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通過傳音在幾位長老的腦海中響起。
幾人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
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退,遠離前麵那扇看上去充滿蠱惑性的門。
楚魚、季殊厭並沒有發現身後五位長老的神色變化,他們專注研究起了眼前這扇大門,門已經重新關閉,在門的上方,倒計時顯示“十天”。
這讓楚魚、季殊厭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趕到湖底的時候,這裏已經恢複平靜,四下望去,別說青弦、權亦的身影了,就是一條遊動的魚都沒有。
他們當即便猜測,青弦、權亦有可能已經入了“門”。
隻是十天的時間,若是青弦、權亦在裏麵出了事,他們趕去收屍都來不及。
季殊厭抬手撫摸著身前的石柱,一雙黑沉沉的眸子裏麵浮現出點點金光。
聽那群靈獸說,湖底的這扇門本該明天才開啟,可眼前門上顯示,距離開啟時間剩下十天,也就是說這扇門不知因何原因提前開啟了,所以刷新了下次開啟時間。
既然如此,隻要找到讓它提前開啟的原因,他們就可以將時間縮短,進去找青弦他們。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才使得這扇門提前開啟的呢?
季殊厭環顧四周,尋找蛛絲馬跡。
江南憶、蘭斯卻是留意到了黃法長老、綠法長老、青法長老五人在看到“門”時,統一的神色變化。
隻是他們的修為還沒有達到地靈境,無法用傳音向他們詢問這門有什麽問題。
黃法長老麵色凝重,傳音對綠法長老、青法長老幾人道:“這件事必須立馬上報給盟主,你們留在這裏,想辦法進入門中,營救光明聖女與太子殿下,絕不能讓他們二人出事!”
幾位長老鄭重地點頭。
他們萬萬沒想到,在聖靈帝國,小小的西瓦爾山脈中,竟然出現了魔神的東西。
也幸在是祂的東西,而非祂本尊降臨,這令他們稍微鬆了口氣。
他們不敢想象,要是魔神降臨在古遺大陸,將給古遺大陸帶來怎樣的滅頂災難。
黃法長老離開了,青法長老幾人與季殊厭所想相同,不約而同地在湖底尋找起了讓門提前開啟的線索。
他們圍著“門”遊了一圈又一圈,這湖底除了快堆積成山的魚獸屍骸,並無其他東西,但能從周圍打鬥的痕跡看出,這裏前不久剛經曆了一場惡戰。
這令青法長老他們的心再度提了起來。
毫無疑問,在此處打鬥的一定是青弦和權亦,萬一他們二人在打鬥中受傷了呢?
誰也不知道這門後是個什麽情況,但既然是魔神的東西,裏麵必定凶險,他們若是拖著受傷的身體進入,情況將比他們預想中的還要危險。
聖靈帝國絕不能沒有光明聖女!
一群人此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相較之下,楚魚、蘭斯、江南憶、季殊厭要冷靜許多。
因為他們清楚青弦的真實實力有多可怕,哪怕他們與她朝夕相處了一個月,也沒有摸清她的具體實力,所以,他們相信青弦不會那麽輕易就出事。
蘭斯遊到楚魚、江南憶、季殊厭麵前,用手指往上指了指,示意先上去商議。
雖然他們是靈師,但終究還是人族,無法在水中長時間停留。
回到岸上,謝飛白、顧啟明、司空城、顧玉軒幾人第一時間圍上來,緊張詢問:“怎麽樣?有在湖裏找到他們嗎?”
楚魚搖搖頭,一張甜美的臉此刻有些陰鬱,她拉過謝飛白到另一邊,小聲道:“弦弦他們應該是已經進入門後世界了,先不要聲張出去,我信不過蒼嵐學院那群人。”
所有人都猜測,門後連通著另一個世界,藏著無數秘寶,如果讓旁人知道青弦、權亦已經率先一步進入門後世界,保不準他們會等青弦、權亦出來的時候,殺人奪寶。
楚魚從小混跡在殺戮戰場,殺人奪寶的事見得多了。
所以除了自己人,她誰都不信。
謝飛白明白了她的意思,乖乖點頭,隻是一雙眸子裏,還是有擔憂閃過。
江南憶見過無數人性的惡,所以心中所想與楚魚不謀而同。
她蒼白著一張秀美的臉,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樣,低低道:“我們在湖底什麽也沒發現,但周圍有打鬥痕跡,還看到了許多淌血的屍骸,我好擔心阿弦他們已經出事了。”
她如此說,蘭斯、季殊厭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跟著做出受到打擊、無法接受的模樣。
蒼嵐學院一眾人麵麵相覷。
難道青弦和權亦已經遇害了?
這也太突然了吧……
顧啟明、司空城被他們的話唬住,大睜著眼,難以置信地看向四人。
“怎麽可能,不會的,妹妹不會出事的!”顧啟明難以接受,說罷就要往湖裏跳。
“胡鬧!”
這時,威嚴的聲音傳來,是跟在後麵的青法長老幾人。
顧啟明當即被吼得身軀一震,忘了反應,隻是仰頭呆呆地看著他們。
楚魚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向青法長老他們擠眉弄眼,青法長老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默認了他們的做法,沒有在眾人麵前說穿青弦、權亦有可能已經進入門後世界這件事。
謝飛白想到青弦與顧啟明的情誼,害怕顧啟明當真做出什麽傻事,於是附在顧啟明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顧啟明鬆了口氣,但懸著的心還是沒有落下,青弦已經進入門後世界這個消息比起青弦出事,好不了多少。
雖然靈獸們都說,門後一定有寶貝,但他常年在外麵曆練,清楚有寶貝的地方就有危險。
他反而更擔憂了。
龍大黑並不認為青弦會出事。
別人不知道,它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它的主人乃是天靈境修為的絕世強者,就算西瓦爾湖裏有它的死對頭魚獸們,但憑它們,就算是全族一起上,也動不了它主人一根手指頭。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主人他們已經進入那道“門”了。
龍大黑老神在在,絲毫不擔心。
不管門後麵有什麽,從它主人進入的那刻起,就是它主人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