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成和僧吾行分別後,回到紫陽觀中先是尋到了自己的父親尹萬全,尹萬全見兒子神色不寧,急忙將房門關上,問道:“天成,應斜陽那個老家夥招你和僧吾行那呆子去,究竟說了什麽?”

尹天成直接道:“爹,應斜陽這個老家夥嘴上說的好,隻怕心裏麵未必就對那天風孤星所說的全然不信,他今天找我過去就旁敲側擊了一番,後來把僧吾行找去又詳細的問了一遍,當日鬼陰山中發生的事情。”

尹萬全驚道:“僧吾行那個呆子怎麽說的?應斜陽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尹天成鎮靜道:“爹你放心吧,僧吾行那家夥去見應斜陽前,已經被我叮囑過了,他小命還在咱們手裏握著,量他也不敢不照我說的做,不過應斜陽那老賊雖然沒抓住咱們的把柄,隻怕也對我和您動了疑心了。”

尹萬全皺眉思躇片刻道:“你九陽別院那邊處理的怎麽樣了。”

尹天成露出一副色與魂受的表情說道:“爹你放心吧,那對母子盡在兒子的掌握之中,玉麵飛燕卿落紅現在對天心道人應斜陽這個負心漢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吃了他,隻要是能讓應斜陽不好過的事,他都願意去做。”

尹萬全一看兒子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絕沒有他嘴上說的那麽簡單,勸誡道“天成,你以後要成就大事,且不可過度沉迷於酒色之中,須知道權謀機變終是小道,隻有自身的實力才是根本,應斜陽那老賊傳授給你的四九劍法,依我看還不周全,動手前務必要把這一整套的劍法從他空中套出來。”

尹天成臉上露出一副受教的表情,眼神卻閃爍不定,尹萬全一看兒子這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未必聽了進去,但轉念就想到兒子尹天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隻怕那‘色’字是如何也免不了得了。

尹天成看到父親又要張口,生怕他還要說教,忙道:“爹,我瞧天心道人應斜陽對他的那個女兒卿若夢十分的疼愛,咱們從卿若夢身上下手說不定能將四九劍法完完整整的套出來。”

尹萬全皺眉道:“天成,你確定那個女娃子不會出賣你,要知道他們即便這時鬧得再凶,畢竟是血脈至親。”

尹天成得意道:“爹你放心就是了,好了我該走了,若是在觀中待得太久,隻怕更招應斜陽那老賊的注意。”

說完了便從尹萬全的房內走了出來,看了看沒人注意到自己,叢紫陽觀出來,往九陽別院的方向來了。

等到了莊園門外方一叩門,那大門便從裏麵打了開來,反倒嚇了尹天成一跳,看清了開門的是卿若夢。

就見卿若夢粉麵升霞道:“今天怎麽來的這麽遲。”

尹天成調笑道:“若夢,你是一直守著大門等我麽?”

卿若夢被他一句話說中了心思不由的羞惱道:“呸,我就那麽稀罕你麽,我剛好要出門罷了。”

尹天成哈哈笑道:“你出門做什麽?”

卿若夢一時想不出來,氣惱道:“要你管,你到底進不進來,不進我可要關門了。”

說著就真要去將大門關上。

尹天成急忙閃身進來,一把把卿若夢抱在懷裏。

卿若夢嚇了一大跳,羞道:“別在這兒,萬一娘看到了怎麽辦……”

尹天成聽出卿若夢的話外之音,心中暗喜這才鬆開了卿若夢,其實比起卿若夢來,他更怕被卿落紅發現。

一番雲雨過後卿若夢沉沉睡去,尹天成這才收拾一番,穿好鞋襪裝作剛剛到九陽別院一般,往卿落紅的房間去了……

應斜陽雖然接連詢問了二徒弟尹天成和四徒弟僧吾行,但是心中卻仍然對那日九陽山後山靈堂中,大徒弟風孤星所說的一番話難以完全釋懷。

隱隱之中總覺的哪裏不對,但是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出了岔子,一時想起死去的三徒弟荊枯夜,荊枯夜雖然武功不如他大師兄風孤星,隻和二師兄尹天成在伯仲之間,但是卻是他四個徒弟中天賦最好的一個,要不是脾氣太過粗糙,日後的成就隻怕還在尹天成等人之上,隻可惜卻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了。

天心道人應斜陽接連幾日都夢到自己的這位三徒弟渾身是血的樣子,夢中的荊枯夜穿著染血的外衣似乎想要和應斜陽說些什麽,但是等到應斜陽夢醒之後一切便記不起來了。

嶽雯感覺到身邊的響動,扭過身子一看,卻是丈夫應斜陽滿頭大汗的坐在床邊,便也坐直了身子,輕柔道:“怎麽了師兄,這幾日一直看你心神不寧的,有什麽心事麽?”

應斜陽長籲了一口氣,搪塞道:“沒什麽,隻不過這幾日練功總是不得奇門,有些心緒不寧罷了。”

嶽雯擔心道:“咱們紫陽觀的燚焱功最忌燥進,師兄你還是循序漸進才好。”

應斜陽擺了擺手道:“師妹你放心吧。”

嶽雯道:“改明兒,我讓吾行那孩子下山給你抓幾味安神的藥吧。”

應斜陽知道這是妻子的一番好意,點頭應下了。

第二日一早,嶽雯便尋來了僧吾行,讓他去山下抓幾副清心散來。

僧吾行領命,下了九陽山往山腳的小鎮上尋到了郎中,按方子抓了幾副清心散,帶回了紫陽觀。

剛想要前去交給師母嶽雯的時候,卻碰到了二師兄尹天成。

僧吾行淡淡的向著尹天成施了一禮。

尹天成道:“四師弟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僧吾行如實道:“師娘因為這幾天師父心緒不寧,讓我下山抓了幾副安神的草藥,正準備去交給師娘。”

尹天成笑道:“正好我正有些事情要去尋師娘,你這藥便交給我,我替你帶給她便是了。”

僧吾行這時也沒多想,便把草藥交給了尹天成。

尹天成接過草藥拿在手裏,剛要離開,突然又被四師弟僧吾行喊住。

尹天成皺眉道:“怎麽了吾行師弟還有什麽事情麽?”

僧吾行猶豫道:“二師兄又快到七天了……”

尹天成聞言哈哈大笑,從懷裏摸出一粒丹藥,扔給了僧吾行。

僧吾行趕忙伸手接住小心放好。

隻是尹天成拿了僧吾行抓來的草藥卻沒有直接去找師娘嶽雯……

等到嶽雯收到這包草藥時卻是另外一個弟子送來的,當嶽雯問這名弟子時,這名弟子隻說是四師兄僧吾行臨時有事,讓他代為送來。

嶽雯隻是隨口一問倒是沒有多想什麽,打法走了送藥的弟子,親自起火為師兄應斜陽熬了一碗藥湯。

嶽雯將藥湯端到天心道人應斜陽麵前時,應斜陽不由的大為感動,喝了半碗後想起這幾日妻子嶽雯擔心自己,也幾夜沒有睡好,便把那清心散的藥湯遞給了嶽雯。

嶽雯推了幾次,耐不住丈夫的規勸,便也喜滋滋的喝了半碗下去。

那名弟子帶來的草藥著實的不少,天心道人應斜陽和嶽雯兩人連喝了幾日。

這一日嶽雯突然頭暈目眩渾身忽冷忽熱,天心道人應斜陽急忙使人下山去尋郎中,哪成想還沒等到郎中趕來。

嶽雯便已經一命嗚呼,嶽雯剛死不久,應斜陽也開始有不適的感覺,尋了幾個郎中來看,都說是他偶然風寒太過疲累所至,靜心調養些時日就會痊愈。

可是天心道人應斜陽調養數日身體卻是一日不如一日。

這一日天心道人正在房中修養,二徒弟尹天成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應斜陽皺眉無力喝道:“天成,誰讓你進來的。”

尹天成淡淡道:“徒兒想念師父了,所以來看看師父,這次卻不是徒兒一個人來的,你瞧瞧誰來看你了?”

說話的功夫已經有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走了進來。

尹天成驚道:“混賬,你怎麽敢隨便領外人入觀。”

尹天成哈哈笑道:“師父息怒,這個人師父你認識的。”

說著把帶進來的那個黑袍人的帽子掀開。

露出了黑布遮掩下雪白的皮膚絕美的容顏。

天心道人應斜陽看到來人的麵容時不由的驚呆了,來的竟然是玉麵飛燕卿落紅。

天心道人應斜陽無力道:“你怎麽把她帶來了,這成何體統快帶她回九陽別院。”

尹天成陰聲道:“師父師娘都已經不在了,你還怕什麽。”

天心道人被尹天成氣的一陣劇烈的咳嗽,竟然吐出了一口血來。

尹天成看著應斜陽吐血,突然笑道:“師父這西南腐仙教的銷魂散味道不錯吧。”

應斜陽聞言臉色突然變得鐵青。

尹天成得意洋洋的自顧自道:“師娘他吃了這銷魂散沒幾天便魂銷天外了,反倒是師父你功力著實高深竟然能夠拖到現在。”

天心道人應斜陽怒道:“你這逆徒,竟然敢欺師滅祖……”

尹天成奇道:“師父你這句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藥是吾行師弟買來的,即便真有人查出你和師娘是中毒死的,也隻會把罪名扣到吾行師弟頭上,我可是無辜的。”

天心道人怒喝道:“來人啊!吾行!”

尹天成哈哈笑道:“師父啊,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麽白費力氣了,你覺得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還會讓吾行師弟活下去麽?他隻怕此時就已經‘畏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