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塊煙袋油一落到大蛇身上,那黃花大蛇頓時像是觸了電一般,在院中不停的打著滾。王長貴見狀,二話不說,伸出兩根手指猛地點在那大蛇七寸之處,七寸被點,那大蛇竟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雙蛇眼直勾勾地看著王長貴,眼神恍惚,神似害怕。

王長貴說道:“你這孽畜,這屋子是你能進的?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今日你若有心改過,我便放你一馬,日後順應天理自生自滅,若還是不知悔悟,我這就廢了你的道行!”

那蛇似乎能懂人言,急忙點了點頭,王長貴見狀,這才收起點在蛇身上的兩指,站起身道:“還不快滾!”

大蛇一聽,頓時豎起上身,大頭衝王長貴點了三點,狀似磕頭,隨後便遊出了院子,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見那蛇走後,王長貴搖了搖頭,便又站回到了原處,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這一幕看在王武等人眼中,那簡直跟做夢沒啥區別,蛇竟然能懂人言,那豈不是成了蛇妖!想到“蛇妖”二字王武頓時又驚出一身冷汗,心道:“這古怪的事怎麽竟發生在張家,剛才幸好我沒提著長凳過去給它幾下!這若是摔不死它,反被它記了愁,日後來找我尋仇豈不要了命了!”

張孟成等人此時更是瞪大了雙眼,這評書裏才有的玩意兒,沒想到今日會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有那王長貴,五十歲的人了,竟然還能淩空翻,瞧剛才那身手,恐怕連二三十歲的壯年小夥都不夠他三下五除二的。看來,爹的話是對的,這王大仙的傳人都有這等造詣了,那王大仙本人豈不更神!張孟成心裏這般想著,一邊偷眼望向門神一般的王長貴,見他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仿若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心下暗想:“先前對於王大仙隻有耳聞,今日親眼見著才知道這世上果真有神聖妖魔,待那王大仙出來之後,定要好生問問,我張家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最能磨人性子的事情就是等待了,王武等人也不知道這一夜是怎麽熬過去的,雨早已停了,隻是屋簷上的水還時不時的滴答幾聲,天剛蒙蒙亮,隻見王長貴身後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大夥頓時困意全無,急忙走出堂屋來到院中,隻見王一都率先從屋裏走了出來,王長貴見他有些憔悴的模樣,急忙要上去攙扶,王一都卻衝突擺了擺手道:“不礙事,昨夜,辛苦你了!”

王長貴被這話說的心中一暖,要知道自己八歲就跟了這個即是義父又是師父的老道,幾十年來,這還是頭一次見他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平時總是對自己很嚴,語氣從來都是強硬的,因此一時還有些無法接受,隻得抿嘴笑了笑。

張孟成等人見王一都出來了,急忙走上前去,王一都見狀,向他們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李阿婆則一心惦記著小劉萍,歪頭向那屋內看去。

誰料小劉萍此時正毫無病態的站在王一都的身後,俊俏的小臉紅撲撲的,哪有一點生過病的模樣!眾人見狀,皆感到驚奇,同時心裏對這王大仙更是多了欽佩。

張孟成道:“王大仙,這丫頭的病……”

王一都擺手道:“不要緊了,隻是她大病初愈,再加上一天一夜滴水未進,還是替她熬些稀飯吧。”

張孟成急忙點頭道:“沒問題!隻是,王大仙,您也是一整天沒吃沒喝,我這就叫人準備些飯菜,您且跟這位兄台先去堂屋休息一下,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您,另外還要感謝這位大仙!”後麵那句說的是王長貴。

王一都聞言道:“也好!說罷便徑自走向了堂屋,也不客氣,隨便找了條凳子便坐了下去。”

王長貴則一改先前那副冷麵孔,客套地說道:“萬萬別叫我大仙,我現在還登不了堂入不了室,僅是學了點皮毛而已!”

眾人進了堂屋,各自坐下,不多會一桌熱騰騰的飯菜便擺好了,張孟成替王大仙斟了一盅酒,說道:“大仙,昨天劉萍那小丫頭究竟是得了什麽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