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緩緩起身,手上原本握著的靈武化影已經消失。
下一刻,聲音同時響起。
“靈武解縛——”
“死神之鐮!”
“生命神杖!”
金光乍現,映照半邊天,神武的威勢頃刻間**漾出來,海筱自爆的動作一滯,男人、老者同時難以置信地看向青弦、江南憶。
青弦持著死神之鐮,擦去唇角鮮血,一雙幽黑的眸子冰冷地望著二人,聲音猶如從地獄傳來。
“準備迎接你們的死期吧!”
隨著她這句話,死神之鐮上,光輝更甚。
下一瞬,不待眾人有所反應,她與江南憶的聲音前後響起。
“死神之鐮第九式——死神幻影!”
“生命神杖第九式——生命神幻影!”
磅礴的靈力自死神之鐮、生命神杖上洶湧而出,男人、老者倏然瞪大雙眼,他們急忙後退,可還是晚了一步,靈力帶來的衝擊使得他們的身體不受控地倒飛出去。
二人連忙祭出靈力,在半空中維持住了身形。
他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眼睛越瞪越大,裏麵滿是難以置信。
老者喃喃自語:“神武……神明之物……她們二人的武器竟是神明之物!”
青弦、江南憶的身體來到半空,此時放逐之地主城區內刮起一陣迅猛的狂風,幾乎是所有人都注意到這邊動靜,感受到彌漫在四周的不尋常壓迫感,他們仰頭,隻見剛剛還平靜的上空,漸漸的,兩道巨大的身影顯現出來。
左邊的黑色身影全身裹在黑色鬥篷中,露出來的手,手指骨節分明,蒼白修長,所持鐮刀,散發著濃鬱的死亡氣息,他一出來,幾乎是瞬間,他們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在顫栗,死亡的恐懼蔓延上他們的心間,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死亡之神!
右邊的淡綠色身影,是一個溫柔秀美的女子,她一襲綠色長裙,裙上綠葉點綴,頭頂王冠散發著神秘而璀璨的光芒,她手持權杖,溫暖、治愈、充滿生命氣息的力量向四周彌散,緩和了死亡之神身上冷冽的氣場。
所有人怔怔地望著她,目光虔誠。
“生命之神”四個字浮現在他們腦海中。
二位神明的降臨,哪怕是放逐之地這群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惡徒,也在瞬間嚇破膽。
他們雙膝一軟,本能地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在地麵。
此時此刻,放逐之地中,無論是生活在主城區的海族,還是遊**在主城區外的海獸,全都匍匐著。
他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怎麽也想不明白,死亡之神與生命之神怎麽會降臨在海域的放逐之地。
盡管這看上去隻是一道幻影,可神明的威壓卻是真真切切的。
死亡之神垂眸,居高臨下,睥睨著男人與老者,原本不該有任何情緒變化的眼眸,卻在看到青弦時,有了一瞬間的情緒起伏。
青弦、江南憶同時向麵前的神明傳達自己的意願。
“殺了他們!”
“如你們所願。”
死亡之神、生命之神的聲音響起後,神明威壓猛然襲向男人與老者。
二人驚恐地想逃,可身體似乎被桎梏在了原地。
“不、不!”他們的聲音裏充斥著恐懼與絕望。
下一刻——
“啊啊啊!”
隨著淒厲的慘叫聲,二人如同被抹殺,身體消散於天地間。
竟是魂飛破滅。
完成青弦、江南憶的意願,死亡之神、生命之神的身影緩緩淡去,而青弦、江南憶也因為消耗全部力量,脫力地從半空墜落。
她們手中死神之鐮、生命神杖化作一縷光,沒入她們的身體中。
海筱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此情景,她顧不得重傷,撲上去就要接住青弦、江南憶掉下來的身體。
可在這時,已經變得很淡,幾乎看不清的手接住了青弦的身體,將她輕柔地放到了一處沒有被鮮血沾染的地麵,然後才徹底消散。
是那道死亡之神幻影。
海筱接住了江南憶的身軀,仰起頭,呆呆地看著死亡之神消散的位置。
青弦眨眨眼,也有些意外。
因為他們神之繼承者的身份,所以他們覺醒出的神明之物第九式,是召喚神明幻影。
這需要耗費他們所有力量,且使用一次,將有為時一個月的虛弱期。
而召喚來的神明幻影,並非是神明本尊,隻是祂們的一道投影分身,是祂們的神力凝聚出的祂們的模樣。
因此,並沒有任何自我意識與感情。
他們將神明幻影召喚出來,神明幻影就隻會依照他們的意願殺人,一旦完成他們的意願,神明幻影就會立馬消散。
可剛剛死亡之神幻影接住她的動作,是出於祂自己的意願。
這應該是絕不可能發生的才對。
青弦不解。
海筱的聲音此時傳入她的耳中,打斷了她的思緒。
“青弦,你沒事吧?”
青弦回過神來,對上麵前海筱擔憂的目光,她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因為力量耗盡,現在有點虛弱。”
說著,她看向海筱懷中的江南憶,江南憶朝著青弦輕輕一笑:“我也沒事。”
見此,海筱緊繃的一顆心稍微鬆下一點:“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重複了兩遍,像是在寬慰自己。
說著說著,她就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你們兩個的武器都是神明之物,原來神明之物還可以召喚神明,也幸虧有你們兩個,不然剛剛,我們還真打不過他們。”
青弦看了看四周,那些躲在遠處,被剛剛一幕嚇傻了的人還維持著匍匐在地的姿勢,似乎並沒有從神明降臨帶給他們的震懾中反應過來。
她壓低了聲音,對海筱道:“召喚神明幻影消耗了我們全部力量,我和南南接下來將有一個月的虛弱期,所以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海筱此時也注意到遠處的那群人,點頭:“好,我這就帶你們走!”
她從自己的儲物空間拿出兩瓶療傷靈藥,一股腦地飲下,然後攙扶起青弦和江南憶,迅速拐入一條小巷。
直到這裏徹底恢複平靜,匍匐在地的一群人才敢顫巍巍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