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畫

該來的總會來的,我估計的沒錯,隻是我睡著了,錯過了一個機會。謝平安一鼎是被逼到到了極點,才會向我們求助。

房頂上的血跡已經凝固了,那一行字是橫著寫得,最後幾個字位於葛雷床的正上方。他看了一眼房頂,接著就低頭看他的床鋪,床單和被罩上有暗紅色的血跡。

“靠!我的床單!”葛雷大聲咒罵道:“就不能換一個方式麽,又要洗床單了!”

我盯著房頂的血字看了半天,又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字體筆畫的寬度正好和脖子的寬度差不多,難道這是謝平安的脖子寫的?那昨晚是怎麽進來的?

不管怎麽樣,胡女士的情況一定是很危及。

“你給精神病院的醫生打一個電話,我再檢查一下。”我很想知道謝平安是從什麽地方進來得。

葛雷拿出手機撥打了醫生的電話,我繞著宿舍轉了一圈,大門禁閉著,窗戶微敞著,紗窗是完好的。外麵還有鐵柵欄,中間的縫隙很小,人的腦袋是進不來的,這是一棟年頭很久的老建築了。

檢查了所有可以進來的通道,都沒有找到闖入的痕跡。最後我停留在的方家東南角。

我忽然想起了老神棍說過的一句話,房間的這個方向是鬼門的位置,很可能就是陰靈進入的位置。仔細一看,地麵上有一道非常明顯的痕跡,我蹲下一看,還能看到非常清微的血跡。

“找到了!”我站起來說道:“陰靈就是從這裏進來的。”

葛雷放下帶手機,說道:“我從醫生那得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胡女士出事了?”這是我想到最壞的結果。

“還沒到那一步。”葛雷說道:“醫生說她的狀態非常的不穩定,非常的暴躁,還有一定的攻擊性,被關進了重症病房。”

人沒事就好,胡女士是我們最後一條線索,不能再斷了。

我當即做出決定,去精神病院看胡女士,就不回辦公室了。

“這個情況不用說一聲麽?”睡覺的地方都不安全,這讓他覺得很鬧心。

“等回來再說。”我衝出了房間,胡女士一定是非常的危險。暴躁是因為她感受到了危險。救人是我們的職責之一,絕對不能再死人了。

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葛雷打了很多次辦公室的電話,都打不通。上班的屍檢過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有人接起了電話,聽聲音是花姐。

葛雷報告了我們宿舍的情況,花姐隻是很簡單的說了一句知道了,會有人去處理的,電話就被掛斷了。

“花姐說會有人處理。”葛雷有些不爽。

“先下車吧,到地方了。”我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第二次拜訪精神病院,看門老頭認出了我們。精神病院給我的感覺還是很壓抑。

清晨時分,周圍的一切都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萬物複蘇,地麵上還有一層薄薄的霧氣貼著地麵流動。但是大院裏麵是死氣沉沉的,幾乎聽不到一點聲音。

我很不愛喜歡這種感覺,像是醫院這類地方,會讓我覺得非常不舒服。

遠遠得就看到醫生站在樓下,精神有些萎靡,看上去非常的疲憊。

葛雷開玩笑似的說道:“你這黑眼圈都快比上熊貓了,你一晚上都沒睡嗎?”

“真還讓你給說中了。”醫生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淩晨時分,胡女士突然發病,極度的暴躁,我不得不給病人注射了鎮定劑,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看到醫生的臉上有兩道劃痕,傷口的血跡剛剛凝結,一看就是最近幾個小時留下的。

“抱歉,病人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我不能讓你們去見他,需要……”

我打斷醫生的話,我說道:“病人到天亮之後就穩定下來了,是嗎?”

醫生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葛雷也一臉好奇的盯著我,還以為我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說穿了非常的簡單,太陽出來之後,陰氣轉弱,陽氣增強。大部分陰靈邪物都畏懼陽光,就算不怕陽光的,也不喜歡的在陽光下活動。我隻是做了一個簡單的推理。

我學著老神棍的樣子,裝得很神秘莫測的樣子,用低沉的聲調說道:“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這關係到她的性命。”

醫生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但還真的讓你給說對了。”

“你必須讓我們去見病人,不然她可能有生命危險!我不是危言聳聽。”我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嚴厲,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醫生的表情更加的驚訝,看來又讓我說中了。他攥緊了拳頭,然後又鬆開,之後又再次攥緊,這個小動作說明他的內心有點動搖。

我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作為醫生,你也不想自己的病人出事吧。我們不會幹擾你們治療的。”

“好吧!跟我來。”醫生帶著我往病房走去。

醫生在前麵帶路,我們小跑著跟在後麵,路過一見病房,忽然覺得一陣陰風吹過,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我打了一個冷顫。

葛雷也感覺到了,我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病房非常的眼熟,我看了一眼門上的號碼。正是昨天關胡女士的病房。房間裏已經沒人了,幾名工作人員正在清理什麽。

我走到門口一看,房間裏的牆壁上都是紅色的血跡,一部分已經被清理了。

“停一下,先不要打掃了。”牆上的畫的畫都是用血畫,鮮紅的血液就像要滴下來一樣。胡老師畫的也很逼真,被生生撕裂的人頭,巨大的青銅鼎,還有一間紅色的老房子。

清理人員看到我們身後醫生,這才真正的停了下來。

醫生不明白我要做什麽,解釋道:“這些都是她昨天的晚上畫的,她為了畫這些流逝了大量的血液,要不是發現早,她失血過多就死了。”

“請你們先出去我。”我不確定的這些畫中會不會有重要的信息。自我覺得可能性非常大,畫的這些內容對她來說一定非常的重要的,她才會用自己的血畫下來。

醫生不明白我們要幹什麽,章要張開嘴問,葛雷說道:“這些畫與我們正在調查的兩起惡性的凶殺案有關,案件內容需要保密,請你到外麵去。”

他大概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從他的職業角度來看,一個神經錯亂女人的話不可信,他還是走出去了。

進入病房能明顯的感覺到房間的明顯比外麵低幾度,能看到牆壁上凝結著密密的水珠。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所以才會有這種陰冷的感覺。

病房裏就剩下我和葛雷,葛雷拿手機把牆壁上用血畫都拍了下來我。我聞到了刺鼻的味道,順著氣味找到了擺放在門口的84消毒液。這東西會破壞血跡,被擦掉的那一麵牆上的畫是徹底無法恢複了。

我把注意力轉移到牆上畫上,從血跡凝結的情況來看,被擦掉的是最初的畫,而那棟血淋淋的畫是最後的畫,還沒有完全畫完,有一部分血跡還沒有凝固。

葛雷盯著牆上畫的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問道:“這就快要靠近天花板了,她是怎麽畫的?”

畫的位置很高,葛雷比較高,他也要用力跳起來才能碰到這畫的邊緣。胡老師沒有葛雷高,她想要在咋合格位置作畫,必須要踩在某件物品上,而在這個房間裏可以移動的物品並不多。

我看到地上的的劃痕,胡老師為了作畫移動了固定在地上的鐵床。對葛雷來說都是跟難做到,以胡老師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移動鐵床。

但是她確實做到了,至於是怎麽做到的暫時不在我們考慮的範圍之內。

我看到了那顆血淋淋的人頭,猙獰的麵容加上鮮血,看上去非常的恐怖。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就像是活人的眼睛一樣。

葛雷說道:“這顆人頭看起來有點眼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我也覺得眼熟,看了一會兒就認出來了,這正是謝平安的樣子。胡女士畫的是他的丈夫,和我見到幾乎有七成相似。胡女士畫她老公的腦袋一定是有某種寓意的。

“他的眼睛好像在盯著什麽。”葛雷也注意到了。

如果不是盯著我,那就是在看對麵的牆壁。我們隻要讓開一點就能找到答案。

我和葛雷閃到一遍,葛雷踩著砸椅子站到和人頭相同的高度,眼睛向一個方向看過去。

“你看到了什麽?”我急忙問道。

葛雷抬起手指著血紅色的房子說道:“它肯定是在看那棟房子。”

“房子?”我湊過去一看,血房子還沒有畫完,牆壁上還有刮痕。胡女士就是畫這幅畫的時候被發現了,她奮力反抗,畫還是沒有畫完。

房子的大體輪廓有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看到一些明顯的特征,並不是謝平安的房子,這是另一棟房子,看上去更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