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寢宮外的宦官和宮女看見陛下一瘸一拐的跑出來,紛紛高呼,爭先恐後的上前攙扶。

張元清心裏鬆了氣的同時不忘記維持人設大聲嚷嚷:“有刺客,快去通知皇城司!”

宮女和宦官也注意到了寢宮裏激烈的打鬥聲,惶恐的奔向各處把“有刺客”“快來救駕”的呼聲傳播出去。

一傳十,十傳百,寢宮外到處都是呼救聲。

小腿受傷的張元清在兩名宦官攙扶下逃向寢宮外的廣場。

在等待皇城司禁軍支援的間隙裏,他拽住左邊宦官的衣袖附耳與他說了幾句話。

宦官先是一愣繼而點頭:.“遵命!”

拋下皇帝匆匆跑入夜色中。

俄頃,火光從遠處飄來伴隨著甲胄鏗鏘的聲響,手持火把的禁軍率先趕到,領頭的是白日裏見過禁軍統領鄭龍圖。

“陛下!”鄭龍圖挎著刀奔來,神色緊張“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借著火把的光芒他上下打量張元清,見沒有生命危險,嚴峻的臉色稍鬆。

張元清忙道“速速擒拿女刺客,要留活口。”

鄭龍圖點點頭,大手一揮:“速速擒拿刺客!%

身後的禁軍轟然應諾,丟棄火把,大步衝向寢宮。

突然一陣嗡嗡聲傳來是某種昆蟲振翅聲密集而宏亮。

搖曳的火光中張元清看見一隻蟲子落在一邊宦官的臉龐,那蟲子體型兩寸,通體漆黑笑著一對薄翅看不出是什麽品種。

蟲子張開猙獰口器狠狠咬在宦官臉龐。

“啊…”宦官淒厲慘叫開痛苦的倒地翻滾,禁軍們同樣如此。

軍中幾名火師舉起火把用力吹數米長火舌卷向天空照亮了整片廣場,照亮了天空。

蟲群被火舌舔到的空中簌簌掉落,發出焦臭味,是蠱蟲,有巫蠱師潛伏在宮中。

鄭龍圖表情一變,喝道“爾等守住寢宮,撲殺中群掩護陛下。”

他一把抓住張元清的肩膀疾聲道“陛下,隨我去偏殿暫避。”

不由分說的拖著張元清就走,身體孱弱不能自理的張元清隻能任由他拽著前行。

“唯!”

鄭龍圖一腳踢開偏殿大門,帶著張元清躲進去回身關好門,拉上門栓。

很慶幸,一路上平安無事那些蠱蟲沒有追來,也沒有試圖攻擊他倆。

關上門後,原本緊迫嚴肅刀鄭龍圖,突然覺得無比輕鬆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不疾不徐的飲了一口。

張元清則留在門口位置,透過門縫觀察外麵的情況,此時越來越多的禁軍趕來,越來越多的蟲群撲來。

蟲群和禁軍互相膠著,而寢宮裏燃起了熊熊大火,三個女刺客和李常侍都沒有出來。

幕後巫蠱師沒有操縱蟲群攻擊聲音襲擊禁軍的目的是為了拖住他們,為三個女刺客製造逃跑的機會?

這樣話操縱的蟲群的巫蠱師,身份也呼之欲出了,是小圓,隻有小圓才會救她們。

但小圓是怎麽知道她們身份的?小圓的角色是什麽?首先排除皇後。

她沒襲擊我,她任務不是刺殺昏君但也沒救我,說明她不知道昏君就是元始或者還在觀察。

張元清快速分析起來,這時耳畔傳來鄭龍圖的聲音響“陛下,偏殿裏很安全,您可以安心了。”

“鄭統領,為何不讓禁軍守在偏殿外?若有賊人進來怎麽辦?”張元清收回目光轉身看向屋內的鄭嚨圖。

他陡然一僵,背貼著格子門,一動不敢動一把劍抵在了他的胸口。“你…”張元清瞳孔收縮,驚愕的看著這位皇城司統領,從血緣關係來說關龍圖是趙舜的表兄,本核是心腹中心腹。

偏殿燭光搖曳映照在鄭龍圖的臉龐讓他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搖曳不定。

鄭龍圖麵無表情道“禁軍守在門外,那我怎麽刺殺陛下呢?陛下真是命大啊,那位煉製的奇毒都沒能殺死你,害我今日隻能冒險行刺了,是誰給了您以毒收毒萬妙計?宮中的太醫沒有這個水平。”

臨夜色淒迷萬籟俱寂,臨夏城城頭的火光在夜風中搖曳,火把沿著城牆鋪開,如同一條扭動火龍身為夜遊神的趙城隍。

理所應當擔任起夜間值守的工作,他站在城頭眺望著城外漆黑的曠野,北朝大幾軍帳篷臨河而建,以他目力也能看見隱約的輪廓。

降臨副本的第一個夜晚非常平靜,因平靜的守城士卒哈欠連連,經過白天的蟲蠱毒試探北朝大動,見無機可乘暫時安分下來兩軍遙遙對峙,誰都沒有開啟戰爭。

但趙城隍知道這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安靜,從副本的角度來說,得給靈境行者適應環境收集情報的時間。

從現實層麵來說攻城戰也是持久戰,對峙十天半個月應都是有可能的。

但戰爭終歸會到來,趙城隍從未經曆過這種大型戰事,心裏有些忐忑十分緊張,但並不恐懼,畢竟作為夜遊神戰場其實也是主場。

因為到處都是死去的身軀和屍體,思緒飛揚間趙城隍看見曠野上,不知何時彌漫起了大霧,濃霧遮天蔽日,讓本就淒迷的夜色愈發昏暗。

於此同時,他安排在上遊的幾個怨靈捕捉到了濃霧中疾速奔跑的腳步聲。

下一秒,那些被濃霧包裹怨靈,與他失去了聯係。

趙城隍心裏大凜,大喝道:“敵襲,敵襲!”

一邊高喊、一邊衝到鼓前,抓起鼓錘奮力敲打。

咚咚咚!

沉重的鼓聲在夜色中擴散,傳遍全城的沉寂的營房瞬間複蘇,枕戈待旦的守軍如同行軍的螞蟻。

奔向校場集結,有的進入庫房搬運守城器械工具,城頭裏休息的士兵蜂擁而出,搬出箭矢。

有的搬出火油,搬出擂木,以及操作起架在城頭的床努。

傅青陽,魔眼天王和夏侯傲天率先飛至越城頭放眼望去隻見灰白色濃霧滾滾而來,速度堪比快馬,距離城牆不足十丈。

傅青陽沉聲道:“霧主能在霧中瞬移,立刻吹散濃霧。”

這句話當然是說給夏侯傲天聽的。

隊伍裏唯一的煉器師不疾不徐的打開物品欄取出的六尺(兩米)萇巨大白羽扇。

呼呼!

狂風驟起,將滾滾而來濃霧拍了回去,夏侯傲天卯足勁,不斷的揮動著比他人還高的羽扇,氣流在城頭形成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朝奔湧而來的濃霧都扇了回去。

隨著他的不斷揮動,方圓百米內的氣流愈發狂暴,形成了一道道數十米高的颶風。

有的颶風把自己拍散在城頭,有的颶風則朝著平坦的曠野遊曳而去。

狂暴氣流卷起濃霧或擴散向四麵八方,或卷上天空。

頃刻間滾滾濃煙霧氣消散一空,隱藏在濃霧中敵人出現在守軍眼裏。

挽弓的騎手衝在最前方,打著步兵位列中央濃霧最後方是駑馬拉拽的投石車。

見狀兩名經驗豐富百夫長舉起了手中的小旗,以旗語發號施令。古代大型戰役發號施令用的是旗語,人類的語言很難在兵荒馬亂中傳達給三軍,哪怕是張飛這種喝斷萇板橋的好漢也不行。

城頭的守軍根據手旗變化,一部分挽弓搭箭瞄準遠方,一部分裝填床努校準方向待北朝騎兵進入萬牆兩百步之內。

兩名百夫萇同時重重揮下手旗,一時間向城頭萬箭齊發暴雨洗地般的落下。

北朝的重甲騎兵頂著箭雨般衝鋒折,一直衝到百步內才挽。

城上城下被箭雨互攻,步兵在己方騎手的掩護下舉著盾牌來到城下,用架好雲梯,咬著刀背,迅速攀爬雲梯。

此時營房裏守軍們已經攜帶守城器械登上城城頭,抄起擂石塊就往下石攻城的敵軍墜領落如雨。

但越來越多步兵衝到了城下,螞蟻般的附在末弩雲梯上,快速上爬。

守軍門搬來油桶,將粘稠易燃的**往下傾注,軍中火師彈出一道道火苗引燃火油。

冰焰無情的吞噬方攻城的敵軍城牆下方燃起熊熊烈焰冒起滾滾濃煙熾熱特的高溫和農煙讓那些僥幸沒被火油潑到的敵軍備受煎熬。

傅青陽冷漠注視著這一幕。

身為高位斥候的他已經見慣了這類場景,但靈釣和天下歸火趙城隍和夏侯傲天,從未見過命如草芥的場景備受震撼。

他們職業決定了他們詠遠不可能出現大型戰爭副本。

“咻!”

淒厲嘯聲傳來一根箭矢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穿過戰場,射向傅青陽。

傳青陽巍然不動抬手抓住迎麵射來箭矢,敵軍中一道魁梧身影衝天而起宛如炮彈般襲來狂笑道:“楊策,沒想到你這個世家出身的酒囊飯袋有點本事不小,白天沒打過癮咱們再打一架。”

此人穿著血色盔甲,滿頭髒辮臉大扁鼻,單眼皮典型的北朝人。

巨闕軍右統領,完顏霸天!

完顏霸天尚在空中眼睛已有兩道血色符文浮現。

傅青陽身邊的守軍紛紛抱頭慘叫青筋暴突失去理智的相互屠戮。

就在這時,另一側的城頭一道金紅色光芒激射正中完顏霸天,這位身脂包肌的魁梧將軍,身軀一僵體內靈力暴亂停滯在空中。

傅青陽抖腕甩出手裏的箭矢擊中完額霸天的額頭,他隻聽的銳響,火星四濺,蘊含劍氣的箭矢隻是破開了皮肉未能傷及骨頭。

“這家夥就交給我了。”早已迫不及待的魔眼天王“嘭”的彈跳。

側麵撞中完顏霸天,兩位遠古戰神的撞擊如同古寺鍾鳴,而完顏霸天砸入身下騎兵團裏人馬俱死傷。

兩位遠古戰神在萬軍從中廝殺起來,時而打上城頭時而落入北朝軍中所過之處,真正的人馬俱碎。

魔眼天王的等及低於完顏霸天,但蠱惑之光眼讓他占盡上風,幾乎是壓著完顏霸天輸出。

奈何遠古戰神銅皮鐵骨刀槍不入,生命力頑強不說,身邊還到處是血氣為不濟。

受傷嚴重時,隨手逮來一個士卒攝取精血,便能傷勢盡複。

兩軍膠著之際,北朝大後方傳來高亢鼓聲。

一支身披血色鎧甲的虎狼之師頭終於加入戰場的巨闕軍。

於此同時,一股來自高位者的威壓降臨,戰場中土卒中層將領,高級將領,手腳不受控製的發抖,縱使是身為主帥的傅青陽周身肌肉也不自覺地繃緊如臨大敵。

傅青陽表情前所未有凝重,拓跋光赫!

九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