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此時幽王突然大笑了起來,眾人同時精神一震,滿臉怒意的望著幽王。

此時羽卿晨也慢慢醒轉,他的目光透過前排眾人之間的縫隙間看到了幽王的身影,但見幽王全身圍繞著一層玄光,周身數尺之內氣場極大,心知幽王功力比起日前增加了不少。

孤蒼月麵色凝重的說道:“各位道友,千萬別讓他打開封印,不然天下又將生靈塗炭了。”

眾人聞言皆是點頭,此中孤蒼月功力最深,無形之中已成了眾人的領頭人。

“哈哈,孤蒼月,若是日前我可能還會忌你三分,可是如今,嗬嗬,你已經攔不住我了,各位,成敗在此一舉了。”說完身旁的北漠四邪與孤山三劫皆上前向眾人襲來,而幽王卻徑直向囚靈淵崖邊走去。

眾人見狀,也上前迎戰,雙方再次交鋒。莫白首先與蔡青短兵相接,而其後其他人也相繼加如入戰團,羽卿晨正要加入站團卻見孤蒼月向幽王而去,羽卿晨不做多想,雖然已是身負重傷,但還毫不猶豫的也追隨了過去。

幽王見孤蒼月襲來,手指輕輕一劃,一滴殷紅的精血立刻出現在指尖,微微彈指,血液正中蟎牛眉心。蟎牛頓時精神大振,仰天長嘯,發了瘋似的向孤蒼月狂奔而去,而幽王看了看情況,微微一笑轉身繼續向淵內迷霧中走去,幽王行走於虛空,勝似閑庭信步,真不知其真實修為究竟有多深厚。

孤蒼月被蟎牛纏住,眼見幽王離迷霧越來越近,心急如焚,而蟎牛比起之前更為暴烈,凶狠,難以擺脫。正在此時,羽卿晨一記“紅楓戲日”向蟎牛襲去。

蟎牛注意力被轉移,孤蒼月趁機抽開身子向幽王追去,回頭一見羽卿晨與蟎牛相鬥,險象迭生,甚是吃力,心中不由的一緊,他知道羽卿晨的功力並不是很深厚,再加上蟎牛得幽王精血一激,功力增長數倍,此戰羽卿晨定是凶多吉少,但轉身一想,多拖延一分時間整個六界就多一份危險,為了天陸六界安危,孤蒼月已經照顧不了那麽多了,徑直向迷霧之處奔去,去阻止幽王解開封印,至於羽卿晨的性命,他已經想不到那麽多了。

幾回合下來,羽卿晨大感吃力,原本身上就已是傷痕累累,與蟎牛對戰,他也明顯的感受到了蟎牛的功力比起之前已經是增長數倍。之前與關少宇合力擊之尚且不占上風,如今蟎牛功力大增不說,自己還是孤身奮戰,其凶險程度羽卿晨心裏也有譜。他用餘光看了看離自己不遠處的莫白他們的戰況,其形勢也緊得很。莫白羅正雖功力深厚,但若夕若雪畢竟入世未深,這種麵對麵的生死較量也是頭回,哪有敵方北漠四邪與江南三劫的那樣老道有經驗,雖然還有幾位其他各門派的高手在,但態勢依然非常緊張,僅是維持在不分上下的臨界上。

羽卿晨一邊用移蹤幻影身法與蟎牛遊鬥,盡量不予其正麵交鋒,拉開它

與莫白等人的距離,羽卿晨深知,若蟎牛闖入莫白那邊的戰團,那種不分上下的臨界局麵將會被完全打破,其後果可想而知。因此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牽製住蟎牛。

蟎牛似乎也看清楚了其中的玄機,竟棄下羽卿晨向莫白等人襲去,羽卿晨見狀已知大事不妙,一式“虛空訣”迅速移至蟎牛身前,運足大梵清輕氣,天和劍頓時青芒大盛,隨之一式“風卷殘雲”擊向蟎牛,隻能與其正麵相對,方能阻止蟎牛。

蟎牛隻得停下,哪知羽卿晨一式“風卷殘雲”未完,又立刻變式“劍指天月……”蟎牛隻得退後數步,停下步子,牛頭憤怒不已。

羽卿晨落地立於蟎牛身前,截住了蟎牛的去路,經此一回合羽卿晨已是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全身的汗珠流過已被灼傷的瘡口之時,周身傳來陣陣痛楚。“風卷殘雲”與“劍指天月”兩式太過剛猛,而自身對這兩式的專研也並未達到得心應手的境界,而突然間同時使出這兩式,對羽卿晨來說無疑是在搏命,招式對自身的反噬極大,還好蟎牛停了下來,羽卿晨的這一擊出了效果。但他並沒有絲毫鬆懈,而是立刻調整內息,全神戒備,以擋蟎牛的下一次攻擊。

正當雙方交戰正酣之時,突然從淵底傳來一聲巨響,強大的氣波從淵底洶湧襲來,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強大的氣波震飛數丈。

眾人沒在交戰,都深知淵底傳來的氣波的威脅遠勝於對方之間的搏鬥,於是全力著手於抵抗淵底傳來的強大氣波。

隻見蟎牛縱身躍下囚靈淵,氣波越來越強,北漠四邪與孤山三劫借勢退出了囚靈淵。莫白與其他各門派的人交換眼色,正欲卸力退出囚靈淵時,隻聞又是一聲巨響,一股氣波又從密道口傳來,莫白聞聲但覺已是不妙,果不其然,退進密道不遠,但見一塊巨石攔去了去路,原來是北漠四邪與孤山三劫在退出密道之後便將密道炸毀,堵住了出口,將莫白等人困於密道之中。

俄而,從淵底襲來的氣波停息,莫白等人無奈隻好退回囚靈淵懸崖,經此一戰,眾人皆是元氣大傷,見淵底重歸於寧靜,便鬆懈了下來各自盤膝而坐療起傷來。羽卿晨左肩遭蟎牛一擊血流不止,莫白運功替羽卿晨療傷,止住了血。關少宇昏迷未醒,而其他人隨無大礙,但內功劇損,麵色皆顯蒼白。

羽卿晨盤膝調理,真氣循全身走了一遍,發現體內真氣不但沒有消耗多少,反而呈遞增趨勢。真氣回歸丹田時發現,丹田中道無真人的一甲子功力竟然慢慢與自己的真氣相融合,直到全部被納入丹田。羽卿晨運氣將剛才吸納的那一股真氣匯聚左肩,但覺一股清涼之感在左肩頭縈繞,而傷口一隨之慢慢好轉,不足一盞茶的功夫,羽卿晨調理完畢醒轉,揮動左臂,發現已無大礙。

羽卿晨站起身來見周圍同道仍在運功調理,不便打擾,便向淵底望去,回

想起孤蒼月向幽王追去的身影,心裏不禁為之擔心,之前淵底的巨響亦不知是何狀況。羽卿晨正欲縱身跳下淵底,但聞有人急道:“少俠切勿魯莽。”

羽卿晨聞言轉身望去,是一位中年劍士,身高七尺,臥蠶眉,丹鳳眼,長髯及胸,身著棕色長袍。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又為何阻止晚輩?”羽卿晨見中年劍士麵色略顯焦急,似有隱情。

“在下也不算什麽前輩,淩雲峰,司空劍雨。”司空劍雨自報家門。

羽卿晨聞言回想起老頑皮曾經說過,淩雲峰位於西昆侖,其劍派分為長風堂,濁風堂,輕風堂,而輕風堂的堂主正是司空劍雨。

“原來是輕風堂堂主司空前輩,不知前輩為何阻止在下?”

司空劍雨聞言站了起來,一邊向羽卿晨走去一邊說道:“少俠有所不知,十多年前的天成山莊一役之中,戰死的魔眾達百萬之多,其屍首全葬於此囚靈淵之中,故此淵底險惡萬分,上百萬的孤魂野鬼,妖魔鬼怪以及那些暴烈之氣全被封於這淵底,一般人若是踏進囚靈淵必定會被這些魂魄鬼怪撕得支離破碎,粉身碎骨啊!”

羽卿晨聞言一驚,幸得自己沒有跳下去,擔心中不免又為孤蒼月擔心起來:“那孤蒼月前輩豈不是凶多吉少?”

司空劍雨聽了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孤蒼月久居鬼穀,不問世事數十年,今日跳下囚靈淵是死是活得看天意,不過少俠也別太擔心孤蒼月,好歹他也是魔道七大高手之一,再不濟也還是能逃出來的,拍就怕幽王纏著他,那他恐怕就出不來了。要是幽王解開封印,到那時,孤蒼月必定葬身於此。”

羽卿晨心中不解,孤蒼月與幽王同屬魔道中人,孤蒼月為何要阻止幽王呢?

司空劍雨似乎看出了羽卿晨的心思,又道:“這孤蒼月亦正亦邪,在天陸仙林裏幹過不少壞事,但也幹過不少好事,當年天璣之巔博弈論道之後位居與魔道七大高手之一,從那以後孤蒼月便淡出仙林,隱居鬼穀,不問世事。此次幽王舉事,仙林必定覆雨翻雲,腥風血雨。幽王此人是數年前才在仙林突起的一個人物,但是其極為凶殘,生性殘暴,若是他稱霸仙林,那麽仙林從此必定生靈塗炭,孤蒼月不願幽王稱霸仙林,於是重出鬼穀,前來阻止有望揭開封印,而我們之所以能在很早之前知曉傲神峰的動靜,也是孤蒼月傳的音信。”

羽卿晨聽了心裏也明白了一些,正如司空劍雨所言,囚靈淵下埋葬著近百萬魔徒亡魂,要是幽王真的解開了封印,那天下當真是要大亂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羽卿晨頓時思緒萬千,幽王與孤蒼月已深入淵底,其形勢尚不可知,而自己與身後這些正義之士又無能為力。而今更是困於這囚靈淵上,下一步該當如何,羽卿晨心裏也沒有好的辦法,一時間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