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猜爹爹給你準備了什麽禮物?”葉濃城對著懷中的葉婉靈道,葉婉靈一怔,隨後又緩了緩臉色。這稍縱即逝的神情變化,別人或許沒察覺,但坐在牆角的羽卿晨卻看在眼裏,他始終覺得葉婉靈定有什麽事情在隱瞞。

“婉兒隻是爹爹的心肝寶貝,又不是爹爹肚子裏的蛔蟲,婉兒怎麽會知道啊?”葉婉靈嬌嗔的說道。

葉濃城聽了嗬嗬一笑,把葉婉靈放了下來,隨即向一旁的下人招了招手道:“來呀!把禮物呈上來。”下人接到命令,慢慢從內堂雙手托出所謂的禮物,一個長約三尺,似是呈放寶劍的匣子。眾人也看向下人手中的匣子,而此時的葉婉靈卻顯得有些緊張了,或許是激動,見下人已經將禮物呈上,葉濃城又道:“打開!”下人依言行事。當匣子打開的那一瞬間,眾人完全驚呆了,裏麵是一柄長約三尺,如嬰兒手臂大小的純藍玉手杖,手杖上盤纏著一條金光閃閃的龍,龍頭已至藍玉手杖的頂末,龍頭口中銜著一顆如雞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縱觀權杖,藍玉光滑無比,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纏著權杖的龍更是閃著刺眼的金色光芒。暫且先不論這柄權杖的價值,就那顆夜明珠在天陸來說,也是極為罕見的,還有那權杖的質地,那般光滑細膩的藍玉石,在天陸來說,也是傳說。怪不得眾人見了會有如此的誇張之神色。但眾人似乎並非因此而驚訝,葉府富甲一方,能拿出這樣的東西似乎並不奇怪。他們驚訝的是,這柄權杖最珍貴的藍玉部分竟然已經一分為三,中間斷成了兩節。龍頭上的夜明珠也已經掉落。葉濃城見此,臉色瞬間大變,怒道:“是誰幹的?”眾人見此,皆安靜了下來,大堂內一下子安靜得出奇,一直靜靜坐在牆角的羽卿晨也站了起來。

“誰進過我的書房?”葉濃城見無人應答又道,這次語氣反倒沒上次的強烈。羽卿晨見匣子中的權杖斷裂,不覺回想起之前去書房時撞他的葉婉靈,以及之前書房裏傳出的那清脆的聲音。羽卿晨頓時明白了,他看了看葉婉靈,正好與葉婉靈四目交接,葉婉靈頓時臉色一變,之後又匆匆的葉濃城道:“爹爹,是他……”說著,葉婉靈便指向羽卿晨,羽卿晨一驚,惡人先告狀,正欲辯駁,卻又聽葉婉靈繼續說道:“之前我聽見書房裏傳來一陣清脆的形似杯盤落地的聲音,便去書房向看個究竟,奈何剛到書房前,便見他慌慌張張的從書房裏跑出來,正撞到我懷裏,當時我還罵了他幾句,我也沒想那麽多,之後便走了,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弄壞了爹爹送給我的禮物,嗚嗚……”說著,葉婉靈又裝腔哭了起來。

葉濃城聞言大怒,羽卿晨此時徹底無語,葉婉靈是非顛倒,明明是自己循聲去書房,之後碰倒了葉婉靈,結果被葉婉靈反了過來,把自己說成了她。羽卿晨知道,葉濃城視葉婉靈如掌上明珠,她說的話,葉濃城沒有不信的理由,而自己連個下人都不如,即

便解釋再多,葉濃城也不會相信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葉濃城大怒的對羽卿晨吼道。

羽卿晨被葉濃城的怒聲嚇得一震,之後很平靜的道:“不是我做的。”

羽卿晨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在葉濃城眼裏,自己的解釋就是掩飾,間接的成為了事實。

“不是你幹的?難道婉兒會騙我不成?難怪我之前會在書房哪裏碰倒你,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的?”葉濃城想起之前在書房遇到羽卿晨,無形中更加確定了是羽卿晨。羽卿晨聽了,很想回答說是葉婉靈騙了他,可是他會信麽?羽卿晨沉默。

“我沒有。”俄而,羽卿晨還是說出這句話,又道:“我從未進過你的書房。”

“老爺,是他,之前我經過書房的時候也看見他從書房中慌慌張張的跑出來。”羽卿晨循聲望去,說話的正是之前揮起掃帚抽打他的那個傭人。羽卿晨沒有感到意外,早已領教過了那些傭人的落井下石。

“你還有什麽話說,人證、物證俱在,還想狡辯?”

“還是那句話,我沒有。”羽卿晨沒多說什麽。大堂內聚集著很多人,都是看熱鬧的,凡伯也在其中,但是不好開口說情,雖然凡伯清楚羽卿晨的為人,也知道羽卿晨是受了委屈,但畢竟人證物證在。葉濃城徹底怒了,大聲道:“看你嘴硬,還是我的劍硬。”隻見長劍出鞘之聲響起,葉濃城已揮劍向羽卿晨胸口刺去。羽卿晨沒預料到葉濃城會如此喪心病狂,大庭廣眾之下下毒手,但容不得他多想,眼見劍尖向自己刺來……

突然羽卿晨從回憶中驚醒,環視四周才發現自己獨自坐在霜林,原來一切隻是回憶,看了看自己全身已經汗濕。想到當日葉濃城刺來的那一劍,若不是凡伯為自己擋了那一劍,劍尖隻刺進胸口寸許的話,自己早已見了閻王。

想起過去那些痛苦的經曆,羽卿晨心中感慨萬千,好在如今自己脫離了魔窟,入了流仙這仙林第一大門派,自己以後定要刻苦修煉,以待他日救出正被囚禁在極寒之地的母親。他又想起當日母親給他的那塊玉,讓他來找觀微真人。羽卿晨不解,他知道母親自他出生就被囚禁在寒冰雪獄,她怎麽會跟仙林第一門派的觀微真人有交情?如今自己的師傅觀微真人與自己的娘親又有著怎樣的聯係?羽卿晨怎麽也想不通,但是他沒多想,因為他相信有些事情總有一天會大白。

羽卿晨順著路在林中散步,感受楓葉枯萎凋落的悲涼,看了看四周,羽卿晨手持著一片火紅的楓葉緩緩坐了下來,背靠著一顆楓樹,靜靜的坐在那裏入神。

“這裏很美嗎?”一句話打破了林中的寧靜,羽卿晨循聲望去,竟是莫白提著酒壺緩緩走來。

“還好,不過我挺喜歡這種寧靜,莫師兄不是下山辦事去了嗎?怎麽就回來了?”羽卿晨問道,在落陽的一個月之中,羽卿晨也跟莫白

熟悉了,彼此也了解很多,彼此似乎很投緣,一見如故。

“事辦完了,對了,送你一樣東西……”莫白灌了一口酒,對羽卿晨說道。

“什麽?”羽卿晨聞言一陣欣喜,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送東西給自己,不覺向莫白投去好奇的目光。

莫白見狀嗬嗬一笑,右手一揮,右手袖裏瞬間一道白光乍現,白光落地,竟幻化成了一隻狗,狗渾身雪白,雙耳很長很尖,嘴尖齒利,蹲在羽卿晨麵前,羽卿晨已見大驚,白狗和普通狗大小一樣,隻是身上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息。

“好可愛的狗,它一定很溫順吧?”羽卿晨見狗蹲那兒一動不動,隻是吐著長長的舌頭,神情並無半點惡意,便摸著它的頭問道。

“不,你錯了,它不是狗,而是一種極為稀有的一種極品狼,叫雪狼,是所有食肉動物中最凶悍,速度最快,攻擊最高的動物,在天陸之中數一數二的凶獸,因此為了收複它,耗了我近一個月的時間,幸好它還隻是幼崽,不然我現在可能已經成為它的盤中餐了,嗬嗬。”莫白解說道。

“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又怎麽能收呢?”羽卿晨知道能讓莫白耗一個月時間才抓到的東西是會有多珍貴,而且能讓莫白看上眼的東西又是會有多貴重。因此他不想奪人所愛,況且羽卿晨從小在葉府中受盡欺淩,沒少被狗追狗咬,一聽雪狼是數一數二的凶獸,就更不恩能夠要了,剛搭在雪狼身上的手,在莫白說雪狼是凶獸的那一瞬間便迅速的縮了回來,或許羽卿晨是怕惹怒雪狼吧,不過這一反應莫白自然看在眼中。

“在這山上,除了師父,你是我第二個親人了,這雪狼雖然極為稀有,極為珍貴,但我帶著它也沒什麽用,平時師父忙,我也有任務在身,這偌大的落陽峰上就留下你一個人了,有了雪狼你也算有個伴。”羽卿晨聞言,心中不覺湧來一絲暖意和感動,除了凡伯,莫白是第一個當他是親人的人,自然他娘親除外,至於觀微,羽卿晨極少與他相麵。羽卿晨看了看眼前的雪狼,短小的四腳,長長的雪白色絨毛,尖尖的耳朵又不是很長很大,看不出有一絲狼的特征,極像一隻寵物狗。羽卿晨想再摸摸雪狼,卻又有些害怕。

“放心吧,我知道師弟你害怕狼狗一類的動物是因為它們有傷人的能力,不過這隻雪狼我已經封住他的凶性和劣性。現在就如同一隻陪人說話的寵兒而已。”

羽卿晨聞言不覺身體一顫,原來是雪狼在舔羽卿晨的手,羽卿晨壯起膽子,用手理著雪狼頸上的絨毛,卻見雪狼並無惡意。

“雪狼,一聽名字就會認為它是凶悍的動物,我重新給他取個名字吧,就叫,就叫雪凡吧,好不好?”說著便抓起雪狼的兩隻前腳問它,雪狼極有靈性,像是聽懂了羽卿晨的話,叫了一聲,像是在回答說“好”一樣。

“多謝師兄的雪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