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不以為然道:“不巧的是在下偏偏生下來就是個最愛管閑事的脾氣,更何況這位羅兄…羅姑娘乃是在下的好朋友,隻怕今天的事也不一定就是閑事。”

浪使在後麵瞧見肖遙長身玉,立風姿卓卓劍眉朗目神采飛揚,不由的春心大動,兩頰生韻咯咯嬌笑著上前說道:“這位少俠說笑了,血荷宗規矩嚴明向來不許男子踏足半步,隻怕少俠未必就真認得這位羅姑娘,想來隻不過在一旁偷瞧見人家明麗這才動了憐香惜玉的心思,可這羅姑娘雖然頗有姿色,卻又哪裏配得上少俠你這般風流俊秀的人物,奴家自問顏色身段還可入目,比起她這雛兒來更懂貼己溫柔,隻要少俠你啊今日肯置身事外,奴家倒願意替過羅姑娘和少俠多親近親近呢。”

肖遙聞言一愣不由的往羅韶這邊瞧了一眼,他這時即知了羅韶是女兒之身,再看去時便覺得這位‘羅兄弟’眉目清秀肌膚白皙嬌嫩,越看越是一個十分秀美的女子,說來也奇了先前在那華山絕巔之上,自己和那尹天成、石崖生、衛岩這麽多人竟然沒有一個把她認出來,也難怪那時在台下明明瞧見她被紫陽觀尹天成發飛蝗石打中了胸前的穴道,卻不肯讓自己為她推宮過血。

羅韶見他看來以為他想岔了,不由的羞惱,‘狠狠’的瞥了他一眼,衝著那浪使喝罵道:“你這魔教妖女,休要胡言亂語,信不信姑奶奶我撕了你的臭嘴。”

那浪使嫵媚的拍了拍胸襟,一邊作出害怕狀一邊咯咯嬌笑道:“羅姑娘有沒有本事撕了奴家的臭嘴呢,奴家是不知道也談不上信不信,奴家啊怕隻怕你身邊的這位小兄弟,已經在心裏偷偷撕了奴家的衣服呢,親你要撕的地方呢,嗯~~嗬嗬嗬。”說到此處竟然伸出香舌潤了下粉嫩的朱唇,說不出的風情。

羅韶聽他這麽一說,就又拿眼去瞪肖遙,肖遙隻覺得這‘羅韶兄弟’變成‘羅姑娘’後連帶著性格也變了一個人般,苦笑著示意她‘休中了敵人離間的奸計’。

這才上前一步淡然朗聲道:“柳姑娘還是請收起你那害人的圈套吧。”

浪使聽他叫自己‘柳姑娘’,不由驚道:“你怎麽會叫我柳姑娘,你究竟是誰?”

肖遙歎道:“德淨和尚被你所誘屢破戒律沉迷女色雖然不該,但終歸是情之所衷一心愛你,竟然為了救你不惜背叛少林,然而最終卻被你們惡毒的算計,落得個身敗名裂慘死道消的下場,直到今日柳姑娘難道就一點悔恨之心都沒有麽。”

浪使突然神色一厲,嫵媚之情一掃而空,喝問道:“你這小子究竟是誰,怎麽會知道德淨那賊和尚和姑娘我的事情,哼哼,他沾了姑娘我好大的便宜,嚐過那種別人一輩子都嚐不到的銷魂蝕骨滋味,就算是早幾年死了也不冤了。”

麵色焦黃的陰使先前一直冷目旁觀,這時突然麵色大變出聲叫道:“是你!你是那日紫金鎮外,躲在樹叢中暗暗窺視咱們的野小子。”

“好小子,當日紫金鎮外你藏得巧妙連我都差點被你瞞過了。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咱們正想著法子去找你,沒想到今兒個你倒自己竄了出來,也好,省得咱們費勁兒了。浪妹子、毒妹子、屍二弟,這臭小子瞧見了咱們當日在紫金鎮外和德淨禿驢的買賣,今兒個說什麽也不能讓這臭小子再溜了。”

毒使、屍使、浪使、陰使合作日久早有默契,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各占一方,將肖遙和羅韶的四麵圍住。

浪使這時已經重新恢複了先前的嫵媚從容,咯咯嬌笑道:“小兄弟,告訴姐姐你究竟是誰叫什麽名字,等一會兒你死了之後變成了鬼,也好晚上再來找姐姐纏綿,嗬嗬,姐姐啊保證你能做個快活鬼,比那賊和尚德淨還要快活的多呢。”

肖遙將背在身後的星鐵槍慢慢解了下來抓在手裏,哈哈笑道:“在下姓肖名遙,乃是靈霧穀忘憂真人玄真子座下弟子,今日正是要拿下了諸位,一並送往嵩山少林寺中交給素空大師,也好徹底洗脫肖某人當日的誤會。”

浪使自怨自艾柔弱歎道:“怎麽這天底下姓蕭的男人,一個個都是這般的沒趣不解風情,唉~~~陰姐姐、毒姐姐待會兒你們下手的時候請多小心些呢,好歹留他一口氣兒,讓妹子帶回去疼愛幾天好麽。”

滿臉紫皮賴瘡的毒使訕笑隨口道:“這小兔崽子要是落到浪妹子你手裏,隻怕還不如在這裏立時送命來的痛快呢。”

浪使聽她這麽一說滿臉不依,嬌羞道:“毒姐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啊,屍二哥~~~你也不幫幫奴家說說話。”

滿頭紅發的屍使嘿了一聲,不敢和浪使多做糾纏,整個人猛的發力猶如一截精鋼彈簧般高高跳起,兩支鐵臂掄圓了往肖遙和羅韶這邊撲了過來。

那個渾身賴瘡毒膿的毒使和麵色焦黃的陰使,見紅發屍使動上了手不敢怠慢,也一左一右圍了上來策應,肖遙見屍使跳起,叫了聲“來的好”手中星鐵槍一震一招‘怒龍出洞’直戳半空之中的屍使。

屍使人在半空中躲閃不得,卻絲毫不見慌亂反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任由星鐵槍紮在自己身上。

肖遙一招得手,星鐵槍急電一般戳在了屍使胸前,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覺得精鐵槍尖竟似是紮到了金剛之上一般,手中的星鐵槍已然被空中的屍使壓的彎了過來,卻竟然傷不得這屍使分毫。

當下沉腰立馬雙臂勁力一震,手中星鐵槍猛然繃的筆直,紅發屍使人在空中無處借力,被肖遙手中的星鐵槍狠狠彈了出去滾落一旁。

這時候毒使和陰使正好雙雙殺到,肖遙瞧見那毒使一身的膿瘡紫皮,人未靠近便有一股腥臭惡毒的氣息撲麵,料想這人毒功十分厲害,那邊的羅韶雖然雙刀淩厲也未必能夠應付得來,手中星鐵槍一橫一招‘鐵鎖橫江’便將二人一股腦攔了下來。

再說先前那屍使被肖遙一槍逼退翻倒,打了個滾兒站起身子,揉了揉胸口毫不在意的再度撲上,與那陰使和毒使一道合攻肖遙。

隻那浪使顰顰婷婷的站在緊後邊出手最晚,俏生生的繞過了激戰中的肖遙等四人,廣袖一揮手中已然多了一對分水峨眉刺出來,風姿翩翩的來戰一旁的羅韶。

羅韶自知玄羅神教的歹毒,不等那浪使靠近,早就摸出了自己的鴛鴦雙刀,舞出一片刀光護住自己,隻是那浪使人未到廣袖揮舞之際,便有一股香風熏人欲醉,羅韶隻聞了一口就覺得麵色熏紅手腳發軟,頭蒙腦漲下手中的鴛鴦雙刀再使出剔骨刀法來,便遠不如先前摘星台上的那般淩厲。

更讓她猜不透的是,對麵那浪使竟然似乎十分熟悉自家的這套剔骨刀法,兩隻分水峨眉刺往來穿梭,將她的鴛鴦雙刀死死的壓製了下來,雖然羅韶她一時還能支撐,但時候久了卻定要遭了浪使的毒手不可。

玄羅四凶中若論武藝倒要數得老大陰使的功夫最為平凡,陰屍毒三人來戰肖遙時,亦屬她陰使帶給肖遙的麻煩最少。

再說那毒使雖然功夫上要強過陰使一些,但渾身上下的本事卻全在一身的毒功上,拳腳之間反倒未見十分淩厲,卻每每帶上一股惡臭的腥風,使人聞之欲嘔。

肖遙雖然自知體質特殊不懼百毒,卻仍不敢讓那渾身賴瘡毒膿的毒使靠的太近。手中星鐵槍縱橫來去,槍尖一錯便從毒使身上帶走了一片爛肉,就瞧那毒使哀嚎一聲,傷口處紫血噴湧,星鐵槍尖沾染了些許紫血竟然冒出一股白煙,生生被腐蝕了一小塊去。

三人中倒是數那紅發漢子屍使最為麻煩,卻說這屍使早年間本是一名江洋大盜,成年累月四處為惡犯案,有一次作案時偶然從一名‘肥羊’的屍體上,翻到了一本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武林奇術‘枯木訣’的殘卷。

屍使如獲至寶,想盡了辦法這才將這門奇術好賴算是練成了,然而最終卻限於自己的天資以及殘卷的破損不全,屍使的枯木訣練得岔了火候,雖然將自己全身上下的筋肉練得堅逾金鐵刀槍不入,但卻隻能收而不能放,全身上下關節骨肉僵直幹枯猶如千年古屍,更長出一頭妖異的火紅長發出來,幾乎沒了人形。後來他被被玄羅神教魔君歐陽魔劫瞧中,籠絡為手下入了神教,位列玄羅四凶陰屍毒浪的老二。

屍使這時一身橫練的功夫已經練得極深了,除卻如天晶劍這般的神兵利刃外,尋常刀劍難傷分毫,肖遙手中的星鐵槍雖然槍身乃是至寶星鐵木,但槍頭卻是尋常的鐵精打造終究傷他不得。

長槍接連刺中了屍使胸腹四肢幾處,最多也隻留下些淺淺的劃痕,連血都未見流出一滴來。

肖遙正沒得克敵的手段,這時槍法施展中正使出一招‘撥草尋蛇’,星鐵槍頭虛晃出重重幻影,想著先逼開三人的合擊,哪想到槍頭掃過屍使眼前時,卻駭了他一大跳,火燒火燎的急忙伸手護麵抽身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