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說完了熔爐堡中劍家和朝廷的動向,我們再來看一看蕭遙和張翼德這一邊。

劍淩霄帶人走後,丁文衝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吐沫,不平道:“蕭大哥,你怎麽這麽容易就把那盒子還給他們了,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很看重那盒子,怎麽也得要他們出出血才是。”

丁文今年才十五歲,但是卻是個偷東西的老手了,早年沒被收入良門之時,手藝不行常常被人發現毒打,但是這一次沒有下手卻被人莫名其妙的追了個雞飛狗跳,讓他著實憤憤。

張翼德問道:“小蚊子,你怎麽會跑到這一帶的,還讓魯南劍家的人給堵住了。”

丁文這才想起正事來,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張翼德道:“師兄你不問,我差點忘了,掌門財神讓我給師兄你帶一封信,我記得你上次就是在這一帶,誰知道還沒等找到你和蕭大哥便被魯南劍家那夥惡人給圍住了。”

“這些人誣賴我,說我偷了他們堡裏的東西,張師兄你是知道小蚊子我的,我偷過白的(銀子)、黃的(金子)吃的喝的,可惟獨對這黑的(兵器)不感興趣,他們這麽說我自然是不能認得,那個領頭的劍淩霄便要把我抓回熔爐堡裏拷問,多虧了張師兄你和蕭大哥及時趕到,否則小蚊子變成了死蚊子不要緊,那封掌門財神的書信可就讓他們搜走了。”

張翼德接過丁文遞過來的書信,看了看封皮上留下的印跡,確實是掌門恩師金財神金玉良的手筆,這才抖展了信瓤看了起來。

丁文目不識丁,站在張翼德身邊抓耳撓腮個不停。

等到好容易張翼德看完了,趕忙問道:“張師兄,掌門財神說了些什麽,是不是要把我收入內門弟子啊。”

張翼德沒好氣的用手敲了一下丁文的頭,道:“哪有這麽便宜的事,等你把一身的本事真正練好了再說吧。”

丁文捂著頭嘀咕了幾句。

張翼德卻把書信又遞給了蕭遙,道:“蕭兄,這信上的事你也看看吧。”

蕭遙本來隻當這封書信是金財神金玉良交代給張翼德的機密,張翼德看信時他便避嫌走開到一邊,這時候既然張翼德叫他看,他也就不在扭捏,大大方方的接過書信看了起來。

書信的開頭很是平常,大體上就是金財神敦促張翼德勤練武藝,不要到處惹事。

後麵卻是漸漸提到了,江南一帶有關丐幫的事。蕭遙和丐幫現任幫主穀有道的徒兒衛岩有舊,而自家師兄齊穀明又正在江南義助丐幫,讀到此處便不由的加倍用心。

原來卻是大明朝建國之初,因為元末的兵亂,群雄並起幫派林立。

丐幫就是這些門派中極為強盛的一支,丐幫弟子人數眾多便即四海,這讓明太祖朱元璋十分的憂慮,後來朱元璋聽取了軍師劉伯溫的獻計。

名義上對各個江湖勢力進行冊封獎賞,實際上卻是對這些不服王化的武林勢力進行分化,自那以後丐幫便漸漸分化成了平丐與官丐兩支。

官丐由朝廷冊封,受朝廷的俸祿官爵,一旦有事聽朝廷的傳喚。

最初的官丐,是由朱元璋從丐幫弟子中選出親自加封的,但是漸漸的官丐便自成體係,逐漸於普通的丐幫弟子區別了開來。

這些官丐除了掛著丐幫弟子的名頭外,無論衣食住行已經完全沒了往日丐幫的痕跡,偏偏丐幫之中本就魚龍混雜,同樣受苦之時尚能夠團結一心精誠一致,但是一看到官丐好吃好喝綾羅綢緞的日子,便有人抵不住**。

逐漸的官丐籠絡了許多愛慕虛榮的丐幫弟子開始坐大。

但是總算官丐與平丐之間還算是保持著表麵上的克製,丐幫幫主的象征玉筍苦竹棒也一直在平丐弟子中流轉。

但是到了明神宗萬曆年間吏治昏聵,百姓生活日漸清貧,流離失所之人每每劇增,丐幫弟子的日子更是困苦,官丐的勢力反而更加的強盛。

在一些勢力的唆使下,官丐也終於忍不住跳出來和平丐正麵叫板,這些官丐先是篡改了丐幫千年傳承,奉明太祖朱元璋當年賞賜官丐的一副金碗銀筷為傳承之物,後來更是私立幫主。

這麽一來,等若官丐與平丐公然決裂。

丐幫第二十七代幫主穀有道召集幫眾,在江南一帶和官丐展開了交鋒。

江南富庶,官丐在此盤踞日久根深蒂固勢力雄厚,又有地方官府照應。

丐幫幫主穀有道雖然召集了各處的幫眾前來,又得到了許多江湖英豪的囊助,也才勉強和官丐勢力鬥個旗鼓相當互有勝負。

隻不過官丐中人安於享樂,卻是不如平丐弟子那般勇猛善戰,漸漸的在氣勢上被平丐壓住。

但是隨著官丐仰仗當地官府收縮勢力範圍,穀有道率領的平丐弟子卻是再難建功,雙方又一次陷入了膠著之中。

本來官丐與平丐在江南的戰局一時陷入僵持,但是這種僵持沒有維持多久,就再一次被破壞了。

此時卻是要從前些年,朝廷中一位位極人臣的大臣身上說起。

張居正字叔大,號太嶽,幼名張白圭,湖廣江陵人,時人又稱其張江陵。

相傳張居正五歲識字,七歲能通六經大義,十二歲考中秀才,十三歲參加鄉試,十六歲就中了舉人。

嘉慶二十六年,二十三歲的張居正考中進士。

隆慶元年,張居正任吏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

後遷內閣次輔,為吏部尚書,建極殿大學士。

神宗萬曆登基之初,張居正代高拱為當朝首輔。

其時神宗朱翊鈞年幼,一切軍政大事均由張居正主持裁決。

張居正任內閣首輔十年,勵精圖治為民請命,深得百姓愛戴。

軍事上任用戚繼光、李成梁等名將鎮北邊,用淩雲翼、殷正茂等平定西南叛亂。

萬曆十年,張居正病逝。

張居正任首輔十年為人正直清於世俗,因而得罪了不少大臣宦官。

張居正死後,神宗朱翊鈞聽信奸臣讒言,下令抄家,並削盡其宮秩,迫奪生前所賜璽書、四代誥命,以罪狀示天下。

其家屬盡皆獲罪,長子張敬修亦被充軍流放。

張居正死神宗朱翊鈞荒**無道,蔣精忠等一眾宦官奸臣得勢。

東廠長督蔣精忠因早年曾被張居正當眾嗬責,因而對張居正恨之入骨,張居正雖然已死,卻不準備放棄張家僅存的骨血。

秘密派遣手下,欲將張敬修加害。

但是倉促之間不夠周密,行動前被丐幫順天府大禮堂堂主方百歲將張敬修劫走,一路送到江南一帶準備送張敬修出海避難。

蔣精忠派遣手下,一路追到了江南,準備連同當地的官丐勢力,將穀有道方百歲等一眾平丐勢力一網打盡。

在官丐、東廠的夾擊之下,穀有道率領的平丐漸漸抵禦不住,被迫無奈之下穀有道隻能派遣幫眾光撒英雄帖,邀集四海英豪共同拯救忠良之後。

就連良門掌門金財神金玉良亦收到了丐幫現任幫主穀有道的書信。

這次金玉良讓丁文給張翼德帶來的書信,便是知會他速到江南匯合,共同襄助丐幫。

蕭遙和師兄齊穀明分別日久,正想什麽時候往江南一行,卻是和張翼德一拍即合。

兩人當即從魯南出發,往江南一帶趕去。

路上有蕭遙幫助料理傷勢又有魯修送上的靈藥,張翼德的傷沒等到福州一境,便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這一日天色已晚,兩人剛走到溫州府投宿在一家客棧之中,包下了最後兩間客房,跟在店小二身後準備上樓休息。

張翼德道:“蕭兄,此處距離福州府不過一天的路程,想來咱們明天就能和家師匯合了。”

蕭遙張開嘴剛要說話的時候。

就聽樓下大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掌櫃的,給我來一間客房。”

那掌櫃的為難道:“爺,您來的不巧,最後的兩間客房剛剛讓人訂了去,您要不再去別處看看。”

那名青年聽掌櫃的這麽說,正要拔腿離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喊“師兄。”

青年覺得這聲音十分的熟悉,扭頭去看時,正見到樓梯正中的蕭遙和張翼德兩人。

驚喜道:“師弟,你怎麽來了。”

原來這來投宿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靈隱閣忘憂真人座下弟子,蕭遙的師兄齊穀明。

這一下,齊穀明也不用在投別處,便和師弟蕭遙擠在了一間客房。

蕭遙先是給齊穀明、張翼德兩人做了介紹。

隨後問道:“師兄,我正準備去福州府找你,你怎麽反倒跑到這溫州府來了,要不是在這裏遇到,隻怕咱們師兄弟二人又無緣相見了。”

齊穀明歎道:“丐幫大禮堂方堂主方老英雄前些時日中了賊人的毒手,這幾天眼見就要挺不過去了,我正準備往星河穀去請鬼師伯出山相助……”

齊穀明說到此處,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似地,一拍腦門高興道:“我怎麽忘了,你這小子從鬼師伯那裏學了一身的好醫術,明個一早你就和我一道去福州,給方老英雄瞧病,要是治不好方老英雄的傷,師兄我饒不了你。”

張翼德在旁道:“齊兄放心,蕭兄的醫術小弟是身有體會的,等明日一早咱們便動身,以蕭兄的本事一定能把方老爺子給治好。”

齊穀明心中頓時大寬,便朝蕭遙問起了華山絕巔摘星台少年英雄大會的事情。

齊穀明雖然人在江南,卻一直惦記著自己的這位師弟,雖然從旁人那裏早聽說了自己這位師弟摘得了天下第一少年英雄的桂冠。

但是別人口中說來,哪有自己這位師弟親口講來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