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僧伸手示意兩人坐下來,滿臉的皺紋褶子顯示出魔僧經年之後的滄桑。羽卿晨兩人依言坐了下來。魔僧先是深深的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此事還得從十多年前說起,那時我因修煉奴獸之術為師門之不容,被逐出師門,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當時魔道高手習見風,剛開始我還對習見風心生芥蒂,防之又防,擔心自己會沾染上他身上的邪風歪氣,但之後與他慢慢接觸才發現,習見風並非仙林謠傳的那樣,是大奸大惡之人,反而是一位豪爽灑脫,有大丈夫風範的人,或許是英雄惺惺相惜,之後便跟他結拜成了生死兄弟。數年後,禦魔風雲遊,習見風出任天成教主,之後我便受到習見風之邀請,出任天成教左右護法之左護法。”

羽卿晨和楚雲帆兩人聞言皆是大驚,相傳十多年前天成山莊一戰,近百萬妖魔全軍覆沒,如今在這隔世穀遇到前天成教左護法,這著實讓二人驚訝。但二人並未打斷,相互交流一下眼神,又仔細聽著魔僧的敘述。但見魔僧一陣無奈:“十多年前,禦魔風突然雲遊歸來,並帶回了一名神秘弟子,此人中日帶著麵具,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是麵目。之後禦魔風攜帶習見風閉關修煉,教中事務一律交予神秘人打理,時候不久,我與當時我另一位兄弟,也是天成教的右護法漸漸發現,我們兩人在教中的勢力慢慢的被他蠶食,隨之完全架空。我們左右護法實質變成了有名無權。漸漸的我和右護法開始發現整個天成教開始變得不如從前那般了,常常能聽到傳言,哪裏被天成教屠村,哪裏人被天成邪教所殺等等,天成教的名聲在仙林開始被敗壞,漸漸的成為了天陸仙林最大的魔教。”

“兩年之後,禦魔風兩人出關,並準備習見風與禦婉箐的婚事而對教中出現的巨大變化視而不見,我和右護法多次向老教主諫言並詢問神秘人的身份,老教主都是敷衍了事。我和右護法見無濟於事本想辭去教務,退隱山林,但習見風習教主多次找我們兩人談心,也多次向我們兩人保證,他一定會讓天成教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因此我們二人也就沒再提及退隱之事。”

“數月之後,習見風習教主大婚臨近,天成山莊裏終日忙碌著。作為當時近幾年突起的魔教大派,其教主大婚自然會大辦一場。習見風向仙林魔道廣發邀請帖,天成教勢力強,魔道大小幫派自然願意與其攀上關係,紛紛應了下來。然而就在婚禮舉行的三天前,我和右護法卻在教中遭人暗算。”

魔僧說道此處,麵色甚是痛苦,並用力的拍了拍似乎已經殘廢的雙腿,看神情似乎仍沉浸在回憶的傷痛之中。

羽卿晨與楚雲帆麵麵相覷,但腦海中也疑問重重,他們心中都明白,魔僧與右護法乃習見風生死兄弟,一起為天成教出生入死,功勳卓越,誰會想要去暗算他們呢?再則,在天成山莊內,自己的地盤,還能遭人暗算,以當時天成山莊的九重

門雙龍道來看,別人根本進不去,能暗算他的隻能是自己教中之人,但如此想來就更可疑了,莫非當時兩位護法得罪了教中某些人?

羽卿晨想得入神,但見魔僧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說:“當我醒來的時候,我與右護法正躺在一片無名的荒山懸崖之下,右護法筋脈盡斷,而且身中數劍,儼然已經死去多時。而我周身所有骨頭盡斷,數處重要筋脈斷裂,奄奄一息,隻能攤在懸崖底下,忍受著筋骨斷裂的劇痛自生自滅。然而上天眷顧,正在山間采摘草藥的秦簫將我救了下來,並用了數年的時間給我接骨,由於當時年齡過大,骨骼幾乎不再生長,但秦簫妙手回春,接上了我上身所有骨頭,但雙腿由於骨頭盡碎,已是無力回天。從此落得個雙腿殘廢,終日盤伏在這隔世穀之中。”

羽卿晨兩人聽著魔僧的敘述,不覺長歎一聲,真是生死禍福隻在瞬息之間,夏一可會發生什麽事,沒人會知道。

“我自信當時在教中也沒得罪什麽人,始終想不出是何人要對我們下毒手,為何要對我們下毒手,這些年我漸漸想明白了,如果我估計得沒錯,此人就是……”

“那個神秘人?”羽卿晨突然也想了起來,下意識的說道。

“沒錯。當我聽到傳言,在我和右護法遭人暗算的三天後,也就是習見風大婚當日,正道各派攻上了傲神峰,魔道戰死近百萬魔眾。這個消息讓我倍感驚訝,同時我又聯想起了當時我們遭人暗算這件事,因此懷疑這其中定然隱藏著一個驚天的陰謀。試想,傲神峰上的九重門與雙龍道的防禦設施,從古自今,能攻破至三重門已經是正道各派最大的能耐了,然而卻在當晚正道各派勢如破竹,幾乎沒有收到絲毫阻力與障礙便輕易的攻破了九重門,這怎麽可能?沒有九重門的布防圖,正道各派想順利的攻上山絕無可能,即便我們權當九重門與雙龍道形同虛設,但山上近百萬的魔眾,其中不乏曠世高手,即便與當時的正道各派對拚廝殺,勝負尚且難料,但為何他們在攻破九重門的巨大損失下還能擊殺魔道各派之人,乃至魔道全軍覆沒的景象?”

羽卿晨與楚雲帆聞言也不住的點頭,魔僧分析得很有道理。當時魔道各派高手聚集傲神峰,而且還有九重門與雙龍道的不世天險在,當時的正道各派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進攻傲神峰呢?如果說正道各派想要聚而殲之,那完全不可能,按當時正魔兩道的情況,正道還沒有那個實力能做到這一點,要說勝負,正魔兩道也是五五之分而已,正道當時進攻,除非是得到了九重門的布防圖,不然也不會如此,但這一切也隻是羽卿晨的猜測,事實如此,羽卿晨心裏也是一團迷霧。

隻見魔僧繼續說道:“當時知道九重門的布防圖的人隻有幾個,其中傳言禦魔風戰死墜下囚靈淵,神秘人不是是死是活,習見風戰死,再排除我和右護法,就沒人會知道

布防圖了,而且這幾個人絕不可能泄露布防圖,如果是正道是得到了布防圖,那這圖又是怎麽來的呢?這場正魔兩道的大戰中究竟放生了什麽?有隱藏著怎樣的陰謀呢?這些年我獨自待在隔世穀怎麽也想不透,我也曾傳信給我徒弟,讓她替我調查十多年天成之役的事,但時候她的音信全無,不從得知。所以今日我找你們來,就是想拜托你們這件事,替我調查一下十多年前天成一役中究竟發生了什麽,其中有隱藏著什麽陰謀?”

說完,魔僧一臉真誠的看著羽卿晨與楚雲帆兩人。羽卿晨與楚雲帆對望,心中也是萬分迷茫,若是答應替他調查,可這事情過去十多年了該從何查起?如果不答應,可是如今已殘疾老人有事相求,不答應又有些為難。

正在猶豫之際,魔僧似乎也看出了羽卿晨兩人的心思,隻見魔僧說道:“天成舊事本不是你們的事情,隻是老夫畢竟乃天成之人,如今苟活於世,不過就是想弄清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弄清當年慘案的真相,還給地下眾兄弟們一個清白。你們兩人都是正道名門正派之人,此事本不好相托,但老夫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日子一天天而去,剩下的不多了,因此也隻能與你們說了。”

羽卿晨聞言心中惻隱之心漸起,其實聽了魔僧的講訴與分析,他自己心裏對十多年前天成一役之事也來了興趣,好奇之心人本有之,如今見一行將就木的老叟相托,如若答應,幫其查明天成一事,也算得是替人圓夢,成人之美,功德一件。

羽卿晨看了看楚雲帆,但見楚雲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前輩相托,在下等一定盡力而為!”其實楚雲帆心裏清楚的事,如果魔僧所言不假,十多年前天成一役之中隱藏著一個驚天陰謀的話,那麽或許跟此次幽王解開封印多少會有點關係,如此說來,天陸仙林真是岌岌可危。

“嗬嗬,少俠可不要食言!”魔僧見楚雲帆答應,甚是激動問道。

“前輩可放心,在下等言出必踐。”

“好,好,不過請二位少俠記住,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們可明白其中緣由?”魔僧說道。

羽卿晨也楚雲帆點頭答道:“明白。”

羽卿晨二人明白魔僧的意思,倘若之前所言天成一役之中隱藏著驚天陰謀,此時羽卿晨二人調查天成一役之事要是傳了出去,必定會使對方有所防範,屆時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哈哈哈,好,如此甚好,既然我們都同意答應對方的條件,那我也就不多說了。言歸正傳,我們來說說解除異獸封印的事。”

羽卿晨兩人的思緒一下被魔僧拽了回來,都盯著正啃著肉幹的雪凡,羽卿晨問:“如何解除封印而又能壓住它的暴烈之氣呢?”

魔僧聞言麵色沉穩:“我苦苦修煉奴獸術數十年,這點法子我還是有的,你們可知道這異獸的來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