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後麵的猿飛日月將掌控之刃收回的時候,不敢再做停留,連那在上衣中的破損烏蠶絲網也顧不得。

猿飛日月將張翼德的上衣從烏蠶絲上解下,再去追前麵的張翼德。

隻是此處已經臨近鎮甸,猿飛日月顧慮重重,是以速度比先前慢上了許多,反倒是張翼德逃的原來越快。等到兩人一前一後的跑到一處小鎮上時。

猿飛日月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張翼德的蹤跡。

雖然他身為扶桑伊賀穀忍派的第一高手極為擅長追蹤,但是張翼德良門弟子的身份也不是假的。

猿飛日月不死心的又在周圍尋覓了一番,還是找不到張翼德的蹤影,一麵擔心山田風太郎他們那邊,另一麵怕那古怪少年在此還有幫手,是以不敢在此久留。

直到猿飛日月的身影遠遠地消失的看不見了。

狼狽的良門弟子張翼德才從一處屋簷上翻身下來。

路上的行人見到他**著上身,不由的議論紛紛。

張翼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急忙低著頭捂著臉,往一家成衣鋪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了,才想起來自己的銀錢全在外袍之中,而外袍則在先前被猿飛日月的‘火遁術’毀了。

他良門雖然被稱作是賊窩,但是卻有著自己一套嚴謹的門規,張翼德自然是不敢壞了門派的規矩去偷人家衣服。

正彎腰低頭行走之際,突然瞟見旁邊一個武林人士打扮的人,心裏道‘就是你了。’

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朝那武林人撞去。

那人見他踉蹌摔倒,急忙伸手來扶。

就是這麽一眨眼的功夫,那人腰間的錢袋便已易主。

張翼德低著頭連聲道:“抱歉!”

那人一聽他的聲音,卻是輕咦了一聲。

彎腰去看他的正臉,四目相對,齊齊的說了聲:“是你!”“是你!”

原來張翼德跌跌撞撞撞上的武林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往熔爐堡趕去的蕭遙。

蕭遙此次從九陽山下來,一路東來山東。

恰逢山東一省遭受倭寇的侵襲。

雖然豐臣秀吉等大部分倭寇已經倉皇逃回了扶桑國去。

但是卻有不少的倭寇餘孽被打散,四處奔逃為禍。

戚繼光率領的戚家軍,方將倭寇主力擊潰,便被朝廷催促著啟程去了廣東赴任。

戚家軍一走,這山東一境的軍備又恢複了往日的鬆弛。

濟南府官兵對於剩下的流寇,追繳的也不是那麽的上心。

隻是這麽一來,卻苦了山東沿海的百姓,往往被四散的東瀛浪人欺辱。

蕭遙這一路來,已經鏟除了不少的東瀛流寇,看著沿海百姓的慘況,對這些倭寇真可謂是恨之入骨,每每手下都毫不容情。

這一日剛巧走到鄰近熔爐堡的一處小鎮,正準備稍作休息,明日便奔赴熔爐堡觀禮。

突然走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上身**的少年。

這少年頭發蓬亂,衣褲破爛看起來,上身**,看起來十分的落魄。

蕭遙連日裏見了不少被倭寇洗劫而流離失所的難民,還當麵前這少年,也是災民中的一個。

突然這少年走到自己身邊時一個踉蹌似乎站立不穩,蕭遙急忙伸手去扶他。

雖然這時蕭遙好心去扶這落魄少年,但是畢竟他已經遊曆江湖日久,見過了如玄羅四凶那般的陰狠毒辣,瞧過了似軒轅勝那樣的喪心病狂,在闖**江湖之時已經不敢有了絲毫的大意。

他這時雖然伸手去扶麵前這落魄的少年,但是兩隻手卻也拿住了這少年雙肩的兩處要穴,若是這落魄少年真是個尋常的遇難百姓倒還罷了,也不會感覺到他這一手的精妙。

但若是這少年身懷武藝圖謀不軌,隻要蕭遙兩手唯一發力,就能將麵前少年的兩隻胳膊卸下來。

蕭遙兩隻手按上落魄少年肩膀的時候,並未感覺到對方運力,隻當是個尋常的落難百姓罷了,正準備從腰囊中取出些許銀錢接濟一番。

突然聽到麵前這少年的聲音十分的耳熟,低頭去看時,那眉眼那神采,分明就是當日華山絕巔少年英雄大會上,以一手過人的輕功驚豔四座的良門弟子,有贗品張飛之稱的金玉良親傳弟子張翼德。

這時右手已經摸到了自己的腰間,卻發現自己的錢袋早已不翼而飛。

張翼德抬眼的時候,也看清了蕭遙的麵目,愣了一愣卻是拔腿就跑,這時張翼德的落魄模樣,實在是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

蕭遙自己的錢袋被張翼德摸了去自然是不容他走脫,拔腳追去。

張翼德今天實在是氣運不濟,身為一個飛賊,先是和一夥東瀛忍者正麵對戰了一番,東瀛忍術詭異莫測,張翼德不查之下幾次險死還生,好容易逃了出來卻是已經筋疲力盡。

更何況蕭遙這時的輕功早已超過了張翼德,就算他精氣飽滿也未必能甩開了去。

果然不過片刻的功夫,張翼德已被蕭遙追近了身。

張翼德把心一橫,從破損的衣服上被灼燒之處留下的黑灰上摸了一把,摸抹在自己的臉上,回身和蕭遙交起了手來。

但是他輕功雖佳,武功又哪裏是蕭遙的對手,不過數招之間便被蕭遙點住了穴道。

蕭遙道:“張兄弟,你這是做什麽?”

張翼德抵賴道:“大俠,你認錯人了,小的不姓張,而是姓李,平日裏靠偷雞摸狗度日,從未犯過大錯,求大俠饒命啊。”

蕭遙看著他髒兮兮的麵龐,也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了。

取出一塊絹帕替張翼德擦拭麵龐,張翼德想要躲閃,卻苦於被蕭遙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等到蕭遙將他臉上的黑灰揩拭幹淨,露出了下麵清秀的麵目,張翼德心知這時再也抵賴不過,任命道:“蕭兄弟,這次算兄弟我栽了,你那錢袋還給你就是了。”

蕭遙見他終於肯承認自己是良門弟子張翼德。

他當日在華山絕巔摘星台下觀戰,當時莫盜傳授的良門絕學‘踏雪’仍有許多不解之處,全靠在一旁觀摩張翼德的身法,在聯係上那兩本秘籍中的描述,兩廂印證之下終於豁然貫通,輕功得以大成。

心中對著良門弟子張翼德本就有幾分的感激之心,更何況那日熔爐堡少堡主劍英豪仰仗熔爐堡傳家神兵天晶劍之利,囂張跋扈下手狠辣,蕭遙也是十分的看不慣,是以後來張翼德出手將劍英豪戲耍一番,蕭遙在台下也是十分的暢快。

隻是當日這張翼德隻是露了一手,下了台之後便不知去到了哪裏,倒讓蕭遙錯過了結交的機會。

看到果然是張翼德,趕忙替他解開了穴道,問道:“張兄弟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怎麽如此的落魄。”

張翼德這時也知道自己跑跑不過麵前的蕭遙,打更是不是對手,先是把從他那裏偷到的錢袋扔回了給蕭遙,這才歎道:“別提了,兄弟這幾天走背字,今日之事還望蕭兄弟你幫忙保守秘密。”

蕭遙並非好事之人,即便不得張翼德的提醒,也不會隨便把這件事說出去,看到張翼德哀求的眼神,很是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張翼德看他答應了下來,很是感激的一拱手,隨後尷尬道:“蕭兄弟,你看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說話。”

此時二人正在這處鎮甸的一條偏僻的街巷之中,雖然鮮有行人,但是張翼德**著上身卻十分的不自在。

蕭遙趕忙帶著張翼德去往成衣鋪,張翼德挑中了買一身儒士的衣衫,蕭遙付過了帳,二人這才尋了一處酒樓,點了酒菜聊了起來。

張翼德到了這時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便把自己從華山摘星台少年英雄大會之後,如何的遊曆江湖,而那熔爐堡少堡主劍英豪如何的準備攜怨報複,卻被自己的師父金財神金玉良給嚇住了。

但是自己的事如何能讓師父代勞,於是自己便準備趁著這熔爐堡神兵出世的機會,來攪和一番讓熔爐堡劍家栽一個跟頭,找回些麵子來。

但是還沒等到魯南熔爐堡,便在路上瞧見了一夥形跡可疑的人。

一時好奇心起便悄悄跟了上去,後來一不小心被這夥人發現,又是如何一番苦戰之後,暫時退去另覓良機。

張翼德這番話說的算是九分真實一分遮掩,將那夥東瀛忍者的武功著實誇大了幾分,著重描述了自己如何和這些東瀛鬼鬥智鬥勇,又是如何力敗山田風太郎,連破‘千櫻落’‘光之界’‘天羅地網術’‘火遁’‘掌控之刃’等多種古怪的武功。

這張翼德飽讀詩書口才便即,經他口中說出的事,簡直比親眼目睹還要驚心動魄。

蕭遙聽得這些東瀛鬼使得古怪招式時,亦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天底下還有這般古怪離奇的功夫來,但是想起初見張翼德時他的狼狽,已經身上留有的焦痕,又絕非作偽。

等到張翼德說完,這才開口問道:“依張兄弟你看,這夥東瀛人,來這魯南一帶所謂何事?”

張翼德雖然跟在了猿飛日月等人身邊不短的時間,但是猿飛日月和山田風太郎等人交流,幾乎都用的是扶桑語,張翼德聽得不明不白。

隻是後來現身,才從猿飛日月和山田風太郎兩人夾生的漢話中,猜出了少許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