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新開張
眼睜睜看著叢葉離開後，孫成才感覺自己的後背涼津津的，竟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孫成愁眉苦臉的想著剛才的一幕。
一個退伍兵怎麽如此厲害？這麽厲害的退伍兵，怎麽會退伍呢？好好留在部隊上，豈不是前途無量？孫成的確也是個退伍兵，他很清楚部隊上的一切。對於身手好的士兵，部隊一般是不會輕易放其退伍的。
想到這裏，孫成用力甩了一下腦袋，自己呸了自己一聲。
“這些關自己什麽事？”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如何瞞過餘曉鵬，若是被餘曉鵬知道了，不僅以後再也難以從他的工地上承包工程，就是還能不能繼續在觀海城混下去都是個問題。看了看仍然昏迷不醒，躺在地上的自己兩名手下，孫成想的是，該如何讓這兩個人閉嘴，不要把今天見到叢葉的事情四處亂講。
對於那六千多塊錢，孫成還沒放在眼裏。想起昨天晚上餘曉鵬給自己打電話說的話，心裏不禁有些懊惱。昨天晚飯後，接到餘曉鵬的電話，電話裏，餘曉鵬囑咐自己，這兩天他要離開觀海城一段時間，要自己盯著叢葉一點，盡量不要和叢葉發生正麵衝突
。聽餘曉鵬話中之意，似乎已經想好了繼續收拾叢葉的辦法。
“奶奶的，怎麽就這麽巧？觀海城那麽多飯店，偏偏來這裏吃飯，真是倒黴催的。”
叢葉離開張記海鮮館後，由於擔心顏傾城擔心自己，直接打車回到了日照巷。看到完好無損的叢葉，和自己幾乎是前後腳回來了，顏傾城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這麽快就回來了？事情辦好了嗎？”
“讓嫂子擔心了，都辦好了，隻是在部隊上認識的一個人，當時借了我一點錢，退伍之後，再也聯係不上了，沒想到會在那裏碰到他。”
“這麽巧？”
顏傾城哪裏會相信叢葉的話，高中畢業就去了部隊，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除了參軍後少得可憐的津貼，哪裏會有其他收入，怎麽可能會有錢借給別人？隻是，叢葉不講，顏傾城也不會過多的追問。
“是啊，這個世界是小了點。”
叢葉在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那天夜裏夜探小樓時，聽到的那個女人說的：“反正你就要走了，多陪我幾天怎麽了”的話。今天還看見餘曉鵬了，他到底什麽時候走，什麽時候回來？
叢葉已經想好了，絕不能隻是被動挨打，要主動出擊，變被動為主動才行。所以，他必須要掌握餘曉鵬的行蹤。如今經脈中的神秘熱流，已經到了得心應手的地步，給叢葉增加了不少信心。隻是，要想掌握餘曉鵬的行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到底該從哪裏入手呢？
“叢葉，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嫂子，我戰友給我寄過來五千塊錢，我想著是不是暫時租個小門麵，先把醫館開起來？”
“我說過不會用你借來的錢的。”
“嫂子，這錢也隻是借給你用，等醫館開起來，有了收入再還給我戰友就是。再說，不為自己著想，不是也該為小惠想想嗎？”
看到顏傾城在猶豫，叢葉馬上說道：
“要總是待在這裏，將很難擺脫餘曉鵬的算計。”
這句話切中了顏傾城內心的要害，看了看叢葉一臉關心的表情，隻好說道：
“好吧，錢算是我借你的。”
見顏傾城答應了，叢葉心中一鬆。隻要把嫂子安排好，自己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以餘曉鵬對嫂子的所作所為看，隻是想逼迫嫂子按照他安排好的路走，最終達到讓嫂子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求到他麵前的目的。所以，嫂子的安全，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
兩個人商量一番，第二天便到一些居民小區比較集中的地方轉了轉。開診所和開商店還不一樣，附近隻要有足夠的住戶，位置稍微偏僻一點也沒有多大關係。最終兩人在一個中型的生活小區門口，看好了一座房子
。
房子是上下兩層，樓下是房東開的便賣店，要出租樓上一層。麵積有三十多個平方，有獨立的樓梯，和獨立的衛生間。而且房租比較合適，年租金八千，聽說是開診所，房東同意每半年一交。當即雙方就簽訂了租賃協議，並預付了半年四千塊錢的房租。
開診所所用資金不多，不過是一桌兩椅，一張小床，外帶小部分常用的藥物，置辦這些東西也不過一兩千塊錢。叢葉手中的六千多塊錢剛剛夠。
兩人隨便選了個日子，就是兩天後的星期天，事先找地方印刷了百十張宣傳頁，在新地址附近的生活小區內發了發。並沒有邀請什麽人來賀喜，畢竟顏傾城來觀海城也沒有多少年，所認識的也就是第一醫院當年的幾個同事，以及絕大部分已經搬走的，日照巷以前的鄰居，叢葉就更不用說了。
隻是，到了星期天這天的早晨，還是有人上門賀喜來了，接連而來的三撥人，讓顏傾城和叢葉都感到十分意外，而且是一撥比一撥出乎他們的意料。
剛開門，於富就帶著十幾個小混混趕了過來。於富走在前麵，後麵兩個小年輕抬著一張黑底金字的匾額，上書四個金色大字：懸壺濟世。於富看到顏傾城和叢葉臉上都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上前一步，對兩人一抱拳：
“大哥，顏大夫，小弟特來賀喜。”
說完，朝身後一招手，兩個小年輕抬著匾額，請兩人觀看，之後親自指揮手下，把匾額掛到了二樓臨街窗外的牆上。雖然於富比叢葉打了不止十歲，自從上次被叢葉暴打一頓後，就一直稱呼叢葉“大哥”。
“多謝於大哥捧場。”
俗話說，抬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人家於富是來道喜的，叢葉也隻能以禮相待。顏傾城也對於富表示感謝：
“謝謝於大哥。”
“兩位不必客氣，上次是小弟不懂事，誤聽了別人的挑唆。我於富做的事情雖然上不了台麵，卻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事後才知道，顏大夫的愛人是為國犧牲的烈士，大哥也曾經是位正直的軍人。小弟就敬服這樣的人，以後包括我在內，所有的兄弟生病，都會來麻煩顏大夫的，還望顏大夫大人不記小人過，忘記以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
顏傾城和叢葉誰都沒想到，於富竟然說了這麽一大段冠冕堂皇的話，兩人對視一眼，還是叢葉開口道：
“那我們就承於大哥這份人情了。”
“大哥客氣了，客氣了。好了，於富就不再打擾兩位，告辭。”
說完，幹淨利落帶著手下，轉身就走了。
叢葉走到窗前，看著街上漸漸走遠的於富一夥人的背影，心裏沉思了一會，他有些不大相信眼前於富的所作所為是出於其本心，可是，如果不是出於於富的本心，那又是因何如此呢？難不成還是受了餘曉鵬的慫恿？
正當叢葉在想著剛才於富前來的目的，樓梯上再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人還沒露頭，就傳來孫成那熟悉的聲音
。
“叢葉兄弟，大哥特來賀喜。”
話落人到，孫成走在前麵，身後的兩人叢葉也認識，正是那天在夜總會扮作保安的年輕人。
“你們來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們。”
叢葉對孫成可沒有像對於富那般客氣，盡管收回了損失，心裏還是覺得膈應的慌，那次被騙實在是讓叢葉短時間內難以釋懷。
顏傾城卻是不認識孫成一行，看看叢葉臉沉似水的樣子，又看看孫成三人。
“顏大夫，我叫孫成，和叢葉兄弟都是退伍兵。那天的事情……”
“孫成，你是不是一直暗中監視著我們，如何知道診所今天開業？”
叢葉不想讓顏傾城知道自己被騙的事，便打斷了孫成的話。
孫成也是在社會上混了多年的人，馬上就明白了叢葉的意思，接著叢葉的話題說道：
“叢葉兄弟不要想多了，大哥就住在觀海小區，就是後麵隔一條街的小區。昨天下午看到診所開業的宣傳頁，這才知道的。”
說完，孫成打開胳膊下夾著的小包，從裏麵拿出一個厚實的紅包，想要遞給叢葉，見叢葉沒有伸手接的意思，又遞向顏傾城。
“顏大夫，小小賀儀，不成敬意，還望顏大夫笑納。”
看到顏傾城在猶豫，孫成直接把紅包放到了桌子上，對兩人抱抱拳：
“顏大夫，叢葉兄弟，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以後若是有用得到大哥的，隻管開口。不打擾兩位，告辭。”
“這個……”
見孫成轉身就走，叢葉還是沉著臉，顏傾城拿起桌上的紅包，想著要還給孫成。從叢葉的臉上，顏傾城知道，這個孫成不僅不是叢葉的朋友，甚至兩人之間應該還有不小的矛盾，以自己對叢葉的了解，要不是孫成把叢葉得罪緊了，今天絕不會被叢葉冷眼相對。比如對於富，顏傾城知道，叢葉絕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隻是孫成走得夠快，顏傾城拿起紅包，剛站起身來，孫成三人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算了，嫂子不用追了。”
看見顏傾城似乎想要追出去還給孫成的紅包，叢葉才開口阻止了。
“那……”
顏傾城把紅包向叢葉遞了過去。
“嫂子先留著用吧，現在剛好用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