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賈六早死了
昨晚我們就被這種臭味熏的差點背過氣去，從本質上說，屍臭味不過就是蛋白質腐敗的味道。但實際上屍臭味遠比其他蛋白質的腐敗的味道還難聞。就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屍體中真的有特殊的物質。
我和葛雷對視一眼，這味道肯定是出了凶案，我的心裏咯噔一下，賈六不會是讓人給幹掉了吧。
屍臭味是從房間裏傳出來的，我輕輕的用手一推，門就開了，濃鬱的屍臭味撲麵而來。熏得我眼淚向後推了三四步。
這麽濃鬱的屍臭味很不對勁，葛雷捂著鼻子就要進去，我叫住了他。
“先別進去，有點不太對勁，打電話給組裏！”
“死人有什麽不對的？”葛雷還是停下了腳步。
我認真的解釋道：“屍體腐敗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一般情況下二至三晝夜之後才會產生大量的氣體，硫化氫、甲烷、氨等，也就是屍臭！可我們昨天才見過賈六！”
“你的意思是說裏麵死的人不是賈六？”葛雷問道。
“看看再說！”我走到窗戶邊，下端的窗戶上貼著一層玻璃紙，隻能模糊的看到一個人的輪廓。我跳起來一看，一個死人斜躺在**的，他身上穿的衣服和我們昨天見到賈六時他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葛雷也看到了，摸著腦袋說道：“見鬼了，死的是賈六？那我們昨天見鬼了？”
“這時候下結論為時尚早，等法醫看過再說！”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我拿出手機撥了110，再快通的時候掛掉了，畢竟是我們零號專案組的案子。想了想之後，我撥通了辦公室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花姐，說話的語氣都是舒緩的，聽到我說出了命案之後，語氣一變。
“你們守在現場，我來安排。”花姐掛了電話。
我和葛雷就待在院子，擔心破壞了現場的痕跡，就沒敢亂動。
等待的時間漫長，我就從窗戶觀察現場，房間裏的物品擺放的都十分整齊，房間裏也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看到血跡。除了死亡的姿勢有些怪異之外，我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葛雷開門一看，是我們的組長老神棍來了。
我既沒有聽到警笛聲，又沒有看到的其他警察。我驚訝的問道：“就您一個人來了？”
老神棍捏著他那幾根胡子說道：“小夥子做的不錯，知道先給組裏打電話，我沒看錯人。”
葛雷有點不相信，還到外麵看了一眼，還真是一個人都沒有。
“別找了，沒人！”老神棍說道：“零號專案組擁有優先檢查現場的權利，等我們查完了，才輪到局裏那些笨蛋。”
老神棍走到窗戶前看了一眼說道：“屍體倒伏的位置有點奇怪！”
“組長你也覺得奇怪，是不是有什麽說法？”
“當然！”老神棍說道：“頭向西南，腳朝東北，這可是鬼門線！”大概是怕我們聽不懂，又詳細的解釋道：“在中國傳統的家相學中，任何建築物內都有一條不吉的區域，稱之為‘鬼門線’，具體就是指的的是從西南到東北貫穿整個建築或房間的一條十五度的區域。在這個區域內絕不可設置大門，不然就會變成鬼門。這些賈老六肯定是知道的。”
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以前從沒有聽說過。賈六死亡時保持這種姿勢，可能是有他的用意的，是想向我們表達什麽？
我們還沒回過神來，老神棍已經走到門口，就要進去了。這麽濃鬱的屍臭味，他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老神棍走了兩步，發覺我們沒有跟上去，又退回來說道：“走啊，一起進去看看。”
“這也太臭了吧，沒有口罩什麽的怎麽進去！”葛雷抱怨道。
老神棍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差點給忘記了，這個給你們。”他從衣兜裏摸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兩顆藥丸倒在了我們手心。
“這是……”
“我自己配置的化屍丸，隻要含在嘴裏就可以化解屍氣。”
我將信將疑，拿出一顆含在嘴裏，口腔裏充斥著一股清涼的氣息，那股惡臭之味清淡了許多。我隻能嚐出薄荷的味道，還有就是一股中藥味了，別的就嚐不出來了。老神棍竟然還會自己配藥，懂得還真不少。
“跟在我的身後，別亂走。”老神棍大走進房間。
我們緊隨其後，走進臥室，老神棍環顧一周，大體的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可疑的問題，然後就蹲了下來。
“咦？”老神棍嘴裏發出驚訝的一聲。
我以為他發現了什麽，也蹲下來一看。結果就看到了特別惡心的一幕。賈六的屍體已經腐爛了，臉上皮膚變成了黑紫色，一隻眼球從眼眶中擠了出來，還有一點血肉連著，還在微微的搖晃著。
賈六臉上的表情猙獰恐怖，皮肉之中還有白色的蛆蟲在蠕動。老神棍直接伸出手指碰了一下，一大塊腐肉帶著蛆蟲就掉到了地下。
盡管心裏有所準備，看到這麽惡心的人一幕，我和葛二蛋還是沒抗住，腹內一陣翻江倒海，就快要吐出來了。
“要吐去外麵吐去，不要汙染現場。”老神棍說道。
我們兩個如遇大赦，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剛到小院，就聽老神棍的聲音從屋裏傳來。“再遠一點，到外麵吐去，小院也是現場。”
還好院門沒有關，我倆剛衝出去就吐了，吐光了胃裏的食物後一陣陣的幹嘔，吐了足足有一刻鍾的時間，才好了一點。
不遠處有一個小賣部，葛雷去買了兩瓶水，往肚子裏灌了點水，感覺稍稍好了一點。回到小院一看，老神棍還蹲在的那看，神情專注。
我實在是不想再去進去了，我站在窗戶前看。老神棍在房間裏點起了香，一點青煙升騰起來，驅散了臭味。我們站在院子裏都聞到了淡淡的香味。
老神棍一抬頭看到了我們，招招手說道：“進來啊！”
我們硬著頭皮走進屋子裏，老神棍正在準備著什麽。小桌子上擺了很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看是一個機會，就開口問道：“組長，昨天你也見到的賈六了。可看這個情況他已經死了很久了。”
老神棍低著頭說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有一點我很肯定，昨天去警局找你們的百分百是個活人。”
“那就是說這個死的不是賈六了？”我說道。
“我可沒這麽說。真相要你們自己去查！”老神棍準備做法事。
剛才我的思路還很清晰，被老神棍這麽一說，我糊塗了。昨天出現在警局的是賈六，死在這裏的也是賈六，這是什麽情況？我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老神棍從身上摸出兩枚厭勝錢，放在屍體身體，屍體猛烈的抖動起來的，骨頭撞擊床板，發出咚咚的聲音，兩枚厭勝錢被抖到了地上。
“靠，又要屍變了？”葛雷的反應速度相當快，看到旁邊有一個瓶子，順手就拿了起來。我也在找趁手的家夥，昨晚的屍變給我們留下深刻的記憶，都快要留下心理陰影了，這又要來一次了麽？
老神棍伸手撿起他用錢，對我們說道：“不用緊張，不是屍變，這是檢驗怨氣得。”屍體抖動的頻率逐漸減弱，過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一枚厭勝錢恰好滾到了我的腳邊，我撿起來遞給老神棍，問道：“這又是什麽情況？”
“可以肯定是不正常死亡，有很強烈的怨氣。”老神棍收好銅錢，自語道：“腦袋還在，死亡方式也不一樣，難道和你們正在調查的案子沒有關係？”
葛雷放下手中的瓶子，問道：“那他是怎麽死的？”
“屍體表麵沒有明顯的傷痕，死因不明。具體的等法醫屍檢再說吧。這個案子有點意思，你們要是處理不了，可以找林火火和小夕幫忙。”老神棍收好東西，轉身就要往外走。
“組長你這是去哪？不查案了？”我趕忙問道。
“你打電話叫局裏的法醫吧，我還有事，先走了。等有結果了再告訴我。”老神棍真的走了。
房間裏就剩下我們兩個人，還有一具高度腐爛膨脹的屍體。四周安靜的有點受不了。我趕快離開了房間。
“真的要給她們打電話？”葛雷問道。
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案子，對我們也是一種考驗。上來就找人幫忙，很沒麵子，以後在專案組裏也不好混。
葛雷說道：“林火火那小子太拽了，看他就不順眼，小夕又是一個丫頭片子。我們自己能搞定！”
“給花姐打電話吧！”我把這裏的情況向花姐簡單的匯報了一遍。
“知道了，我會安排的。”花姐掛了電話。
我的腦子裏一團亂麻，案子唯一的線索也斷了，接下來案子該怎麽查？我初步的勘察了一遍現場，沒有發現可疑的痕跡。
二十分鍾後，警笛聲大作，光聽聲音就知道的來了不少的警車。帶隊的是我們見過的男刑警，跟在後麵的有法醫、現場攝像還有痕跡勘察人員。
“你們怎麽在這？”刑警隊長問道。
“是我們報的案，屍體是我們但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