候,淩翔一手抱著一個神明賜下的孩子,大步而行,一點都不像是五十多歲的人,更不像是臥床三月的病號。
回到府中,淩翔跟陳翠姑合計了一下,請匠人在宗祠內塑了一尊白色巨狼的雕像,日日供奉香火。這兩個孩子是神明所賜,就把秋三月初四定位他們的生日。於此同時,他還仔細回想巨狼把孩子交給自己的過程,給其中的一個孩子取名淩霄,也是懷念愛子之意,至於另外一個孩子,淩翔同樣給他取了名字,他的名字就叫做——淩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