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是最近一月才開始頻繁發生,而以孟秦先前的分析,凶手很有可能是因為受到過什麽刺激,在看到四個受害者時,被勾起了殺人欲望,而事情發生在近期內,淩琅也隻能想到兩個可能。

一,凶手不是南安縣本地人,是近期才來的南安縣,當然,也有可能是在南安縣停留了一段日子,因為一開始初來乍到,凶手沒有選擇直接動手,而等到對南安縣足夠了解之後,才開始尋找受害者伺機下手。二,凶手是南安縣當地百姓,在近期內受過什麽刺激,從而引起了他的殺人欲望。

孟秦選出的兩堆卷宗,便是分別針對這兩種情況。

見淩琅似乎是想明白,孟秦笑了笑,他還是更喜歡和淩琅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

兩人並未再有過多的交集,很快就開始翻閱起卷宗來。

別看隻是一個南安縣,但是這些卷宗可不少,他們隻有兩個人,看起來頗費時辰,不過案子發生在近期,是而,孟秦選擇從近期的卷宗開始看起。

淩琅翻的是這幾年的南安縣人口變動,而孟秦則是負責這幾年的南安縣案卷情況。

凶手若是當地百姓,他既然受到了如此大的刺激,以至於讓他開始頻繁殺人,此事絕非小事,縣衙中倒也有個好處,縣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管得上,若是當時鬧得很大,那麽縣衙的案卷中,極有可能會有記載。

兩人專心翻著手中的卷宗,對坐了一下午,也沒說上一句話,盡管如此,待到黃昏時分,兩人也隻看了三分之二的卷宗,這速度已然是不錯了。若是換了普通人,怕是還要更慢一些。

“天色不早了,明日再看吧。”孟秦望了眼屋外的天色,開口。

淩琅一心撲在卷宗上,這會也才意識到時辰已經不早,她也早就過了下工的時辰。

孟秦和淩琅一道出了卷宗室,離開前還將卷宗室上的鎖再次鎖上,兩人這才離開。

“今日雖說沒有將卷宗翻完,不過也看了近兩年中的變動,我雖不懂什麽破案,不過我覺得若真如先生猜測那般,凶手是近兩年內才來到南安縣更有可能一些。”淩琅和孟秦一道走著,忍不住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淩琅說的不錯,孟秦也是如此想,之所以會翻閱近五年,也是以防萬一,其實,孟秦也覺得大抵就是在這一兩年之中了,也是因此,他才會主動就停了手,否則以他的性子,今日怕是要看完卷宗才能放心。

“淩姑娘所想,倒是與在下不謀而合。姑娘可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物?”孟秦問。

“倒是有幾個,自從新帝登基,下了旨意要遷都北京之後,北京之中的人口流動就一直十分頻繁。南安縣雖說隻是北京中的一個小縣,不過這幾年來,人口流動也十分頻繁,尤其是近兩年。不過,流動的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百姓,而且多是舉家遷移,明麵上,瞧不出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等明日我早些來縣衙,將這些年遷移的名單都一一列出來。”說到此處,淩琅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孟秦一眼,道:“九安先生,這些事我不大擅長,也隻能幫你這麽打打雜了。”

“姑娘言重了。”孟秦笑道,淩琅雖說沒有什麽發現,但是她也算是幫了他不少忙了,至少省了他不少時間,他也沒指望從這些卷宗上就找出嫌疑人,很多事情,都需要再一點點去查探才能斷定。

不說淩琅,孟秦這邊也沒有什麽收獲。他看的是案宗,比淩琅看的還要繁瑣一些,多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有一些殺人凶案,不過就目前來看,孟秦也並沒有太大的察覺,若真的要說有什麽,大抵是看到的一則殺人案件。

半年前,南安縣中潛入了一名通緝罪犯,曾在南安縣中犯下一樁殺人凶案,而孟秦之所以會注意到此事,是因為這名罪犯是一名貌美女子。

這倒也並非沒有可能,孟秦打算明日去查查那次凶殺案中的受害者,他並不排除是有人在經曆了自己的家人被人殺害之後,因為殺人凶手的一些特征,引起了當初受害者的殺人欲望,而這也和這次的案情能夠聯係得上,因為將四名受害者都當成了當初殺害自己家人的凶手,所以下手如此狠辣,不止奪命還毀容。

孟秦將自己的猜測與淩琅簡單地說了一遍,淩琅竟也明白了,仔細地將事情思索了一遍,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道:“這樣想的話,似乎也合情合理。”

孟秦笑了笑:“也隻是一些猜測罷了,沒有什麽實證,今日天色不早,你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等明日再去好好地查查當初這件案子的受害者。”

淩琅點了點頭,似乎因為有了一些進展,心情也好了起來。