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憶愣了一下,回過神後輕輕搖頭,她笑道:“雖然有些勉強,但總感覺還能再堅持一下。”

話落,她率先朝前跑去。

後麵的蘭斯、謝飛白見狀,也不好意思停下來休息了。

最後的五圈,雖然速度有所下降,但在青弦、楚魚、權亦、季殊厭的陪伴與鼓勵下,江南憶、蘭斯、謝飛白也咬牙跑完了。

當跑完的那一刻,蘭斯、江南憶、謝飛白癱倒在地上,連手指頭都不願意再動一下,季殊厭、楚魚也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幾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青弦和權亦。

兩人雖然同樣出了汗,但並不見疲態。

“我以為我已經夠強了,沒想到你們兩個更加變態。”楚魚一屁股坐在地上,邊喘氣邊道。

青弦笑了一下,她的體能是在乾坤鎮邪塔中被鍛煉出來的,從她進入乾坤鎮邪塔的那一刻起,每天都在經曆大逃亡,有時為了躲避塔中血獸的追殺,她能圍著乾坤鎮邪塔跑幾十圈,直到把血獸累得再沒有追她的力氣。

而在靈魂入駐這具身軀後,神靈骨就為她強化過了這具身體,雖然仍然比不過她原本那副身體,但也比一般人的身體素質要強上許多。

這十圈對她而言,尚算輕鬆。

至於權亦。

青弦看向身側的權亦,權亦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想,他應該與她一樣,身體要麽是被靈骨強化過,要麽就是被靈魂強化過。

權亦有著連乾坤鎮邪塔都奈何不了的強大靈魂。

權亦察覺到青弦的目光,側頭望了過來。

“怎麽了?”他輕輕問。

“你感覺還好嗎?”青弦順勢問。

權亦唇角牽起一抹淺笑:“嗯,感覺還好。”

心中卻在想,她這是在關心他嗎?

“既然你們狀態良好,那我們開始接下來的訓練吧。”

在青弦與權亦的對話間,行不規、風天縱並肩走了過來。

蘭斯有氣無力道:“是他們兩個狀態良好,不是我們……”

“還有說話的力氣,狀態這不是挺好的嗎?”行不規笑言。

蘭斯轉頭看向他,眼神幽怨:“院長,你不是人。”

“嗯,我不是人,我是活佛,阿彌陀佛。”

行不規說著,雙手合十,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樣。

風天縱嘴角抽搐:“抽什麽風,你這麽邋遢,佛門根本不要你!”

楚魚極為認同地點頭。

“佛祖在心中,入不入佛門又有什麽關係呢。”行不規笑得高深莫測。

“院長突然正經,好讓人不習慣。”季殊厭壓低著聲音,對謝飛白道。

謝飛白神色呆滯,像是累傻了。

“言歸正傳,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我要你們牢牢掌握自己靈武的第一式與第二式,並熟稔運用,在這期間,你們的練手對象就是彼此,切記把握好分寸,你們是並肩作戰的夥伴,切磋點到為止,不可傷到對方,交手的同時,你們也要牢記對方的一招一式。”

“一個月後,是各靈師學院今年新生的首次曆練,具體地點還未公布,到時,就讓那些曾經嘲笑過你們的人好好看看,誰才是廢物!”

說完,行不規兩手叉腰,仰天發出桀桀怪笑聲。

聽到後麵一句,楚魚幾人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坐了起來,眼裏迸發出灼灼光彩。

當日在臨天廣場受到的屈辱,他們到現在都銘記於心。

什麽天才跌落神壇,覺醒靈武失敗的廢物,一度將他們打擊得陷入自我懷疑。

風天縱抓住行不規話語中的重點,勃然大怒道:“誰敢嘲笑我們流浪者收容學院的學生?是誰,老子現在就殺過去替小崽子們討個說法!”

幾人立即感動模樣看向風天縱:“風老師……”

行不規雲淡風輕地回答:“也就三大靈師學院院長與五元素靈師學院的副院長們,其他大大小小學院的院長,聖靈帝國皇子公主,四大家族的少爺小姐這些人。”

風天縱身上的氣焰頓時熄滅:“是他們啊,那沒事了,年輕人,總得經受點磨難,這都是你們成長路上必須經曆的。”

幾人:“……”

“不過!”風天縱話鋒一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他棄你們如敝履,來日就讓他們高攀不起!從此刻開始,你們刻苦修煉,一個月後,撕爛那些嘲諷過你們的人的嘴!”

“哇,風老師好壞,我好喜歡!”楚魚興奮道。

風天縱嘿嘿一笑:“這多難為情啊。”

這話給青弦、蘭斯、季殊厭聽沉默了。

行不規也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在行不規、風天縱的安排下,早晨青弦七人在圍著山頭跑了十圈後,稍作休息,就緊接著投入修煉與練習靈技中。

每每與楚魚對練,蘭斯他們就叫苦不迭,整個山頭都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楚魚!你是想殺了我們嗎?!”

“對不起啦,人家又不是故意失手的。”

而與青弦對練時,楚魚幾人毫不猶豫選擇聯手,五花八門的招式悉數用上,仍是不敵。

被青弦一招擊敗後,幾人信心受挫。

楚魚道:“本公主這一生的敗績都在弦弦手上了。”

蘭斯、季殊厭異口同聲:“誰還不是呢!”

他們訓練的樹林,自從他們到來後,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被他們夷為了平地,處處狼藉。

因他們常常一修煉,就忘了時間,謝飛白在這一個月裏,又失控了好幾次,驚人的破壞力,使得風天縱不是在修理茅草屋就是在修理茅草屋的路上。

本就不富裕的家在他們到來後,更加雪上加霜。

而為了不委屈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權亦他們,風天縱在住上麵,都盡可能給青弦他們最好的,也就導致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花光了他和行不規所有積蓄,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

行不規連酒錢都沒了,每天幽怨的眼神幾乎要將風天縱望穿。

風天縱左思右想,忽然轉頭直勾勾地盯著行不規,真心實意地提建議:“老龜,你要不去賣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