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二十三 秀才頭名及第
看著眼睛裏再次冒出小星星的曹薇，還不到叢葉說自己隻不過隨口一說，曹薇早已轉身朝房外跑去，一邊跑一邊說：
“官人，奴家現在去告訴爹娘，讓爹爹明天就去給官人辦理學籍。”
不論是參加縣試還是鄉試都必須有學籍，也就是說要一個能夠證明你身份的資料。
“小薇……。”
曹薇早已跑沒影了。
當叢葉信步來到顏婧房中時，見她們十二人竟然全都在。
一進門就讓顏婧等人看到了叢葉一臉訕訕的表情。
“老爺是不是被新娘子給趕了出來？”
“才不是，新娘子怎麽舍得呢？”
不知從何時起，年齡相當的苗麗與賈珍珍喜歡上了鬥嘴。
“夫君，發生什麽了？剛才好像看到小薇妹妹從房中跑了出來。”
“我說錯話了。”
直到聽叢葉說完，眾女無不想要開懷大笑，卻又顧忌她們的身份，以及不想讓曹家一家三口感到尷尬，所以隻能竭力忍著。
“你不是為難到時候下場連個秀才都中不了，不好向曹家交代吧？就是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官人胸中究竟有多少才學呢。”
蕊蕊的逗趣，頓時讓眾女再也忍俊不禁，笑聲四起，以至於還在興高采烈對父母講說夫婿叢葉不僅武藝超群，更是才高八鬥的曹薇都聽見了。
“薇兒，她們在笑什麽呢？”
“娘，薇兒也不知道。”
“小薇真打算為叢葉辦理學籍嗎？”
“他爹，這還用遲疑嗎？明天就去辦，若是女婿有把握，來年開春剛好可以參加縣試。”
“明年是開考之年嗎？”
“前段時間村西頭王家的小子不是還來家說過，明年開春他要下場嗎？”
當曹薇從爹娘的房中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時，見叢葉正坐在桌邊喝茶。
“官人。”
原以為叢葉剛才應該在顏婧那裏的曹薇看到叢葉臉上一臉的平靜，倒是很想知道關於來年下場參加縣試究竟有沒有把握。雖然結婚時間不長，隻有一個來月，可是曹薇從來沒見叢葉看過書。
叢葉本想留在顏婧那裏的，卻被大笑的眾女給推了出來，還不無揶揄地說：
“快回去陪你的官人娘子去。”
“小薇回來了？”
“官人，娘的意思是若是官人有信心不妨明年開春就下場試試。”
一邊小心翼翼地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叢葉的臉色，見叢葉還是一臉平靜，不過當她看到叢葉微微點了點頭時，曹薇再也難掩心中的驚喜，一下就撲到了叢葉的懷裏。
“官人，官人，……。”
俊俏的臉頰興奮的彤紅，櫻唇微啟不斷親昵地叫著叢葉。
“至於如此激動嗎，小薇？”
“當然，官人一身武藝已是萬裏挑一的好手，為奴家掙來了無上的榮耀，若是官人再中了秀才，我們曹家也算祖墳上冒青煙了。”
叢葉是能夠理解懷中曹薇此時的心情的，聽到曹薇說中秀才就會讓她曹家祖墳冒青煙，不由微笑著說：
“若是中了舉人，中了狀元怎麽說？”
曹薇早已揚起臉，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中冒出的也不再是小星星，而是大朵大朵的火焰。
“官人……。”
曹薇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不過，稍微冷靜一下後，心想夫婿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即便從四五歲就讀書，也隻有十年不到的時間，何況那身武藝也需耗費不少時間，怎麽可能說起舉人、狀元來毫不在意，大有探囊取物般簡單的意思呢？
叢葉也沒有多做解釋，不過即便如此，這一夜還是嚐到了被自己女人崇拜所帶來的滋味。
用什麽詞來形容呢？
想了好久的叢葉隻是想到了一個詞：蝕骨。
轉眼冬去春來，已經是正月十五上元佳節了，距離二月初八的縣試開場不到一個月了。
可是，讓曹薇一家人擔心的是，答應下場參加縣試的叢葉，幾乎沒有正眼看過為他準備的應試書籍。
“小薇，女婿究竟有沒有看過那些書？”
不放心的曹薇娘，曹劉氏時不時會問問女兒。
“好像隻是隨手翻了翻。”
“那怎麽行呢？”
曹薇日常也難免流露出擔憂的神色，隻不過叢葉一冬來幾乎每天都進山打獵，極少留在家裏，即便留在家裏輪到曹薇的時間也不過四分之一。
鄉下的元宵節也一樣會鬧花燈的，雖然沒有城裏熱鬧。
當岔口村舞龍的隊伍來到上龍村的時候，幾乎家家戶戶都湧到了唯一的一條主街上。
曹薇家也不例外，還特意拉上了叢葉，以及顏婧眾女。
淳樸有淳樸的韻味，繁華有繁華的好處，見過世麵的眾女，尤其是顏婧、梅蘭竹菊、以及蕊蕊，卻也看得津津有味。
回到家裏，曹薇跟著叢葉來到了顏婧的房間，十幾個女孩子濟濟一堂說笑了一會，曹薇不無擔憂地說：
“官人，眼看離下場時間隻有二十多天時間了，接下來就不要再去打獵了吧。”
顏婧等人都似笑非笑地看著叢葉，卻見叢葉竟然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一時沒有忍住的苗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果然，叢葉從正月十六就沒有再進山打獵，而是煞有介事地看起書來。
其實，按照叢葉胸中才學，考個秀才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隻是，一是想安撫一下曹薇以及父母的擔憂，二也是顧慮這裏的文化與高椿國會有所差異，不然叢葉才懶得花費時間看那些應試書籍呢。
憑借著超人的記憶力，匆匆瀏覽一遍，叢葉發覺原本擔心的文化差異並不大，心裏便更加有底了。
直到二月出六，在嶽父曹正的陪同下一起來到縣城，休息一天，初八一大早就下場了。
等下午離開考場，一直心懷惴惴的曹正竟然從女婿臉上看不出一絲變化來，還是平時那一副淡然的表情。
“賢婿？”
“嶽父大人放心，三場下來還算順利。”
縣試放榜很快，第二天，也就是二月初九傍晚就有了結果。
當曹正火急火燎跑到縣衙門口看那張紅榜時，第一個名字赫然就是自己的乘龍快婿叢葉。
若是按照曹正的意思，是要連夜趕回上龍村的。
在叢葉的一再勸說下，才勉強住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叢葉走進縣衙裏的公學，拜見了座師才連聲催促叢葉上路。
夜裏就因為高興而沒有睡著的曹正，一路上幾乎嘴巴都沒有閉上。剛到上龍村村口，就已經大喊：
“中了，女婿中了，縣裏頭名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