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不動冥王吳冥最後的手段,卻因為前唐門門主唐鶴鬆的背叛而變成了泡影。

整個風雲堂中終於陷入了一片混戰之中,吳冥雖然功力高絕,然而雙拳難敵四掌人力總有盡時。

就在他連連受傷眼看不支的時候,蕭遙等人卻突然一起罷手,原來是緊那羅齊宮羽和日聖謝驚濤對於當年發生的真相耿耿於懷,想要在最後的關頭從不動冥王吳冥這裏找尋到當年的真相。

吳冥到了眼下這種境地,一切都早已放下,索性便把當年自己殺害了玄帝酆都以及兄長大羅法王吳法的事情說了出來......

日聖謝驚濤道:“不對,憑你當年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是玄帝大人的對手,即便是你們兩兄弟一起動手也傷不了玄帝大人,吳冥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麽。”

吳冥哈哈笑道:“日聖,你說的不錯,當年的我確實不是酆都那老鬼的對手,就算是再加上我那個沒用的哥哥也傷不了他,但是酆都那老鬼在鳳陽城外揚風林中連戰當世六大高手,被少林方丈素藏等人圍攻受了重傷,他一向剛愎自用又對我們兄弟沒有防備,這才被我一擊得手,哈哈哈,恐怕任誰都想不到,曾經叱吒風雲的玄帝酆都會死在我吳冥的手中吧。”

月聖許清璿上前一步呸了一口:“吳冥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玄帝大人對你恩重如山,就連重傷的時候都不堤防你,你竟然恩將仇報暗施毒手簡直不配做人”

“恩重如山?”吳冥不屑道:“好一個恩重如山,月聖你倒是告訴我,酆都那老鬼究竟是怎麽對我恩重如山的。”

許清璿道:“玄帝大人封你們兄弟做了神教副教主,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又待你們兄弟親如手足難道還不夠麽?”

吳冥慘笑道:“可笑,當真可笑,當年我們兄弟二人和酆都相識於草莽,結成異姓兄弟共同闖**江湖,今天這偌大的玄羅神教便是我們三人一拳一腳打拚下來的,玄羅神教中的‘玄羅’二字便是取得玄帝的玄字和我大哥大羅法王的‘羅’字,但是神教成立之後,酆都卻仗著自己武功最高竊據霸占了教主的位子數十年,兄弟?他口頭上雖然叫我們作兄弟,但是心中恐怕隻把我們當做他手下的兩條狗罷了,就像你們這些任他趨勢的走狗一樣。”

說到這裏吳冥仿佛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將深埋自己心底數十年的秘密,滔滔不絕地講了出來:“酆都忌憚我們兄弟二人資曆,從不肯傳授真正的絕學給我們,心中無非是怕我們兄弟有朝一日武功勝過了他,若僅僅是如此我們兄弟看在往年的情分上倒也忍了。”

“偏偏酆都這老鬼人老糊塗每多疑慮,竟然開始繞過我們兄弟培養私人,你們幾個所謂的玄羅四聖便是這老鬼搞出來製衡我們兄弟的,甚至於那陽聖蕭萬山不知道怎麽討好了酆都老鬼的歡心,竟然被他正式收為弟子悉心**顯然是準備立為傳人。”

“他卻沒有想想這神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神教,我們又怎麽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數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既然他酆都不仁在先,又怎麽能責怪我們兄弟不義在後,要怪也隻能怪酆都老鬼自己剛愎自用得意忘形,終於讓我們兄弟找到了這麽一個機會。”

許清璿怒道:“一派胡言,不動冥王,當年創立玄羅神教你和大羅法王確實功高,但是你二人那些微功勞在玄帝大人的豐功偉績下,簡直猶如螢火之於皓月,根本連提都不配提,若沒有玄帝大人披荊斬棘在前,就是你們二人在徒勞十倍,也休想有玄羅神教的成就,你們不但不思感恩,竟然就憑那些微功勞就想和大人平分神教,不是狼子野心又是什麽。”

“沒錯當年我們四人被玄帝大人於芸芸教眾之中選出忝居高位心中也常瑞瑞,但是蕭大哥他追隨大人之後,為神教立下的汗馬功勞又何曾比你們兄弟二人少了,更何況蕭大哥他天縱英才一舉斬獲少年英雄大會的桂冠,年紀輕輕武功便淩駕在江湖許多成名多年的高手之上,假以時日就說達到玄帝大人當年的成就也未可知,玄帝大人選他作為接班人選,乃是眾望所歸,又豈是出自私心。”

吳冥道:“眾望所歸?恐怕也隻有你和日聖這麽覺得吧,是蕭萬山確實是個練武奇才,但是論資曆論輩分論功勞,神教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排在他的前麵,遠的不說就說當年的八部天龍眾又有誰肯真的心服於他,他又何德何能能夠統率神教上下。”

緊那羅齊宮羽眼見不動冥王吳冥扯開了話題,生怕他在說出什麽牽動神經的話出來,畢竟不動冥王說的不錯,當年玄帝收陽聖蕭萬山為傳人時,整個玄山上下二王八部天龍甚至於許多教中元老都有微詞,隻是忌憚玄帝神威不敢言語罷了。

“不動冥王,當年你即便對大人做出的決定有所不滿,也該堂堂正正的向大人進言才是,公道自在人心你若一心為教大人自然會聽取,又怎能因私廢公勾結外辱圖謀教主之位。”

吳冥笑道:“哈哈好個公道自在人心,但是是非功過卻全憑各人的實力,當年若是我們兄弟二人武功高過酆都,這教主的位子又怎麽會落入到酆都的手中,難道說我一開口酆都就會退位把教主的位子傳給我不成,這一切還不是得靠各人的謀劃。”

緊那羅暗歎一口氣,顯然也是默然了吳冥的說法,屍使也正是如此以當年玄帝酆都的性格,又怎麽會聽信不動冥王的一麵之詞改變初心,不解道:“可是不動冥王,你又為什麽連大羅法王都要一同加害。”

吳冥哂笑道:“我那哥哥無論武功心計都遠不如我,但是就憑借癡長一些處處想要壓我一頭,要是不殺他這教主的寶座又怎麽會落入到我的手中。”

天眾天齊冷笑道:“終究還不是為了一己私欲罷了,為了權位便連親生手足都能殺害,如此狼子心性怎麽配執掌神教統禦萬方。”

吳冥哈哈笑道:“我吳冥不配,難道你天眾天齊便配了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麽?”

天眾天齊臉色一變,想要動手又見別人沒有動作,自己此時貿然出手說不定反招猜疑。

就是這麽一遲疑的功夫,吳冥已經娓娓說道:“天齊,當年你是我們兄弟和酆都老兒一同招募入教的,你的心性我又如何能夠不知。”

“入教之後你執掌天龍八部眾中的天眾部貴為一部之主卻並不知足,見我二人不如酆都老兒勢大,明麵上全然效忠於酆都老兒,實際上暗地裏卻不斷地在鑽營勢力勾結黨羽,你當我一點都不知道麽,隻不過酆都老兒昏庸不曾提防於你罷了。”

天眾天齊臉色鐵青手抬了抬似乎想要動手,但是就見日聖謝驚濤等人看來,舉起的手掌終究還是放了下來,怒道:“不動冥王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休要再這裏妖言惑眾。”

吳冥笑道:“天齊,若本座說的不對你怕什麽!”

隨後再不理睬天齊怨毒的目光繼續道:“當年你自持武功高強,甚至於都不把我和我大哥吳法放在眼裏,心中怕是早就自詡是下任教主的人選了吧,要不是忌憚酆都老兒的神威,恐怕你早就對日聖謝驚濤下毒手了,可惜你毒辣倒是夠了,骨子裏卻短了那一分果決,終究不是成大事的材料。”

天眾天齊被吳冥這一陣搶白揭穿,初時還見惱怒,後來慢慢地反倒平靜了下來,隻是冷眼看著不動冥王,心中盤算吳冥此時已經是眾矢之的必死無疑,難道僅憑他的臨死胡言還有誰能奈何得了自己不成,隻有自己穩下心神看準了機會將吳冥一舉擊斃,以當下在場諸人的威望武功,又有誰能超過自己了去,那玄羅神教教主的位子終究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另一邊不動冥王吳冥仍在不急不緩道:“當年玄帝酆都死於我的暗算之下,我便料定了天齊你為了謀求教主之位一定會犯上作亂,隻可惜當年一時疏忽讓你逃了出去,今天你聯絡了這麽多的門派攻上叱吒峰,口口聲聲說著為玄帝酆都報仇,實際上還不是打得教主寶座的主意,怎麽樣天齊本座說的對是不對?”

天眾天齊冷哼道:“一派胡言,不動冥王你不會以為你在這裏亂說一通,就能夠離間我等趁機活命吧。”

不動冥王吳冥好像聽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話一般,突然放聲大笑,好半天才唏噓道:“我吳冥一生奮發於草莽,征戰戎馬馳騁縱橫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隻可惜大業未成不能使神教傲立於九州之上。”

一名正派弟子,見到吳冥死到臨頭猶自豪言妄語,嗬斥道:“吳冥你倒行逆施禍亂武林,殺害無數仁人誌士,攪得四方不得安寧,可以說是犯下了滔天的罪孽惡貫滿盈,就算是將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這時候還做著那吞天的美夢,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等待著你的是什麽樣的命運。”

吳冥不屑道:“命運?何為命運,不過是猶強者掌握的一場遊戲罷了,河為敵血,山為敵骨,順我者昌逆我者戮。”

又一人站出來嗬斥道:“吳冥你死到臨頭當真便沒有一絲悔悟麽!”

吳冥道:“天道蒼蒼,紅塵茫茫,隻有愚者才會以德載物,殊不知這人心便是江湖,三界阡陌,六道百苦,哪有世人不無辜,隻待血染了歸途,才知無毒不丈夫。”

“憑何定正邪,憑何論確誤,憑何斷是非,不過是妄自沉浮罷了。”

一席話說得那嗬斥之人麵紅耳赤,卻不知道如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