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鈴蘭醒來時,環顧四周一切都是白色的主旋律,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一股濃重的消毒藥水的味道襲入鼻腔,想要張嘴,臉頰傳來的疼痛提醒了自己昨夜的遭遇,低頭一看右手,手腕上已經纏上了白色的紗布。
“小姐,你醒了。你男朋友好像在外麵打電話,應該馬上會回來的。”年輕的護士進來查房,一看見病人醒來了,好心告知。
莫鈴蘭納悶了,尷尬的笑笑,問:“我男朋友?誰?”
護士驚訝地看著鈴蘭,隨即大笑著提醒道:“小姐,你就手腕有些骨裂,其他地方都是皮外傷,腦部沒有一點問題。要是裝失憶,你男朋友估計不會信哦。再說了,你昏睡這段時候,你男朋友一直陪著,昨晚到現在都還沒有合過眼,多關心你呀,你怎麽還好意思裝呢。”
莫鈴蘭雙眼在抽搐,心想這什麽護士嘛,不但憑空塞一個男朋友給自己,還如此詆毀自己的人品。男朋友?自己的男朋友早和別人結婚生子去了。再細細一想,不會是天神吧?對呀,自己現在在醫院,要不是被人救了,估計現在也該是暴屍野外了吧。
“你醒了?”正當莫鈴蘭在努力回憶昨晚的經過時,一聲熟悉的男聲響起。
莫鈴蘭抬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有些驚訝地問:“是你?”
“恩,是我。不是天神,失望了?”
孟少琪昨天送鈴蘭到醫院的路上,一直聽見她嘴巴裏嘟嘟囔囔著,仔細一聽,是在呼喊天神救命,心裏不禁覺得好笑。他自己覺得她宛如天使下凡,她誤以為自己是天神降臨,這感覺真不錯,仿佛是冥冥中的緣分。
“嗬嗬,哪會失望,感謝您還來不及呢。”莫鈴蘭萬分真誠地道謝。
“不用那麽客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孟少琪溫和地問著,伸手去摸鈴蘭的腦門,隻是鈴蘭頭往旁邊避了避,這一舉止讓孟二爺很是尷尬,隻好幹笑了幾聲,把手收回,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護士給莫鈴蘭換了一瓶鹽水後,語氣溫柔地對孟少琪說:“醫生說病人留院觀察24小時後,沒事就可以出院了。你要注意你女朋友手腕上的傷不能碰水,每隔三天陪她來醫院複診換藥就好,不用太擔心了。”
這護士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屋裏剩下的他們兩個人當場石化,片刻之後,鈴蘭想要叫這莫名其妙的護士過來解釋清楚,不過早沒護士的身影了。孟少琪臉上綻開了笑容,心裏暗想這護士有眼光。
兩人默不作聲的狀態持續著,莫鈴蘭躺在病**,孟少琪就坐在旁邊。一時之間,莫鈴蘭和孟少琪的距離不到0。5米了,那張帥氣逼人的臉更加清晰的呈現在她眼前,再加上昨夜孟少琪天神般的降臨,救她於水生火熱中,突然覺得這男人怎麽難麽養眼呢,原來那東張西望要躲避孟少琪眼睛的雙眼,竟直勾勾地定位了。莫鈴蘭的癡迷眼神讓孟少琪自信爆棚,心情大好。
突然鈴蘭腦海中閃現娜娜失落的臉,隨後又變成了李茂譏笑的臉,迅速搖搖頭,立馬把頭撇到另一邊,即刻把內心的一絲心動掐滅,告誡自己朋友夫不可欺,更何況他還是李茂妻子的弟弟,這菜絕對不適合自己。
孟少琪看著鈴蘭一會笑著看自己,一會搖著頭,一會又低頭,一會兒避開自己,表情十分豐富,不禁有些好笑,問道:“你在想什麽?不想問問我昨晚的事嗎?”
“啊,哦。你身上沒有一點傷,我又安全的躺在這了,還用問嗎?那兩個賊一定不是你的對手了,估計早被你打得落花流水了。”
孟少琪挑了下眉毛,稱讚道:“聰明。”
“嗬嗬,過獎。”莫鈴蘭稍微移動了下身子,背靠著床,繼續道,“你報警了嗎?”
“報了。你沒猜出到?對了,剛警察局來電話說,等你醒了,他們要來做個筆錄。”孟少琪突然想起剛才莫鈴蘭昏睡的時候,手機一直在響,把在一旁的包遞過去,說,“你昏睡的時候,手機一直響,你看看。”
“包?你拿回來了呀,謝謝,我還以為一定被丟了。哈哈哈,謝謝,謝謝,本來還以為又要花錢再買手機呢,現在可以省錢了。”莫鈴蘭看著失而複得的包,雖然包劃破了,但是裏麵錢包、手機、證件一樣沒少,心情立刻陽光明媚。
“你很缺錢?”
“缺,當然缺。”莫鈴蘭一邊隨意回答著,一邊翻看手機的未接來電,一看除了一個爸爸的,其餘全是吳娜和藍朵兒的,心裏著實安慰了,看來這兩個不靠譜的朋友到底還是想起自己了。
“急用嗎?多少?我給你。”
莫鈴蘭一聽按著手機鍵的手一滑,還好手機隻是摔在被子上。
“孟先生是不是錢多得要發黴了呀。不過,我不用別人施舍。”可怕的自尊心讓鈴蘭立馬拉長了臉。
“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莫鈴蘭看了眼一臉真誠的臉,心想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臉上稍微緩和了些,說:“孟先生,謝謝您的好意,不過錢就不需要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那你真打算感謝我?”孟少琪不動聲色地看著莫鈴蘭,問道。
“真的,當然是真的。嗬嗬,孟先生,你不會覺得我是忘恩負義的人吧。”
“我對莫小姐不是很了解,不好說。”孟少琪裝作一本正經地說著。
莫鈴蘭沒有想到自己的人品受到懷疑,氣鼓鼓地揚起頭,大聲說:“放心,您的恩情永世不忘。隻要不是犯法的事,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正當莫鈴蘭信誓旦旦向孟少琪保證的時候,一聲唱著“帶我走,到遙遠的……”的鈴聲響起。
“鈴蘭,對不起,昨天和吳娜喝多了,忘記通知你了,你沒在船上一直等吧?你現在在哪裏?我和吳娜馬上來找你。昨天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從莫鈴蘭一按接聽開始,藍朵兒便開始了連珠炮,根本沒有鈴蘭插話的餘地。
“鈴蘭,你怎麽不說話,真生氣了。”藍朵兒說了很久,才發現鈴蘭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哈哈哈,我隻顧自己說了,那鈴蘭你沒生氣吧。”
“氣,很生氣,吳娜也在你旁邊?”
“在。娜娜,鈴蘭叫你。”
藍朵兒把電話遞過去,吳娜心裏雖然有氣,但也是氣孟少琪,而自己和朵兒把鈴蘭忘在了一邊,也的確心裏過意不去,咳了幾聲,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你在家吧,我和朵兒過來接你去吃飯。”
“我都住院了,還吃什麽飯。”
“住院?哪裏不舒服?哪家醫院?我們馬上過來。”吳娜一聽鈴蘭住院,連忙拉上藍朵兒出門。
莫鈴蘭掛了電話,一臉的笑意,朋友不用多,知己一二便可。
“你朋友要來?”
“恩。”莫鈴蘭一看孟少琪一聽娜娜她們來,好像要走,便客氣道,“孟先生,反正我朋友快到了,您也累了,回家休息吧。”
“不走,要走也等你朋友來了。我是想你肚子應該餓了,去買點粥過來。”孟少琪溫情似水說完,又幫鈴蘭蓋好被子,然後輕聲道,“躺會,我去旁邊粥膳房,馬上回來。”
鈴蘭心中感覺有股暖流襲來,感覺就像情侶間的關心,不禁紅了臉,連忙擺手回絕:“醫院裏買點就好,不用麻煩了。”
孟少琪微笑著示意她稍等片刻,便大步流星離開了。
孟少琪前腳才一走,娜娜和朵兒後腳便衝衝趕到了。兩人一進門便看見莫鈴蘭躺著,掛著點滴,臉蛋紅腫一片,手上還綁著紗布,心裏愧疚死了。
藍朵兒趴在鈴蘭的床邊已經開始黃河決堤了。吳娜憤怒地牙齒咯咯響,揚言一定饒不了那兩個惡人,馬上要電話聯係律師。
“娜娜,人都被抓了,警察會處理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鈴蘭,你,我知道昨天我和朵兒沒有告訴你一聲就走了,是我們不對,不過那也是因為,因為……”
吳娜實在不好意思說昨天那孟少琪十句話裏有九句半是在問她的情況,堂堂吳大小姐怎麽受到了被男人這樣無視,一氣之下就叫上朵兒走人,而一旁的藍朵兒正好也有此意,一拍即合。
“那是因為他們兩個都不是東西。”藍朵兒見娜娜不好意思說,就自己接了下去。
鈴蘭這下好奇了,笑問:“上次你還說他們是高富帥,怎麽就變成不是東西了?”
藍朵兒撇了撇嘴,“哼”了一聲,把慕容軒不到一小時接了不下十通情人電話的光輝事跡闡述了一遍,並且據朵兒推斷這些情人還是世界各地的,因為這慕容先生用了中、英、韓以及還有很多壓根朵兒不清楚的語言。
“我說朵兒,除了中文,你就壓根不會其他語言,怎麽就覺得軒子接的是情人的電話了呢?說不定是誤會。”莫鈴蘭好心勸著朵兒。
藍朵兒一聽勸告,更來氣,大聲說:“不是情人會在電話裏嚒啊嚒啊地吻嗎?”
“那可能是他爸媽、兄弟姐妹呀,再說外國人本來就比較熱情開放嘛。”
“那怎麽沒見他對我熱情呀。”
“啊,哈哈哈,誒喲,疼。”莫鈴蘭被藍朵兒直白逗笑了,這下一扯臉頰上的傷,樂極生悲了。
吳娜靠近看了看鈴蘭的嘴角,多虧傷口並未裂開,對朵兒說:“我們看病人來的,你就不能少說點。”
這樣沉默的娜娜著實不多見,莫鈴蘭捂著臉頰,問藍朵兒:“朵兒,娜娜昨受什麽刺激了?今天也太深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